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高考 父务农10年考状元 言传身教 儿奋发17载夺桂冠
记者刘教清 “每当早晨广播播放东方红、太阳升的歌曲时,就把我带到那难忘的日子……”提及30年前那场刻骨铭心的高考,现任阳朔中学校长的高应常觉得就像发生在昨天,点点滴滴仍然历历在目,连高考作文都仍倒背如流。
5月25日上午,高应常的八旬母亲说,“那是党的政策好!是邓小平同志的眼光长。”的确,恢复高考为高家带来了命运的转变:高应常务农10年,一月复习,高考当了状元;他教儿奋发图强,17年后,儿子高考又是状元。
十年务农不忘知识渴求
1966年,高应常从荔浦高中毕业。
回到阳朔县白沙镇老家,他觉得寒窗12载,不能参加高考心存遗憾,便在《毛泽东著作选读》的扉页上写下一句话:当我拿到这本书时,就结束了学生生活,我要用一颗红心做个知识农民。
那时,大家一起出工,杀虫、砍柴、晒谷,过着单调的生活。白沙镇当时流传这样一句顺口溜:“白沙反修队,三年不分配,分值两毛钱,社员白白累。”高应常尝到了做农民的苦,觉得还是读书好,“那时有空就看点书!”
一些中小学生听说高应常肚里有点“货”,就常来请教,他不厌其烦地讲解,“有机会就露一手,显示知识青年的闪光点。”记得有一年,白沙镇大修水利,乡亲们不分白昼干活,特累,高应常就写了一段话:“狠抓大事不离线,大干才能促大变,奋战沙洲变良田,誓为人类作贡献。”上边来的工作组把它拿到广播里天天喊,大家干活来了劲。
后来,高应常当会计、杀虫组长和记分员,只要有机会他就到一些单位看看报纸,看看书。就这样,他当了10年农民。
一月“磨剑”高考成状元
1977年10月22日,高应常在白沙粮管所晒谷子。他不经意翻看一张报纸,突然发现一则关于高考的消息,其中一段写道,“年龄可以放宽到30岁,婚否不限。”
当时,他的儿子还没满月,自己刚好30岁。他怀着矛盾的心情,把高考的事告诉母亲,母亲却讲,“机会来了,不要放过,我们是找米下锅的人。”高应常觉得母亲说得有理,向生产队申请不出工,安心复习。
“十把年没读书了,哪还考得上。”、“都有小把爷了,考上了,别人也不会要你。”乡亲们的流言蜚语向他袭来。一些人甚至对他正在“坐月”的妻子讲,“他考上大学还会要你?”
高应常又照常出工了,在修水沟时,一些好心人见他身材弱小,挑担子打踉跄,说他“不是当农民的料,还是考大学去吧”。谢水亮和张四九两人,特意多干些活,把工分条递给他,“我们挑担子多,工分条用不完。”好心人的帮助,高应常一生铭记。
10月30日那天,他听说白沙中学一位老师有高考复习大纲,便跑去借阅,可那老师的儿子也参加高考,有点不情愿借。“我只看一个晚上,明天就还你。”高应常凭这份执着,打动了老师。他回到家已是晚上7点,连饭都没吃,架起桌子,就开始抄书,一直抄到次日早晨,才把整本大纲抄完。母亲当年已58岁,见他如此用功,就说“有什么事,我‘扛倒’,你安心复习。”自那以后,母亲坚决不让他出工,自己上山砍柴,采猪菜,挑水,照顾儿媳和孙子……谁见谁打心眼感动。
高应常没有作业本,就向隔壁小孩借用写完的本子,在其背面一遍又一遍默写政治题;每天看书、抄写、背诵到凌晨,有时睡着了,课本还压在肚子上;早上起床后又捧着书本,就连吃饭时,书本都不离手……
12月15日,是当年高考的日子。出发前,高应常连支钢笔都没有,他向邻居李家借到一支笔。没想到,他高考发挥特别好,走出考场,喜极而泣,逢人便讲高考:作文题是“难忘的日子”,有一道平行四边形的数学题……“当时自己像疯子一样,有点‘范进中举’的味道。”
后来,招生办的领导证实,高应常是阳朔当年的高考状元。1978年2月,他顺利进入桂林师范大专班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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