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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8月8日
时间:11:00
地点:北京奥运会主新闻中心
主持人:各位大家上午好!大家很关心北京的空气质量问题,所以今天加开了这场发布会,请到北京市环保局副局长、新闻发言人杜少中先生;北京市气象台台长郭虎先生;中国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教授北京奥运会空气质量保障专家组组长郝吉明先生。先请杜局长向我们通报一下今天的空气质量情况。
杜少中:朋友们大家上午好!本来以为在开幕式之前没有机会跟大家见面了,但是连续几天的“水蒸气”,把我“送”到这里,和大家再见一次面。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这是让大家更多地了解北京,了解北京的夏天,北京的夏天确实是比较丰富多彩的,它除了晴天、多云,还有阴雨天,还有雾天。随着大家对空气质量的关注,大家更多关注我们污染减排的情况,正像大家以前了解的,我们从7月份以来,特别是7月20号以来,奥运期间的临时减排措施已经全面实施。因此我们可以非常有理由地说,我们这个城市目前排放水平已经远远地低于平时的排放水平。因此我们说空气质量改善是一个情理之中的事。在这种情况下,正是和气象条件有关,我们得到了从8月份以来的这组数据,就是1至3号,API(空气污染指数)分别是28、34、36。4至7号,API分别是83、88、85、96。这组数字最起码说明两个问题,第一,城市的污染排放水平总体水平大幅度地下降。第二,只要是晴天或者多云的天气,我们就可以达到一级天,如果遇到气象条件不利于污染物扩散,也仍然是达标的二级天。
当然大家更关注眼前,可以向大家通报,昨天我们的监测数据,首要污染物可吸入颗粒物是96,同时二氧化氮、二氧化硫、一氧化碳分别是16、14、15。我们感觉到雾还比较大,看上去视觉效果不是太好的现象,我们在新闻发布厅附近的监测站,在鸟巢和水立方的南侧一点的位置上设置了监测站,它显示的数据小时的API在80左右,浓度在110左右。一会如果哪位媒体朋友有兴趣,并且可以到中心区的话,我们欢迎大家到我们那个站上了解监测的情况。
前面我介绍的这两个数字是反映了我们现在的空气质量状况,这个数字表明现在的空气质量是完全达标的,前面我们做的分析是向大家介绍空气质量和气象条件的关系,同时也向大家传达了一个非常强烈的信息,也就是说经过我们的努力,这一段时间,8月份以来的空气质量是达到标准的,是保持良好的。我想在未来的时间里,我们将进一步加强监测服务,同时落实各项污染减排措施,努力保证奥运会期间的空气质量良好。谢谢大家!
主持人:下面欢迎大家提问。
澳大利亚广播电台记者:今天早上我们听到国际奥委会主席以及其他官员表示,觉得对北京奥运会准备工作和空气污染的现状表示失望,他们也看到现在的天气的情况可能会是今年举办奥运会中的一个障碍或者有问题的因素。考虑到自7月份以来,北京在交通控制和机动车方面采取的一系列措施,我想问您,回顾过去七八年的准备工作,您觉得中国在控制空气污染和改善空气质量方面做得足够好吗?因为中国山西,山西省份被评为全球污染比较严重位列前三名的省份,您回答一下,中国在这方面做得够不够好?
杜少中:首先我不知道刚才你说的表示失望的措词是不是准确,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说,一段时间以来,北京在空气质量改善方面所做的努力是得到国际社会广泛认同的。无论在新闻发布会上还是在接待境内外媒体采访的时候,都向大家反复地介绍了北京的空气质量改善经历了近十年很不平凡的历程,我们也取得了非常明显的效果,特别是为了奥运会所做的努力,所做的各方面的工作,都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成效。
尽管我想留给大家更多的时间提问题,但是我也看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把北京空气质量改善的历程向大家做简要的介绍。我们通常把北京空气质量改善的过程概括为三个阶段,或者形象地叫做三级跳。第一个阶段从1998年到2007年底,9年的时间,北京采取了13个阶段,200多项措施,主要在机动车污染治理、燃煤污染治理和施工噪音和燃尘控制和工业污染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结果是达标的天数从100天增加到246天,从27.4%增加到67%,增加40个百分点,各项污染物,二氧化硫,二氧化氮、一氧化氮和可吸入颗粒物分别下降60.8%,39.4%,10.8%,19.8%,前三项主要污染物稳定达到国家标准。
第二阶段就是今年上半年,称作第14阶段大气污染控制措施启动以来,这也是奥运空气质量保障方案的第一部分,叫奥运前的综合治理措施。主要内容包括21个项目,同样涉及4个主要的方面,比如说机动车新车执行新的排放标准,执行新的油品标准,以及燃煤设施执行非常严格的排放标准。结果是二氧化硫、一氧化氮、二氧化氮分别下降20%左右,可吸入颗粒物下降21%。这样一个新的进展,把我们送到了奥运会的门前,所以从7月1号开始,采取了奥运期间的临时减排措施,这个临时减排措施的主要内容包括机动车限行和重污染施工企业的停工以及重污染企业在确保达标排放的基础上,继续减排30%,包括一些企业的停产限产。我们这些减排措施的力度和它产生的效果得到了国际奥委会、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以及我们聘请的相关领域的国际知名专家的充分肯定。
我想通过上述这样一些情况的介绍,任何一个对环境有所了解,对北京的气候条件有所了解的朋友们,都不难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在现在的污染排放水平的情况下,在现有气象条件的情况下,北京的空气质量是合格的。谢谢大家!
外国媒体:虽然像杜局长您讲到北京的空气质量在不断改善,我们也知道包括北京奥组委做了很多工作,用以改善北京的空气质量,您说空气质量是达到标准,也是达到了中国的空气质量标准。但是跟达到国际上空气质量标准还是差得比较远,区别比较大。您能不能回答一下,在2001年中国申办奥运会成功以后,向国际奥委会和国际社会保证过,北京的空气质量有良好的改善,同时向来北京参加奥运会的一万一千名运动员也保证说北京空气质量是良好的,我想您能不能回答一下就目前的北京空气质量来讲,应该怎么向他解释?
杜少中:虽然今天有我们国家在这方面顶尖专家在座,一会他可以向您介绍相关的情况。但是我可以非常肯定或者我们非常强调的是让大家记住一个概念,我们现在执行的标准,特别是颗粒物这一项标准是和世卫组织现阶段的标准完全一致的。我们在空气质量保障方面,向国际社会做出了三项承诺,我们是认真地努力兑现。三项承诺的兑现情况,介绍起来确实又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我在这里强调介绍一个结论,如果大家对其中的详细内容感兴趣,可以在其他的时间,欢迎大家向我提出详细的问题,我再向大家做介绍。第一项承诺,就是每天对四项主要污染物进行监测,目前我们不仅仅进行监测,而且通过各种媒体,用中英文向社会进行公布。第二项承诺,致力于全年空气质量改善,我刚才介绍了三级跳,三个阶段都说明了这个问题。第三项承诺保障奥运会期间的空气质量良好。刚才也介绍了,我们所采取的这些措施,都是为了保障奥运会期间空气质量良好,这个问题的结论,要等奥运会结束之后,才能做出全面准确的评价。但是我们所采取的这些措施,已经可以说明,我们能够保证奥运会期间的空气质量良好。
美联社:接着刚才的问题再继续问一下。涉及到可吸入颗粒物,我们自己也做了监测,监测数值达到373多每千毫克浓度,世界卫生组织的标准是50,超标8倍。对于温度和湿度来讲是不可控的,对可吸入颗粒物,对污染来讲,北京是应该能够控制。问一下杜局长,就这一情况,怎么向运动员解释?
杜少中:关于用什么办法监测,怎么样监测才合格才权威的问题,一会请我们的专家郝老师向大家介绍。过去多次说过,在个别接受采访当中,也反复向大家介绍哪些办法是科学的,哪些办法是不科学的,哪些做法甚至是误导受众。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想和个别的媒体就两个常识性问题进行探讨,一个用照片来评价空气质量,这是不科学的。照片只是反映能见度,反映空气质量或者说大气环境一部分特征,不反映环境质量的本质性特征,因此我们不提倡用照片来评价空气质量。如果一张照片就可以评价空气质量,全世界每个城市都不会认真建设空气质量的自动检测系统。
第二个问题,有个别的朋友用不具备大气环境质量监测资质的所谓仪器来评价空气质量,这种做法是不严肃的。我接受过一个朋友的采访,他采访我的时候,在我面前拿出过便携式仪器,据说是空气质量监测仪器,我问他做什么,说是做室内空气质量监测仪器,是他出来的时候,一个朋友送给他试一试的。他明确表示,如果专家对我这种做法提出异议,我就不用了。一个常识性问题,就是干什么东西要用什么工具,如果用于室内空气质量的监测设备,这种监测仪器还别说它合格不合格,就算它合格,他拿到大气环境里,拿到室外去做监测,这种监测的努力是完全徒劳的。需要向大家强调的是无论室内监测、室外监测,都要规范,室内监测要求24小时关门关窗,然后才能做监测,监测的数据才合格,才能有用。有些朋友想拿着这个设备,到室外去监测,我们怎么可能把大气环境关门关窗24小时。室外的环境监测也是有规范的,要求有连续性,符合规范,而且监测设备要合格。所以我多次拜托诸位媒体朋友们,把你们见到,听到的,科学合理的信息传达给外界,让更多的人了解环境,使我们的环境建设和污染治理这样一项非常艰巨的工作,能够在比较好的社会舆论氛围的配合之下,顺利地进行。谢谢大家!
郝吉明:刚才杜局长讲到仪器的测量数据质量的保证问题,如果没有质量保证,任何数据都不能说明问题。第二是数据要有一定的连续监测时间,中国规范,在很多国家是相同的,比如对颗粒物,一天至少有12小时以上的数据才能够计算今天的颗粒物浓度,在时间上必须有一定的保证。第三要评价一个城市的空气质量,必须有一个能够反映城市整体空气质量的监测网,光靠一个地点的数据,不能说明一个城市的数据。比如北京市有二十几个监测网,二十几个监测网分布来做,所以要评价空气质量,必须有合格的质量保证,有合格的仪器设备,适宜的设备。第二有一定连续监测的时间。第三监测的数据在地理上有一定的分布。这样才能评价。刚才这位先生说的数据,不知道在什么地点,在多长的时间,用什么仪器得到的数据。这三个不知道的情况,我个人来说很难相信这个数据的真实或者不真实,要做负责任的话,应该从仪器质量保证,监测的时间足够长,要反映一个区域的覆盖面来评价北京的空气质量。希望大家有这种条件的人,可以一起来做。
彭博新闻社记者:我想问一下杜局长,刚才提到的中国的空气质量是跟世界卫生组织一致的。世界卫生组织在哪一年的数字,是2005年还是2001年还是2001年以前,这个数字跟中国的数字有多大的差异?还有一个问题,以今天的天气来讲,今天的大雾天气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在这种情况下,有没有必要实施紧急措施来改善空气质量?
杜少中:这个问题的内容还是很丰富的,应该是三个问题。第一、第三问题由我回答,第二问题请郭虎台长解答。关于第一个问题,这个问题非常简单,我们申奥的时候是2001年,那个时候世界卫生组织的标准是99年版,99年版当中没有颗粒物一项标准,因此我们执行国家标准,国家标准是150微克立方米,这个标准也经过了我们申奥的认可。后来世卫组织2005年版有颗粒额标准,第一时段150微克立方米,第二时段100微克立方米,第三时段75微克立方米,第四时段,也就是最终的目标是50微克立方米,目前我们国家执行的标准,现在评价北京空气质量的标准正是和世卫组织第一阶段的标准完全一致。
第三个问题关于现在所采取的措施。前段时间反复向大家介绍,我们保证奥运会期间的空气质量,应着眼于奥运会期间和奥运会之前我们所说的奥运空气质量保障方案的各项措施全部内容,而不是仅仅着眼于极端不利气象条件下的应急措施。
考虑到持续的高温高湿,特别是这两天大家看到的连续雾天,我们确实在临时减排措施的基础上,加大它的落实和推动力度。一方面是通过我们各级环保部门加大监管的力度,同时也动员社会各方面,特别是重污染企业,确实保证减排措施的落实。在北京市认真落实这个措施的基础上,周边省市和我们同步在认真落实这个措施,今天国家环保部和北京市的相关环保部门就在全市各区县各个主要的控制区域和对重污染企业的减排情况进行检查落实。我要介绍的就是这些,辛苦郭台长。
郭虎:终于轮到我回答大家的问题了。先说一个,空气质量不好的时候,能见度不好;但是能见度不好,就不等于空气质量不好。因为影响能见度的时候可能会下雨,当出现大雾的时候,都会影响能见度,这是一个概念。衡量空气中的水汽含量,有一个相对湿度,我拿了一张表,今天早晨7:00,在所有观测站的能见度基本上是一到两公里,相对湿度达到了80%到90%。上午9:00的时候,能见度升到三到五公里,相对湿度是70%到80%。从气象来说,出现了雾和轻雾的天气。
我来的时候拿了中国风云气象卫星云图,(对照云图和表格)这是9:00的时候中国卫星云图。从图上可以看到,北京包括北京的上游西面都有一些云系在这里停留。所以我们非常关心的西边这个天气会不会今天有些影响,这是题外话了。下面是微波辐射器,专门测量大气中的水汽的仪器,这是美国的仪器。从这张图可以看到,红色的表示大的湿度区,从它可以看到,从后半夜三点开始,本市在4到6公里的时候,湿度开始明显增大。从这张卫星云图上看到这个云等于是一致的。在本市的低层就是一公里以下,还有大量的水汽。这就是刚才给大家看到的80%的水汽,这是一致的。
这是奥体中心体育场自动站主小时的气象观测。从温度曲线变化来看,昨天10:00的时候是28.3度。今天9:00温度已经到了29.9度。从现在的湿度变化来看,9:00的时候已经达到77。气压有一个缓慢的下降。风力从现在看只有一到两米。所以从这个情况看,北京今天出现了雾天。另外对记者朋友来说,今天可能任务非常重,刚刚我看了今天的温度是29.9度,今天可能是温度比较高,湿度比较大,可能会有闷热感,还请记者朋友们多饮水,注意防暑降温。
外国媒体:郭先生,我能问一下今天会下雨吗?
郭虎:刚才我给大家看了一下卫星云图,在北京的上游有云带在游动。从现在看,开幕式期间,本市天气是以阴为主。午后到傍晚本市可能有短时的阵雨,温度比较高,湿度比较大,可能还要做好防暑降温的准备工作。
北京青年报记者:注意到昨天罗格先生对北京空气质量有一个非常好的评价,说北京为降低空气污染做了非常不同寻常的工作,另外他也提醒在场的媒体,雾天和空气污染是有区别的。我想问一下郭虎先生,这种雾天,什么时候能结束?
郭虎:有利于污染物扩散的气象条件,有大于三级以上的风,另外还有影响降水的天气都有利于污染物的扩散和消除。我又拿这张卫星云图来说事。大家可以看到在中国的西北地区,有一个明显的降雨云带正在东移,预计9号到10号,北京将会有一次比较明显的降水天气,所以随着降水的到来,北京的天气会转好。
中国媒体:一般老百姓恐怕没有精密的仪器,他们来测量空气质量可能用眼睛、鼻子,很多北京人说他们的眼睛里有眼泪,鼻子里有污染等等。奥运落幕之后,对北京的空气质量,局长有没有什么保证?
杜少中:经过多年的努力,应该说北京的空气质量有了明显的改善,但是就全年而言,我们毕竟还是有70%左右的天是达标的,还有30%左右的天是不达标的。奥运会给了我们一个改善环境质量的非常重要的机遇,因此我们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来保证奥运会期间的空气质量良好,为了这个目标,全市人民做出了努力,甚至付出了牺牲。正是有了这种措施,有了这种努力和有了这种改善,我们才非常有理由或者说非常有信心地说,我们能够保证奥运会期间的空气质量良好。但是广大市民特别关注奥运会以后,我们能不能继续改善环境质量,特别是大气环境质量,这样一个考虑是理所当然的。在这里,我们能够向大家说的是我们过去所采取的措施绝大部分都是长效的,这些措施的有效性,不会因为奥运会的停止而失效。
第二,我们会很好地借鉴奥运会期间所取得的经验和在空气质量改善方面所取得的进展,在奥运会以后,在新的台阶上,继续改善环境质量。
主持人:今天上午的发布会到此结束,感谢三位嘉宾。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