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五个健康活泼、可爱懂事的孩子渐渐长大,看着他们围绕在自己身边奶声奶气地叫着爸爸妈妈,缴宝存和妻子王翠英的脸上和心里都荡漾着幸福与温暖。是啊,这是让人羡慕的一家人。但即便如此,还是掩藏不住他们三年半来操劳太多的疲惫感和对五个孩子未来的担忧。用他们的话说:“只要五个孩子好了,我们这个家就都好了。”
想起孩子上学的事就愁……
这么快就把床弄乱了……
宝宝别哭……
提起五个孩子的教育问题,缴宝存夫妇俩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健健康康最重要 从最初的喂一轮奶需要 10个小时、洗好的尿布还没来得及叠就又用上,到现在五个孩子都能跑能跳,应该是比小时候好带多了。不过,五个孩子,难免会有人生病,这个时候才是缴宝存和王翠英心里最急的时候。一是没钱;二是县城远,看病不方便,孩子遭罪;三是怕这个病了,其他几个也被传上。有时候孩子哭大人也哭,别提多难受了。因此,缴宝存夫妇最盼望孩子们都能没病没灾,健健康康地长大。
说什么也要供孩子们上学 孩子们现在三岁半,按说三岁就应该上幼儿园了,可费用问题一直困扰着缴宝存夫妇。他们到村里的幼儿园打听过,每个月每个孩子是 150元,五个孩子加起来就是 750元,比一个普通家庭的月收入还多将近 200元,以他们现在的经济条件,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的。记得有一次,缴宝存被五个孩子磨得没办法了,只好带他们到幼儿园去,和老师说明情况后,孩子们便在幼儿园里玩了起来,就别提他们的高兴劲儿了,摸摸这个,动动那个,看见院子里的小滑梯、跷跷板和秋千……玩了一遍又一遍,都不肯下来,再看看老师们带着别的小朋友做游戏,捉迷藏、老鹰抓小鸡……满脸全是羡慕的表情,看得都有些出神了。后来,缴宝存有空儿就带五个孩子到幼儿园去走走看看,即便从那路过也要停下来往里面看一会儿。如果有一段时间没带孩子们去,他们就会跟在缴宝存后边,不停地问:“爸爸,明天还能带我们去幼儿园吗?”听见孩子这样问自己,当父母的怎能不心酸呢?可眼下实在是没有这个条件让五个孩子都上幼儿园啊。
提到上幼儿园这个话题,无疑勾起了缴宝存夫妇心里最担忧的事情———教育,五个孩子的教育问题。缴宝存说:“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孩子们上幼儿园的问题,可以后呢?现在的社会,不上学是没有出路的,以后他们要上小学、中学、大学,别的家庭考虑一个孩子或两个孩子,可我们一下子就得顾及到五个,哪个都是我们的心头肉,哪个也不能落下。这是一笔很大的开销,现在我们连孩子们上幼儿园的钱都拿不出来,往后需要的钱更多。再比如老三喜欢跳舞,如果她生在别的家庭里,父母就可以送她去学跳舞的学校培养她,而我们就不行了。每当想到这些,我这心里就觉得特对不住孩子们。不过,即便再苦再难,我们也得想办法让孩子们接受教育。”
想把一家人聚到一起 单凭缴宝存夫妇的时间和精力,实在是照顾不过来五个孩子,所以除了老大和老二跟着他们外,其他三个分别由奶奶、姥爷和舅妈带着。白天,他们被各自的“家长”带到一起,吃饭、玩耍,晚上再各自回家睡觉。这样时间长了,孩子们就搞起了“分裂”,也就是谁跟着谁,谁和谁的感情深,还要求那个带他(她)的人“用情专一”,要是对别的孩子特别好,他们就会使小性子。比如,老二跟着姥爷,就跟姥爷特别亲。五个孩子凑在一起的时候,要是姥爷这会儿抱着别的孩子或给别的孩子好吃的好玩的,老二就拽着姥爷的衣角说:“这是我的姥爷,这是我的姥爷!”这话也是别的孩子经常挂在嘴边儿的。刚开始的时候,也许大人们还会觉得孩子好玩,可慢慢的,缴宝存夫妇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兄弟姐妹应该是最亲近的人,更别说只有六千万分之一几率的五胞胎了,他们应该比别的孩子更珍惜这种手足之情。看着孩子们天真的样子,缴宝存夫妇总想,要是条件允许的话,应该把五个孩子接到一起,由他们统一照料、教育,因为毕竟在一个家庭氛围和教育模式下成长起来的兄弟姐妹才比较容易相处,也比较容易沟通。再说,奶奶、姥爷的岁数都大了,身体也不是太好,不想再辛苦他们了。
不愿委屈孩子们 现在,为了生活,缴宝存在一个朋友的工厂里打工,他们两口子和老大老二就住在厂房里。家里还有几亩地,种些蔬菜什么的,经常要去看看,赶上收割的时候,人手都不够。缴宝存打工的工厂现在还处在起步阶段,不但赚不到钱,而且还特别忙,地里的活儿就全靠王翠英了,她一个瘦瘦小小的人,真看不出来能干这么多的活儿,何况她还得负责孩子们的吃啊穿啊睡觉什么的,即便不是五个也够累的了。可以这样说,要不是把地里收获的东西拿出去卖一些换点钱回来,这个家真是一点儿进项都没有。
自从有了五个宝宝之后,缴宝存夫妇就没买过一件新衣服,他们现在身上穿的都是亲戚朋友给的,王翠英说:“不怕你们笑话,连内衣都是人家送的。”
其实,他们两口子都是好强的人,以前别说穿别人给的衣服,就是接受人家一点儿帮助都觉得不好意思。
孩子们的衣服也一样,有的是记者买的,有的是亲戚朋友买的,或者这个长得快点儿,就把衣服给长得慢点儿的穿。可现在毕竟是孩子们长身体的时候啊,好多衣服都穿不了了。实在没辙了,他们也很少自己花钱到外面去买,顶多花几块钱扯几尺布,自己做。知道他们这些难处后,我们就想,这次特意给五个孩子买稍微大一些的衣服买对了,他们穿到四五岁应该没问题。
“有时候带孩子们出去,路过集市什么的,看见各种各样的东西,他们觉得新鲜,就会拉着你的手跑到卖东西的摊位前,说‘妈妈,妈妈,我要这个’,如果这时候要是卖东西的人再说‘给孩子买一个吧,不贵’,我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特别不是滋味,然后就得赶紧把孩子拉走。其实,这五个孩子都特别懂事,从来不闹着不走或者非得买什么的,可他们越这样我越难受。”说到这里,妈妈王翠英的眼圈红了,说:“有时我总想,孩子们跟着我们遭罪了,要是我们当初来得及减胎的话也就不会像今天这么犯难了。”
希望条件尽快好起来 从五胞胎还没出生时,社会各界就给予了关心和帮助。有媒体、有企业、有个人……这些热心人和缴宝存一家共同迎来了这五个小福星,也共同体会了幸福时的喜悦和困难时的烦忧。
在这么多热心人中,大连旅顺财政局的会计张珍从未间断过对缴宝存一家的资助,每个月都会准时寄来 100元钱和让孩子们识字的画报,逢年过节还给孩子们买衣服。说到这些,王翠英特别感慨:“三年半了,人家一直这么帮助我们,又是给钱又是给东西,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有时候给张姐打电话表示感谢,一听人家说这点儿钱也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能帮点儿是点儿,就觉得心里不好受,再加上自己现在也没办法说等以后条件好了再还给人家的话,就更觉得欠人家的情太多了,弄得我们后来都不好意思给人家打电话了,觉得翻来覆去就那两句谢谢的话,不过,我们倒是给张姐寄去过孩子们的照片,让她放心。”
说实话,让缴宝存夫妇这样既要强又重情的人接受别人的帮助,尤其是这种不需要回报的私人资助,他们心里一定过意不去。如果有企业向他们伸出援手,他们还可以按照企业的要求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心里也许会好过一些。
现在,他们只希望缴宝存打工的工厂能尽早走上正轨,让家中有一些收入,然后能把欠的钱一笔一笔还上,把欠的情加倍还上,如果能再存一点儿钱的话就更好了。等到有一天,真的不用依靠别人的资助了,他们才能真正轻松起来。
那时候,他们不仅要尽最大的力量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还要把接受过好多热心人关爱的事情讲给孩子们,让他们长大了报答这些好心人。
幸福就在不远处 现在孩子们已经知道心疼爸爸妈妈了。
有时候看到他们累了一天或者心情不好,就会依偎在他们怀里,仰着小脸问:“妈妈怎么了?”
每当这时,他们心里就会舒服一些。即便生活还很清苦,未来的路还会有艰辛,但只要五个孩子能健健康康、顺顺利利地成长,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地相守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想想看,等五个孩子都长大成人,缴宝存夫妇就能真正体会到孩子们带来的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