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藏铁路的勘测是前所未有的挑战,每天的工作都是一次历险,都是一次人与大自然的搏斗,都是向生命极限发起的冲击。”
38岁的铁道第一勘察设计院地质路基处处长王申平,以铁路勘测人的拳拳之心,严格履行职责,向西藏人民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2000年6月初,王申平加入铁道第一勘察设计院乌鲁木齐分院青藏铁路项目部,40多名勘测队员组成车队从青海格尔木出发,对青藏铁路安多至桑利段进行初测。王申平自幼患有慢性支气管炎,出征前体检发现肺纹理增粗,肺功能紊乱,医生坚决要求他住院治疗,但他将体检单悄悄藏起,打点行装率队向高原进发。
青藏高原对他们的到来没有丝毫的客气,时而暴风骤雨,时而大雪纷飞。出发时分明是艳阳高照,等把勘测仪器摆好,一朵乌云飘过来,便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大冰雹。有时一公里的距离,勘测前点下着大雨,中间司镜的在太阳下暴晒,勘测后点却抱头挨冰雹。强烈的紫外线,一两天就能把一个白面书生晒成高原黑脸汉子,脸上的皮一层一层往下脱落,连头皮都大片大片地掉。最可怕的是滚地雷,刚听见轰隆隆地炸响,就看见一团火球贴地滚过,闪电追着汽车轮子跑,实在是惊心动魄。队员们行走在疙疙瘩瘩的沼泽地里,脚上磨出许多血泡,稍有不慎,就会陷入泥淖。脚上的鞋湿了干、干了湿,防寒的棉衣裤又湿又冷又重,再扛上几十斤重的仪器,气都喘不上来。失眠和嗜睡,血压过高和偏低,便秘和腹泻,各种极端的高原反应同时出现,大家的体重平均下降10公斤。
王申平带领勘测人员只能逐级适应高原环境。车队从3750米的纳赤台向4500米的目的地那曲进发。一路上,青年勘测队员们笑着、唱着,被高原的美景陶醉。但当海拔不断升高时,人们的脸慢慢僵住,汽车里一片寂静。仿佛被扼住喉咙的憋闷和难以忍受的头痛,折磨着每一个人,有人开始呕吐。王申平的心跳每分钟达120次,呼吸困难,后脑下部隐隐作痛。等汽车吼叫着到达4500多米的沱沱河时,一半人发生严重的高原反应, 5名驾驶员中的3名由于劳累和高原反应躺倒。
王申平面临有生以来最艰难的抉择:如果继续率队前进,还有5200多米的唐古拉山要翻越,无法预料还会出现什么问题;若是撤回去,危险虽然减少,但意味着向困难低头和临阵退却,更重要的是对今后工作和后续队伍将产生消极影响。
王申平忍受强烈的不适,拖着沉重的双腿,来到每个勘测队员面前,为大家安排食宿,陪队医为每个队员检查诊疗。他将反应最严重的驾驶员火速送往格尔木,却拒绝队医让他下山的要求,坚决留了下来。他还请队医向大家讲解高原反应的原因和解决办法,解除大家的恐惧心理,然后与队医研究如何采用对症的医疗方法和合适的用药度,并自告奋勇第一个当“试验品”。 为使队医获得宝贵的用药数据,王申平在试验治疗中曾一度休克。
王申平一直忙碌到深夜两点,大家的反应减轻了,情绪也逐渐稳定,精神状态不断好转,当车队第二天翻过5231米的唐古拉山垭口时,汽车里响起久违的欢呼声,王申平和队员们拥抱在一起,流下激动的泪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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