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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国内多家媒体都刊发了一条消息,北大正酝酿从明年开始在部分省市推出新的自主招生政策。据该校招办主任介绍,新政策主要体现为两个新思路:一是院系夏令营活动,由北大部分院系举办,提前考察一批对特定学科具有浓厚兴趣的考生;二是在面向社会公示的前提下,各中学校长可实名向北大推荐优秀学生。经此推荐的学生可成为北大自主招生的直接候选人。
这条消息并不长,且各报的报道内容也无太大差别,但还是引起了多方关注。
能成为一名北大的学生,几乎是所有孩子的梦想;自己的孩子能走进北大校园,几乎是每个家长最感荣耀的事情。仿佛有了这块金字招牌,今后的就业就不去说了,就是人生的后大半辈子也等于上了一份保险。
其实也不尽然。
记得前些年北大搞百年校庆的时候,许多新老北大人就在反思,如今的北大为何出不了大师、大家了呢?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但一刀切的那种单纯看考分录取学生的方式就广受批评,认为这种做法将不少学有专长,思想新锐、但高考成绩并不突出的考生挡在了校门外。持这种观点的人还列举出多名现当代著名科学家和人文大家被慧眼识珠、破格录入北大终成正果的先例。
不错,几十年前的多位北大校长,举凡蔡元培、蒋梦麟等都有过不拘一格选人才的佳话。后来,随着高考制度的日益规范,这种佳话便很难再有了。这倒不是说,后来的校长都无识珠慧眼,主要还在于制度与体系的确立和完善往往限制破格选才的条件和土壤。
近些年,随着教育体制的逐步改变,高校校长们手里的权限在不断放宽,例如自主招生的从无到有,从极少数到渐成规模,但总的来看,如今的考生绝大多数仍难逃一考定终生的框子,高校校长们也基本上是在成绩榜单上按顺序录取,偶有一二例外(如前年北大破格录取了一位已出版过多部作品的女考生)便引来轩然大波。
“中国的学生都是高分低能”、“中国学生只会死啃书本,动手能力太差,思维不发散、不活跃”。类似的言论我们时有所闻。应该说,目前的高考制度的确存在着这方面的弊病。那好,如果我们彻底打破它,用一套新的办法(如取消统一高考,全部由各高校自主命题、自主招生)行不行呢?乍看起来好像挺好,实际操作实施则困难重重。中国这么大,每年几百万高考生,牵涉到上千万考生家长,高考制度的些微变化都是一个重大的社会事件。况且,自主招生就一好百好了吗?这不,在本文开头所引报道的结尾,已有学生表示了担心。一怕校长的推荐会助长不良风气,如行贿受贿等盛行,二怕那些中学校长为了升学率和提升本校知名度,故意不把最优秀的考生推荐上去,而是让他们冲刺高考状元。不管哪种情况,北大的自主招生都不会招到真正优秀的人才。看来,新政策尚未推出,新的担心已是提前出现了。
要我说,任何制度、规则都不可能完美无缺。北大酝酿中的新的自主招生办法总体并不坏。中学校长的实名推荐应该还是对那些心存异念的人有一定的约束力的,毕竟是实名嘛,搞猫腻时总要掂量掂量,况且还有个面向社会公示的前提。至于把尖子生留下来争状元的情况则比较复杂。即便如此,如果能通过新的自主招生办法将那些成绩不尖能力尖,不啃书本爱思考的“差生”招来,他们的成才率很可能会超过那些文理科状元,这样一来也可说是“善莫大焉”啊!我们应该支持,不能一味嘲讽、打击。(刘长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