科曼斯基:愿公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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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涉嫌信用欺诈的华尔街投资银行与咨询业务巨头美林公司,与纽约州检察官斯皮策达成和解协议。根据协议,美林同意将股票分析业务与投资银行服务彻底分离,同意支付1亿美元罚款。这份和解协议所确定的重组计划,将使美林为业内同行确定一个新的行为标准,成为华尔街进行重大改革的序曲。
“大老虎”被揪出来
从去年秋天起,美国破产的大型上市公司一家接一家,公司涉嫌造假、虚报收入、账目不清的传闻更是接连不断,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几乎天天都能收到新的举报和投诉。在安然这只大老虎被揪出来之后,投资者愈加疑惑和敏感,就连美国在线——时代华纳、通用电气、迪斯尼等向来稳如泰山的行业霸主,也被贴上了不信任标签。
5月中,权威的美国《商业周刊》抛出一篇大作,题目是“华尔街何其腐败!”文章历数近年来华尔街的种种丑恶内情,指出华尔街常玩的把戏,包括公司夸大利润,低估债务,隐瞒成本,而负责审计和评估的机构,为了不失去客户和利润丰厚的业务,更是暗地里纵容帮衬,特别是一些大投资银行的金牌股票分析师,以欺骗手段,拼命推销实际上属于垃圾级的股票,误导发财心切的投资者,令后者损失惨重。
美林也搞信用欺诈
大约在一年前,美国纽约州司法部就盯上了华尔街的投资银行与咨询业务巨头美林公司,怀疑它的证券分析师违背职业操守,为争取投资银行业务,发布不实证券分析,使投资者误入歧途。经过对3万多份文件与私人电子邮件的调查,纽约州首席检察官埃利奥特·斯皮策今年4月份宣布,90年代末和2000年初股市兴旺时期,在丰厚的投资银行服务佣金的诱惑下,美林公司的一些股票分析师子虚乌有地夸大垃圾股的业绩,把在他们心里一文不值的股票,作为潜力股向投资者推荐,从而形成欺诈。斯皮策怒斥美林分析师的这种舞弊行为,是“对华尔街最值得信赖的品牌之一的背叛”。
斯皮策认为,出现这种情况,不全是因为股评师丧失了职业道德,美林公司在其中也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他在有关报告中说:“公司内部对其股评师有一套自己的评价标准,但这套标准的依据,不是分析师是否科学地作出评论,而是其评论为公司带来的收益。”他警告美林,除非承认自己的不道德行为,为受误导而赔钱的投资者建立补偿基金,并把证券分析与投资银行业务彻底拆分,否则美林将被拉上公堂,接受法律的惩罚。
除美林公司外,据说前一阵收到纽约州司法部传票的,还有所罗门美邦、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高盛、摩根斯坦利添惠、贝尔斯登和UBS潘韦伯等6家华尔街大券商。
罚1亿免受诉讼
根据纽约证券法的规定,美林股票分析师的行为,很有可能被裁定为欺诈罪。丑闻揭露以后,美林公司的股票下滑,公司市值缩水90多亿美元。
作为华尔街的一家知名公司,如果受到刑事指控,是无法继续运营的。司法当局4月份展开正式调查以来,美林公司多方斡旋,主动与纽约州司法部进行谈判,寻求避免刑事起诉,双方对簿公堂的日期一次次被推迟。
5月21日,不出人们所料,美林与纽约州检察官斯皮策达成了和解协议。根据协议,美林同意将股票分析业务与投资银行服务彻底分离,并公布既得到它的股票推荐,同时又享受其投资银行服务的客户名单。美林在一份新闻稿中称,作为和解的一部分,美林未承认犯有错误或负有责任,但公司同意支付1亿美元罚款,其中支付给纽约州4800万,向其他州支付5200万。美林公司首席执行官大卫·科曼斯基表示,协议是公平和公正的。斯皮策则希望,这份和解协议所确定的重组计划,将使美林为业内同行确定一个新的行为标准,成为华尔街进行重大改革的序曲,而协议本身,将成为日后司法当局与其他华尔街公司交手的“样本”。
金钱买不来诚信
美林证券成立于1885年,是世界上最大的跨国投资银行,在《财富》全球500家中,位列证券业第一。它在全球40多个国家里,掌管着超过1.5万亿美元的客户资产,比大多数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还多。
美林创建者当年作出的第一承诺,就是“客户利益至上”。凭着这种信誉和炉火纯青的理财技艺,美林得以在投资银行与证券咨询业务领域睥睨群雄。不过,美林这几年最大的困境就在于,维护股票分析的独立性,与争夺利润可观的投资银行业务,两者不可兼得。利益的天平终归发生倾斜,美林现有的体制,终于使它的分析师没能守住诚信原则,让公司栽了跟头。
丢失了诚信,再想得到就非常困难。对于分析师的舞弊行为,美林高层倒是表现出了知过必纠的勇气与坦率。今年4月26日,在美林公司的股东年会上,首席执行官科曼斯基公开表示:“我们没能成功保持住美林一贯高标准的传统,我愿意借此机会,向我们的客户、我们的股东、以及我们的雇员们公开道歉。”
美林公司花了1亿美元,来表示它的“歉意”。但许多美国人认为这远远不够。人们注意到,这1亿美元,只是美林证券2000年度37.8亿美元总收入当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这家公司在过去两年的纯利,也有将近5.6亿美元。按理说,罚款应该让受罚者尝到受损失的滋味,但1亿美元对美林显然只是拔了一根毛。因此,美林实际上仍然逃避了惩罚。看来,要打消公众的疑虑,美林只掏钱摆摆样子是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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