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各种评奖多如牛毛,而其中最重要的、最为世人所崇敬的,还是一年一度的诺贝尔奖。尽管在和平奖、文学奖方面存在很大争议,但诺贝尔物理学奖、化学奖、医学和生理学奖,那是在科学界众望所归、人心所向的,一百多年来,诺贝尔奖的崇高声望,就是由于在自然科学界的公平、准确而确立的。
今年也不例外,而且有一个新的特点,那就是其获奖者所取得的成就,已经大量地转化为巨大的生产力,渗透到了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当中。特别是物理学奖获得者和化学奖获得者——法国物理学家阿尔贝·费尔和德国物理学家彼得·格林贝格尔是“硬盘之父”,人们可能不知道“巨磁电阻”效应有什么重要意义,但是一提起朝夕不离的电脑硬盘,就知道这二位对人类的贡献有多么巨大;德国化学家格哈德·埃特尔在固体表面化学方面的成就,普通民众可能很难理解,但如果一提半导体元件、一提汽车的尾气,人们就会知道这有多重要。可以说,诺贝尔奖获得者,既身处高山——科学尖端,又脚踏平原--普通大众的生活。这正是科学研究的双重价值体现。
科技高山不易攀登,这是不言而喻的;但同时,从高山下来,回到“平原”上,把科研成果转化成实实在在的生产力,造福普通大众,这种伟大也是绝对令人崇敬的。虽然诺贝尔奖只能颁发给极少数几位开创性研究者,但在他们开创的道路上取得后续成果的科研人员也是无名英雄,没有这些无名英雄,“高山”就无法与“平原”沟通,科学的价值就得不到很好体现。
在历史上,新的科研成果的价值由于难以被普通大众理解,造成过不少笑话,甚至让一些发财欲望过强的人钻了空子。比如20世纪初,由于居里夫人发现了镭——镭是一种放射性元素,放射性可以导致人们得白血病之类的癌症,这是当今的人们都知道的常识,但在那个时候,欧洲市场上短时间内就出现了很多种自称含有镭的女性化妆品!其中的道理是这样的:大众不理解“放射性”是个什么概念,还以为把放射性物质涂抹在脸上就能够容光焕发呢。其次,由于居里夫人是女性,化妆品的主要消费群体也是女性,出于性别认同的心理,女同胞也会为之慷慨解囊。正是看中了这两层原因,使一些精明的化妆品商人狠赚了一笔——当然那些装在精美小瓶子里的化妆品并不会真的给女同胞带来白血病,因为那里边根本就不含有镭。
类似的科技喜剧现在还时有上演。笔者最容易想到的两个例子,一个是所谓“纳米技术”,一个是所谓“核酸营养”。现在,越来越多的商品,都自称使用了纳米技术,至于纳米技术到底是个什么含义,谁也说不清楚。而所谓含有核酸的营养品,更是利用了人们的一种“DNA崇拜”心理。打个比方,核酸其实像字母,DNA则是用字母拼出来的单词,你吃一大堆字母下去,能在肚子里自动排列出长篇小说吗?
所以说,科学,是高山与平原的综合体,成果重要,应用、转化、推广、普及、教育,也同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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