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富资源吃亏吃在运力先天不足
种粮大户解成的致富梦,卡在了运粮路上,铁路运力严重不足,粮食运不出去,无论对农民还是粮库,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收的越多,负担越重,为了能争取到宝贵的铁路车皮,当地的粮食企业可以说想尽了办法,在他们的日常业务中,运粮成了比收粮更重要的工作。
位于建三江地区唯一的一条铁路,因为是地方铁路,当地人把它称之为“地铁”,建三江垦区的粮食就是要通过这条铁路运出去,要想把大量的粮食从这样一个夹缝中运出去,比登天还难。
记者:“种植户把这些粮食通过什么人卖到什么地方去?”
黑龙江省农垦总局建三江分局副局长祈祥一:“基本上都是我们所有的粮食加工企业,他们每一个加工企业都组织一个收购队伍到农民手里直接抓粮。”
在黑龙江省建三江垦区,记者来到了一家米业公司,像这样专做粮食生意的公司,在建三江大大小小共有三十多家,它们的业务一方面从农民手中收粮,另一方面,将收上来的粮食通过铁路运往外省出售,赚取中间的粮食差价。那么这些粮食加工企业又有什么办法把粮食运出去呢?在这里,记者听到了一个非常新鲜的名词――方向费。
黑龙江省建三江某米业公司负责人:“铁路上现在一到关键的时候不是要这费就是那费,什么方向费,实际就是好处费,两千多,三千多,最多的时候要三千多。”
在调查时记者多次听到这样一句顺口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会计写“其他”。当地的群众告诉记者,像方向费这样的不合理收费在财务上无法入帐,会计就会把这些费用计入其他开支这一项,因此,“其他”这两个字也就成了这些不合理收费的代名词。
黑龙江省建三江某米业公司负责人:“如果走铁路直接到广州方向费就多了。”
记者:“那得多少钱?”
黑龙江省建三江某米业公司负责人:“有时候四千,几千都不等了,按当时的情况来收钱,这四千是按次收费,一车就这么多钱,一个车皮这么多钱。”
记者在这些加工企业的财务室看到,像方向费这样不合理的收费,竟然赫然印在铁路的货运小票上,有的小票上方向费一栏是空的,有的则把费用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记者:“这三十多家加工企业如果都想往外省运送大米、水稻是不是都要涉及到方向费?还有其他的一些费用?”
黑龙江省建三江某米业公司会计:“对啊,都这样,也不是一家两家的。”
记者发现,因为担心得罪铁路部门,所以每谈到方向费一词,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胆战心惊,尽管心里对这个方向费极为反感,但是为了把粮食运出去,粮食加工企业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地吃这个哑巴亏,铁老大在这里成了名副其实的“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黑龙江省建三江某米业公司负责人:“惹不起也离不开,你有什么办法,它是铁老大。”
如果说因为建三江垦区处于铁路的末端,运力先天不足,众多企业争抢车皮,导致了方向费的产生,那么,在远离粮食主产区,黑龙江的运输枢纽哈尔滨,运力不足以及方向费的问题同样不容忽视,在哈尔滨市香坊粮库,由于没有车皮,很多粮食露天堆放在站台上。
哈尔滨香坊粮库主任:“春节前往外发运的大米到现在还没发出去,已经将近四个月,甚至五个月的时间,到现在没有发出去。”
由于没有车皮运输,在长达4个月的时间里,眼看着销区粮食的价格不断看涨,却无能为力。
哈尔滨香坊粮库主任:“粮食露天堆放,全都发霉了,南方的客户哭啊。”
黑龙江是我国的资源大省,这里不仅有丰富的粮食,还有石油、木材等资源,这些资源一直源源不断地向国内各个省份输出,而建三江位于三江平原,是最大的粮食主产区之一,而这里恰恰又是铁路运输的最末端,所有的粮食都必须通过福前线――这条唯一的铁路运出去。2006年建三江粮食产量高达68亿斤,仅靠这条唯一的铁路,即使满负荷运输,也远远不能满足需求。
黑龙江省农垦总局建三江分局副局长祈祥一:“每天一个专列。”
记者:“一个专列什么概念?”
祈祥一:“就是40节车,一节车皮按60吨算,一天2400吨,得发到3年也发不完,一天一个专列,3年都发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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