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记者问到是否愿意在脸上做女性内衣类的广告时,这位不在乎面子的“卖脸”小伙子还是有点放不下脸面。
家境并不拮据却拖欠学校9800元学费,广州一大学生决定出卖自己的脸给商家做广告还钱
他叫许杰(化名),是广州某大学旅游学院应届专科毕业生。由于拖欠学校整整两个学年的9800元学费,这个月即将毕业的许杰,可能会被学校扣留毕业证书,毕不了业。为了能在一个月内筹够近一万元,许杰想出了一个“卖脸计划”(让商家在自己的脸上做广告)。
大学3年充当“兼职专业户”
当穿着衬衫提着公文包的许杰缓步走入记者视线时,坦白地说,那一刻记者很纳闷:眼前这名个头一米六几,相貌平凡的男子究竟怎么“卖脸”?
“我从大学一年级就开始做各类兼职,如直饮水设备的销售服务、保险业的市场调查,家具、清洁剂、汽车润滑油的业务推销,有时候是同时打几份工……”许杰的普通话中带着浓重的湛江口音,他一边介绍还一边掏出不同的兼职名片,以证实自己所说非假。不过据许杰说,这些兼职的收入很低,平均每个月才三四百元,而这点钱仅够“维持生活费用,根本交不起学费”。
“干吗不找像家教、帮网站撰稿等容易赚钱的兼职呢?”面对记者的疑问,许杰坦言他也曾努力联系过类似的职位,但一直没有机会。
“我家不算穷”
当一名学生完全依靠打工来维持生活及学业时,人们往往认为,这名学生的家庭经济拮据。然而在采访中,许杰却说:“我家不算穷,只要跟家里要,学费还是还得起的,但我就是不想跟家里要钱……”据许杰说,他的父亲是工人,母亲务农,家庭收入稳定,哥哥妹妹都已经工作了,他是家里学历最高的孩子。许杰对记者说,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能靠打工完成学业。“我都24岁了,还跟父母伸手要钱,实在是很羞耻的事。”
自从父母替许杰交了大一的学费后,他就再也没向家里要过一分钱。打工赚来的费用仅够每月四五百元的生活费,而学费则成了他的“巨额负担”。既然没钱交学费,为什么不申请助学贷款呢?记者话还没问完,许杰就抢着回答:“学校办理助学贷款手续比较麻烦,还要调查家庭状况,我担心会因此‘露了马脚’。”
“卖脸”不是想炒作自己
眼看6月份毕业的日子渐渐临近,“不想被扣留毕业证书”的许杰形容自己是“热锅上的蚂蚁”,向家里要9800元对他而言更是“难以启齿”。情急之下,许杰脑袋里冒出了一个计划———“卖脸”。
从2002年起,全国已出现多宗闹得沸沸扬扬的“卖脸”事件,卖者不是下岗职工,就是无业青年,遗憾的是,至今还没有哪张脸卖得出去。现在大学生许杰也来“卖脸”了,他凭什么相信自己能成功?他是不是想借此事件炒作自己?亦或是想博得社会的同情?
记者的问题如电流一般“触怒”了许杰,他顿时睁大眼珠,提高声调,猛摆双手,一口气连说了十几个“没有!”。许杰激动地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想获得别人的同情、施舍!我想靠自己的付出去换来回报,解决我的燃眉之急。”“我是广东“卖脸”第一人,又是全国第一个“卖脸”的大学生,这便是我的宣传价值。商家如果用我的脸做广告,一定可以引起特殊的轰动效应!”许杰对自己非常有信心。
脸上不做女性用品广告
显然,许杰对“卖脸”早有自己的打算:商家把创意设计好之后,用描绘或贴纸的方式,附在他的脸上,以不伤害表皮组织为准;参加商家的宣传促销活动;除了眼睛外,脸上的所有部位都可以提供给商家,可根据需要改变发型、修眉,但不文脸,不做非法广告及一些涉及女性用品、内衣内裤、厕所用品、清洁剂之类的广告。
今年5月份,许杰曾向广东某医疗器械有限公司及上海某著名集团的负责人寄去了他的“卖脸”推荐信,但至今仍未收到答复。
只要能赚到钱就好
记:身为一名大学生,你这么卖命地做兼职,同学们怎么看你?
许:舍友见我经常夹着个公文包,都叫我“大老板”,其他倒没什么。不过,他们都认为我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记:“卖脸”的事,你家人和同学知道吗?
许:都不知道。
记:假如家里人知道了,又极力反对的话,你还“卖”吗?
许:我只想靠自己的能力赚钱,如果有商家和我合作的话,我也顾不得家人的反对了,破釜沉舟!
记:打算“卖脸”多长时间?
许:暂时就打算干一个月,赚到学费就不卖了。
记:脸是人的“门面”,是尊严的象征,你不觉得“卖脸”是对你人格的践踏吗?
许:我不认为“卖脸”有损我的自尊,我又不是去偷去抢,我只是靠自己的能力去赚钱。对我来说,“卖脸”就只是一种工作。
记:你就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讥笑的眼光?
许:古人云:有得必有失,只要能赚到钱就好了。嘴长在他人身上,爱怎么说随他们。
记:这么多兼职不耽误你的学习吗?你现在只是专科,就没有考虑过继续深造,考个“专升本”?
许:不,不,不。我从来就没考虑过再读什么书,其实一开始知道读的是专科后,我就觉得没意思,大二时我曾向家里提出辍学打工的想法,但遭到父母的反对,他们还为我这个大学生骄傲呢。所以我只好硬着头皮读下去。我念的是文科,我觉得对文科的人来说,实践才是最重要的,理论的东西学的再多也要在实践中才有价值。社会就是一所大学,我想早点出来工作。平时我兼职都是利用课余时间,极少旷课,不过确实没怎么专心读书,每学期都要补考几门。但我是爱看书的,最喜欢看《世说新语》、《孙子兵法》、《兵书政策》、广告营销方面的书籍及名人传记。
记:如果这个月没有公司回复你,你是等下去还是另谋出路?
许:我不会等,再过几天没有回复的话,我就直接打电话给他们,同时再写信给其他公司。
记:要是最后根本没人想买你的脸呢?
许:……我现在是抱着“博一博”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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