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头8500万元民心工程客运站一天送客25人垮掉

　　引子

　　汕头市市政府及其有关部门认为，金砂东客运站违反了城市总体规划，应该撤销；汕头市人大调查报告的结论认为，该客运站便民利民，已经具备相当经营规模、硬件设施较为完善，继续经营符合市场经济公平竞争要求和市场准入条件。

　　记者日前奔赴汕头，就此进行了采访

　　2003年10月18日风光开业。2004年4月1日黯然停业。

　　耗资8500万元、一度被称为“政府民心工程”的汕头市汽车客运中心站(下称“客运中心站”)在停业之时，留下了一份耐人寻味的停业公告：

　　“汕头市汽车客运中心站是依据《汕头市城市总体规划》和《汕头市公路主枢纽总体布局规划》，按照国家一级站标准建设的公共型客运站，列入汕头市2003年‘10·18’剪彩项目，开业至今165天，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经公司董事会决定，自2004年4月1日起停业。”

　　一座被闲置的国家一级客运站

　　2005年1月18日，天气十分干爽，温暖的阳光打在汕头这座海滨城市身上，青草绿树在阳光下给人生动的感觉，整个城市显得越发的秀丽。但是这种生动却与客运中心站的无人问津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客运中心站外表十分气派，花岗岩石为主的外墙、地面，巨大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显得宏伟壮观，站场周围青草绿树环抱。不过在这座客运中心站门前设置的扎着醒目红布标志的“止步索”及墙壁上积聚的灰尘却十分扎眼。

　　蔡炳生是客运中心站最大的股东汕头市汽车运输总公司(下称“汕运总”)派在该站主持工作的人，也是该中心站的总经理。客运中心站按照国家一级站的标准建设，占地68.6亩，建筑面积22000多平方米，总投资约8500万元，有200多个停车位、3000多平方米的候车厅。“可是现在……”蔡炳生眼光落在车站门口的停业公告上，眼神中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疼痛，他用手指轻轻地从客运中心站售票台上扫过，手指立即变成灰黑色，而大理石做的售票台上则留下几条发光的指印纹路。

　　客运中心站建在汕头火车站站前广场的北侧，紧靠城市快速环城线路，临近324国道。从汽车站里面的设备来看，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现代化的汽车客运站：售票处有大型电子屏幕；候车大厅里还装有电子触摸屏。旅客从哪条通道乘坐自己的班车，检票口上的电子屏幕都有文字提示，旅客购买电脑打印的车票后经过检票口的电子感应器就可以上车了。另外，这个大型客运站还有9个电子摄像机进行全方位监控，如果出现火灾隐患或者出现什么突发事件，工作人员可通过监控室屏幕很快就可以觉察出来。

　　可是到记者采访时为止，这个散发着现代化气息、耗资了8500元的“民心工程”却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而被闲置了9个多月之久。

　　投资8500万元客运站一天仅送客25人

　　“众所周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原因？

　　蔡炳生既无奈又气愤地说了一句：“都是那些该撤而未撤的临时客运站”。

　　蔡炳生说这句话的背景是：中心站2003年10月18日开始营业后一个多月，营业状况可怜得惊人，该站平均每天发车92班次，旅客25人，每天营业收入2700多元，管理费收入仅216元(记者注：根据相关规定，一级站收取所售票价10%作为管理费；二级站收8%；三级站收6%；四级站收5%，根据蔡炳生介绍，该站属于一级站，但是由于新开，所以只收8%的管理费)，所赚的钱还不足以交每天客运大楼营业所消耗的电费。与地市一级站的车站相比，进站车辆是其他车站的20%，运量只有1%，营业收入只有2%。

　　根据蔡炳生提供的中心站的财务收支情况表明，2003年10月18日中心站落成开业至2003年12月31日，亏损223507.4元，2004年1月1日至3月31日，亏损376467.2元(均不包括贷款利息和折旧)。

　　对于出现的这种经营状况，蔡炳生把它归结为：首先《汕头市城市总体规划》和《汕头市公路主枢纽总体布局规划》这两个规划没有得到落实。因为这座客运中心站是这两个规划的项目，是经过国家交通部和省人民政府批准的，这座车站建起来以后，其覆盖服务范围内一些应该撤销的临时车站没有撤销，这就造成了多数旅客没有到这个中心站来上车。其次，由于公共型的客运站实行站队(车队)分开，旅客又少，所以运输单位的车虽然开始也进来载客，但是跑了几天以后，就不愿意再进站了。

　　据了解，中心站主要客源是汕头东区的居民，记者在汕头东区方圆1.5公里范围调查得知，这一带就有多个临时客运站点：分别为位于金砂东路的金砂东汽车客运站；位于金砂东路长荣大厦旁的长荣汽车客运站；位于迎宾路的免税汽车客运站；位于榕江路的金园汽车客运站；位于天山路的天山汽车客运站；位于黄河路的黄河汽车客运站等。这些临时客运站中，最大的只有两三个篮球场大小，最小的只能停放两辆营运大巴，有的就挤在居民住宅区的中间。

　　与中心站的备受冷落相比，这些临时客运站的生意似乎都还不错。

　　“临时客运站均属于被撤销范围”

　　按蔡炳生的说法，中心站与临时客运站点的关系是生与死的关系：中心站一旦建成，临时客运站就应该立即撤销。

　　蔡说法的依据是，汕头市是国家交通部确定的全国45个公路主枢纽城市之一(广东省有四个城市，分别是广州、深圳、湛江、汕头)，并被列入27个先行建设主枢纽城市之一。按照《汕头市城市总体规划》和《汕头市公路主枢纽总体布局规划》，汕头将只保留7座客运站，其中包括位于潮汕路的汕头汽车总站(原来就有站)；位于火车站北侧的中心站(新建)；位于潮汕路与珠樟路交叉口岐山客运站(新建)；位于鱼它浦镇西侧的鱼它浦客运站(新建)；位于河浦区河浦大道东侧的河浦客运站(新建)以及位于原达濠区磊广路以北的达濠客运站(新建)。任何的临时客运站都要撤销。

　　汕头市临时客运站所产生的背景是：由于规划内的车站未建成投产，为满足人民群众的出行需要，可设置一些临时过渡性站点，随着正规车站的建成投产，其服务范围内的临时站点都应撤销，省交通厅粤交运［2003］864号文中就明确规定：“未纳入规划的过渡性客运站场要随着站场规划的实施、新站的投产而同步取消，地级以上市市区范围内未纳入规划的简易站场必须于今年内全部撤销”。

　　中心站是以股份制的形式建起来的，其中最大的股东汕运总(国企)投资了4500万元，这其中包括交通部和广东省交通厅下拨建站补助款1000万元，占股权的54%；还有三家民营企业共投资4000万元，占股权的46%。据了解，这三家民营企业原来对在汕头投资一直存在着顾虑，是在看到汕头市有关兴建的汽车客运中心投入使用后，金砂东客运站等临时客运站会同时撤销的文件之后，这才打消了顾虑。这三家民营企业将4000万元资金投入到这个项目中，从而保证了汕头市汽车客运中心站能够如期竣工。

　　实际上，在2003年10月中心站建成投产时，汕头市交通局、公安局、规划与国土资源局、环保局、城建局共五个职能局和汕头市政府法制局对于这些临时车站的去留出具了书面意见，一致认为：要撤销金砂东汽车客运站等临时站场。

　　一座临时客运站点的撤保之争

　　据介绍，尽管汕头市政府和各政府职能部门都想依法依规撤掉这些临时客运站，但是这些临时客运站终究没有被撤掉。

　　临时客运站点的撤保之争，主要集中在汕头市最大的临时客运站——汕头金砂东客运站的撤保上。

　　1996年6月，汕头金源世界厂房开发有限公司改变金砂东路三幢高层的土地功能，向市运管部门申请开办临时车站，为了缓解中心站建设期间部分市民出行的需要，1996年10月17日，汕头市运输管理处批复同意设立金砂东汽车客运站，作为过渡性的临时汽车客运站，经营期限是5年。并同时明确，在汕头公路主枢纽铁路站前客运站(即现在的“中心站”)建成后，进入该临时站场经营的车辆应无条件地划归铁路站前客运站管理。

　　2000年8月24日，汕头市交通局召开办公会议研究决定，为加快汕头市公路主枢纽站场建设，对市区所有过渡性临时公共型车站，期满不再延期，也不再办理升级呈办手续。

　　这就意味着金砂东客运站等临时站点在2001年的11月前就应该被撤掉。汕头市交通局的意见也非常明确：“金砂东客运站不宜再办理延期手续，但是可维持至主枢纽客运中心站建成投入使用前。在中心站投入使用时，该站应无条件撤销，同时进该站配客及发班经营等的车辆将调整进入主枢纽客运中心站经营。”

　　在2003年8月22日和9月8日，也就是在中心站即将建成营业之前的一两个月内，汕头市人大分别收到了金砂东汽车客运站《关于请求延期经营的报告》和汕运总《关于要求撤销金砂东汽车客运站等临时站点，维护〈汕头市城市总体规划〉和〈汕头市公路主枢纽总体布局规划〉严肃性的报告》。汕头市人大一名负责同志在汕头市运输总公司的报告上这样批示：“目前，金砂东站是市民最喜爱的车站，不宜撤销，否则引起公愤。”

　　与此相左的是，汕头市政府及有关部门却受理了汕头市汽车运输总公司的报告，将撤销金砂东客运站列入了议事日程，并召开了两次协调，拟提交(将于2003年10月召开的)市政府常务会议讨论决定。

　　获悉此情况后，汕头市人大常委会办公室于2003年10月8日向汕头市政府办公室发出了《关于办理〈关于规范客运市场的议案〉有关问题的函》，认为在中心站投入使用后，根据实际情况撤销一些临时站点是必要和可行的，但对于像金砂东汽车客运站这样已经具备相当经营规模、硬件设施较为完善、客流密集、区位优越、群众乘车方便的汽车客运站要区别对待，让其继续经营为宜。

　　汕头市人大力保“金砂东客运站”

　　一个临时客运站点的去留问题引发了市政府和有关部门与人大相左的意见。

　　2003年11月19日、21日，在汕头市人大一位领导作出“金砂东站不宜撤销”的批示后，汕头市人大派出调研组就应否保留金砂东客运站的课题进行了调研，认为金砂站应该保留，并提出五大理由。

　　人大调查报告的结论认为，金砂东汽车客运站继续经营符合市场经济公平竞争要求和市场准入条件，符合便民利民原则，符合广大乘客的愿望。

　　在报告中，人大还提出中心站的投资有明显的盲目性，总投资高达8500万元，大大超过了企业承受能力。同时调查报告还认为中心站地理位置比较偏僻，离市中心比较远，群众乘车既增加了时间和费用，又缺乏安全感，难以得到旅客的认可和欢迎。

　　2004年2月2日，汕头市政府收到汕头市人大专函后，在常务会议上对此前会议作出的决定进行了修改，认定金砂东客运站作为过渡性客运临时站点的性质是明确的，撤销金砂东客运站理由充分，但决定继续给金砂东客运站2年的经营期限，期满后即行撤销。

　　2004年2月6日，汕头市第十一届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六次会议决定，现有金砂东汽车客运站应予保留，作为长途短途汽车客运站场的服务功能不变，并建议将其作为一般长途短途汽车客运站列入城市总体规划的分区规划和详细规划。

　　保留“金砂东客运站”引发的连锁反应

　　政府修改了行政决定，人大常委会也行使了重大事项决定权，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

　　但是“是否应该保留临时客运站点”却引发了汕头市民的纷纷议论：汕头市的“E京”网站上，就中心站话题的议论有近百个，浏览阅读的有34583人次，发表论题及跟帖发表看法的达到几千人，一些市民对人大常委会作出保留金砂东客运站的决议迷惑不解，也有些市民认为人大依法执行了自己的监督权，认为中心站的设置的确太遥远。

　　与此同时，金砂东客运站的保留也引发了连锁的反应，本来应该撤掉的另外一些临时客运站也都以“公平竞争、市场准入”为理由保留下来。

　　汕头市目前的客运市场可以用“战国时代”来形容。汕头市区售票点经市运管部门批准的有52个(汕市运管［2000］29号文)，但是实际上仅私开售票点就远远超过这个数字。据不完全统计，目前汕头市区有百余个长途客运售票点。而在争夺客源的过程中，票价随意性大，有些站点不惜以降价来自相残杀，由于票价的差异，大量客源从站场流向社会私开的售票点。当地媒体也披露过，一些运输单位和私营大巴碰到乘客稀少时，便不顾乘客反对和同行谴责，在市区兜圈，沿途在私开售票点收客，违反“直达”和“途中不收客”的承诺。近几年来交通行业管理部门所营造的“车进站，人归点，站管车，交管站”的运输局面正逐步丧失。

　　记者在调查中发现，汕头市人大常委会决议明确要保留的金砂东临时客运站前面是金砂东路，是汕头市中心区的主要道路，也是汕头市两条严管路之一，后面及两侧都是商住楼、居民区，每天几百辆大型客车进进出出，造成严重的噪音污染和空气污染，对周围群众的正常生活和安宁影响很大。

　　此外，据群众反映，由于车站停送车辆的停车场太狭小，每天那些出租车、接送车都把人行道、非机动车道、摩托车道堵塞了，特别是夜间自东往西三条行车道就经常性地被出租车占去了两条，另外该站出入的车辆又大多是大巴，一转弯入站后面过往的车辆就无法通过。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交通行业标准对汽车客运站(简称“车站”)级别划分和建设要求：1.站址选择：车站站址应符合下列原则：A、便于旅客集散和换乘；B、车辆流向合理，出入方便；C、具备足够的场地，能满足车站建设需要，并有发展余地；D、应纳入城市总体规划，合理布局。从国家规定的车站站址选择标准来看，金砂东站并不符合站址选择标准。

　　政府和人大从各自的角度出发依法行使自己的权力似乎都无可厚非。但是谁该为闲置的8500万的民心工程负责？蔡炳生无奈的眼神总让记者想起“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句无奈的话。

　　观点争锋

　　汕头市人大：保留“金砂东站”便民利民

　　一个临时客运站点的去留问题引发了市政府和有关部门与人大相左的意见。

　　2003年11月19日、21日，在汕头市人大一位领导作出“金砂东站不宜撤销”的批示后，汕头市人大派出调研组就应否保留金砂东客运站的课题进行了调研，认为金砂东站应该保留，并提出了几个理由：

　　其一，人大代表和人大常委会要求对金砂东汽车客运站加强指导和扶持的意见，体现了民意，代表了人民群众的利益，反映了海内外客商的要求。

　　其二，中央相关文件明确指出：“允许非公有资本进入法律法规未禁入的基础设施、公用事业及其他行业和领域”，因此目前对金砂东客运站不但不能撤销，而且应予支持和鼓励。

　　其三，金砂东客运站的存在能够为民、便民、利民，仅2003年就发送旅客85万人次，营业额超过6000万元；对一个群众认可、经营状况良好的站场强行撤销，违背了市场公平竞争原则。

　　其四，金砂东站虽然没有作为客运枢纽列入城市规划，但可作为一般的客运站存在。在城市分区规划、详细规划尚未编制，一般客运站的规划布局尚未确定的情况下，没有理由认为保留金砂东汽车客运站违反了城市总体规划。

　　其五，金砂东汽车客运站筹建之初，有关部门批准其为临时站场，经营期为5年。2001年到期后，鉴于其经营情况良好，人民群众需要，得到市交通部门的肯定，又经过两年多的培育，现在配套措施更加完善，更受到群众的欢迎，也就更没有理由不予保留。

　　人大调查报告的结论认为，金砂东汽车客运站继续经营符合市场经济公平竞争要求和市场准入条件，符合便民利民原则，符合广大乘客的愿望。

　　在报告中，人大还提出中心站的投资有明显的盲目性，总投资高达8500万元，大大超过了企业承受能力，同时调查报告还认为中心站地理位置比较偏僻，离市中心比较远，群众乘车既增加了时间和费用，又缺乏安全感，难以得到旅客的认可和欢迎。

　　汕运总：临时站不符合城市规划

　　汕运总对于人大的调查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首先，他们认为“该项目投资具有明显的盲目性”不是事实。因为关于客运站的建设不是想怎么建就怎么建的，交通部对国家一级车站的建设要求和标准有明确的规定，从站前广场、停车场、发车位、站房(候车室、售票厅、行包库房、调度室等)到辅助设施(洗车台、安检台、配电室、司乘公寓等)、配套设备(电子显示、电脑、监控、车辆安检等设备)都列出具体条件。此外，汕头是经济特区又是粤东中心城市，在建造之初，汕头市就要求建得好一些，几十年不落后，以避免以后推倒重建，造成严重浪费。

　　其次，该车站的选址和设计方案是汕头市组织了五家省内外设计单位进行招投标的，由汕头市交委、建委、规划局、运管处、华南理工大学和汕运总的领导组成评标领导小组，由市建委、市规划局、广东华南理工大学、省交通厅公路规划室的总工程师、高级建筑师、高级规划工程师等专家教授组成评标专家组，经过充分论证、比较，投票推选出的。跟省内同类型一级站场相比，造价是低廉的。

　　蔡炳生说，临时站点是否撤销，不是依据其现在的经营状况、盈利水准，而是看其是否符合城市规划。广州锦汉车站年售票额几个亿、利润几千万，因不符合广州城市总体规划，广州市政府将其撤销了，并发了公告；湛江汽车中心客运站(海田车站)于去年10月18日与我市汽车客运中心站同日剪彩投产，湛江市政府撤销了其服务范围内的四个车站；东莞市政府为加快城市规划建设，于去年投资4.65亿元建六大客运站，于2003年12月22日撤销市中心城区的原来10个客运站，不准客车进入，所有车辆分流到新建设的六个客运站中。造成目前中心站门可罗雀、基本闲置、惨淡经营局面的原因，既不是地理位置偏远(距市中心不到五公里)，也不是旅客不认可不接受，而是其服务范围内的“金砂东站”等临时站场未撤销所致。

　　新闻链接

　　广东着手制定城市控制性规划条例

　　为了保证城市规划决策的民主性、科学性和严肃性，防止随意修改规划的现象屡屡出现，广东省正着手制定一部地方性条例，对城市控制性详细规划的编制、审批、实施和修改程序作出明确的法律规定。

　　省建设厅厅长劳应勋在《广东省城市控制性规划管理条例(草案)》说，中国城市规划体系包括总体规划、分区规划、控制性详细规划和修建性详细规划四个层面。其中控制性详细规划是在总体规划和分区规划的基础上，确定城市建设用地的土地使用性质和使用强度的控制指标、道路和工程管线控制性位置以及空间环境控制的规划要求，对城市建设起直接指导和控制作用。

　　劳应勋说，现行的《城市规划法》主要是规范城市总体规划的编制和审批环节，对实施规划的更为关键的控制性详细规划仅作了原则性规定。多年实践证明，城市建设管理不好的主要原因，不是城市规划编制水平不高，而是没有严格依法实施规划，没有严格推行控制性详细规划的法定化制度，导致随意修改规划的现象比比皆是，缺乏监督。

　　条例规定，控制性详细规划的编制或调整，均应经过由党政领导、主管部门、专家和公众代表组成的城市规划委员会的审议，其中公众代表和专家人数应超过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