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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高招尚未结束,北京大学已开始为明年的自主招生作打算,该校日前邀请全国近80所中学的校长一起探讨自主招生工作,并宣布明年北大自主招生将启动“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担任推荐者的校长和被推荐的优秀学生信息都将向社会公示,接受社会监督。(据7月13日《北京日报》报道)
北大的“中学校长推荐制”刚一露头,便遭到众多网民当头棒喝:脱离现实国情、容易滋生腐败、校长的声誉是靠不住的等质疑声铺天盖地——是啊,在这个权力失信导致权利焦虑的时代,连制度都难以取信于人,何况人的道德和声誉?
可是,总得有人向高校自主招生推荐生源,如果中学校长不做推荐者,谁又堪当此任呢?实际上,眼下自主招生的生源推荐者,本来就是以中学校长为主,只不过是以学校的名义推荐,校长不必实名;实际推荐者还包括地方教育主管部门及其领导,甚至包括权势家长。在这些推荐者中,你更相信谁?
我更愿意相信中学校长。而且以我之推测,北大在多年自主招生中,可能越来越认识到,推荐者身份庞杂正是影响自主招生公平的一个重要因素,总体而言,中学校长的推荐才是相对可靠的,故而启动“中学校长推荐制”,既赋予了中学校长更大的推荐权,同时意味着将其他人排除在外,以便让推荐环节更加简明、有序。
而且,笔者以为,“中学校长推荐制”的最大意义,就是将责任落实到具体的人,亦即一个个中学校长。北大启动“中学校长推荐制”,相当于与各位中学校长签订了一份“君子协定”。一方面,能向北大推荐生源的中学,大多是全国或省级重点中学,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些名牌中学的校长大多会珍惜自己的声誉;另一方面,即使中学校长的道德未必可信,但还有诸如自主招生面试、公示等制度环节,这些制度环节会迫使中学校长进行自我约束、道德自律。更重要的是,一旦有人在推荐中弄虚作假,就可以很容易地找到具体责任人,为了保全自己的声誉、避免被究责,这些中学校长们不但会约束自己,而且会尽力排除权贵势力的干扰,责任落实到人更有助于自主招生趋于公平公正。
实际上,纵观高校历史,很多默默无闻者能到名校任教、很多偏科学生能到名校就读,都源于慧眼识才者的推荐,他们基于道德自律的推荐往往比死板的制度更可靠。所以,我对北大启动的自主招生“中学校长推荐制”寄予期望,我们不妨鼓励北大大胆尝试,在尝试中发现问题、弥补漏洞,大不了改正重来。毕竟,在自主招生推荐环节,我们眼下并没有比“中学校长推荐制”更好的制度可用。(晏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