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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网讯:徐宝才,1967年出生,本市近郊农民,2003年3月因抢劫第三次入狱,刑期11年,目前在李港监狱服刑。
生活贫穷从小辍学
徐宝才的父母都是农民,家中姐弟七人,他排行老五,上有哥姐下有弟妹,父母温暖的阳光很难照在他身上。他小时候家中十分贫困,父亲、哥哥、姐姐们一共五个劳动力在生产队劳动,一年总共才挣1000多块钱。扣掉口粮钱、电钱等花费,到最后拿回家的也就剩两三百元钱。家中常年吃棒子面儿。徐宝才偶尔能从父母那里得到一两角钱就乐得屁颠屁颠儿的。徐宝才上小学一年级,就辍学了。他对学习没有兴趣,课上课下经常捣乱,课上受到批评,课下就偷偷把老师的自行车车胎扎破,或将老师放在课桌上的书扔掉。父亲见他这样,就对他说:“别上了,上什么!回家干活算了。”一来看他不是上学的料,二来家里七个孩子,全都上学也供不起。徐宝才二哥和三姐上到初中毕业,他们是徐家的最高学历。
徐宝才不上学了就在家帮忙烧火、刷碗、捡柴火。其余时间则跟同村的孩子们一起玩耍,弹玻璃球儿什么的。偶尔到附近铁厂偷点铁,卖了钱买玻璃球。1983年,他开始在生产队劳动挣工分,一分换五六分钱,他每天挣七八分,才几角钱。干的都是田里的活,种高粱、玉米、水稻,辛苦而单调。徐宝才十分厌倦这样的生活。后来改革开放给他的家乡带来了变化,很多人出去务工,或做点小生意,徐宝才也随着这股潮流做了一些尝试,结果没有找到自己的出路。
卖菜赔本打工怕累
徐宝才所在的村子地少人多,分田到户时,家里九口人才分了两亩多地,全年产粮2000多斤,一家人吃饭都不够。徐宝才的哥哥姐姐就到塘沽打工,干的都是卸车卸船等力气活儿。徐宝才后来也去卸沙子。当时他17岁,身子孱弱,举着将近两尺长的铁锨铲满沙子,这些沙子,比他的身体还重。他们干的是计件工,一车厢沙子50多吨,全部卸完才一百元,平均一吨不到两元钱。徐宝才干了一天,一车厢沙子没卸完就扔下铁锨不干了。
后来父母看到卖菜可以赚钱,就给了他二十多元钱,让他趸菜到塘沽中心庄卖。然而,别人卖菜都赚钱,一个月怎么也能收入个四五百元,可是徐宝才却越卖越亏,不到两个月钱没赚到,20多元本钱却全亏进去了。徐宝才不想再干,他不愿再受这个苦。卖菜每天早晨4点多就要起床去批发市场趸菜,然后骑车驮着菜来到塘沽中心庄,一般要卖到下午1点多才能结束。天天如此,谁受得了?除了辛苦,让徐宝才最受不了的是站在路边摆摊卖菜,风吹日晒雨淋的,让和他一般大小的伙伴看见了,很不好意思。他们好多人都在塘沽上班。
不卖菜了以后,徐宝才的父亲又托人送他到邻村的一个家具厂当学徒,干木工。这里倒是遮风避雨的,一天还能挣四元钱,可是干起来同样不容易。就说刨木板,一天要刨一百多块,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腿疼。而且还总挨师傅数落,说他干这个活不行干那个活不行。徐宝才干了几天就又受不了了,辞了家具厂的工作,徐宝才就什么也不干了,没事儿就出去玩,到点就回家吃饭。父母说他不务正业,他也不往心里去。开始干些小偷小摸的事,到附近工厂弄点铁弄点铜,卖给收废品的,赚个零钱花。偷的时候他每每大模大样走进厂里,将碎铜烂铁顺着墙头扔出来,他再从门口出去,到外面捡起放到隐蔽的地方藏起来,然后去叫收废品的过来,当场称分量给钱。
偷钱得手游山玩水
可是这毕竟是小打小闹,每次挣个块八毛的,当不了什么事。徐宝才就转到塘沽附近的村子寻找机会,那里的人种菜,家里比较有钱。有一次徐宝才与两个同伙来到一户人家,看到院门开着,便让两个同伙在外面望风,他一个人进到院里,从窗子钻进屋,翻到500多元钱,还有一块海鸥手表,便全装走了。到了安全的地方,他告诉两个同伴,只拿到100元,他一人得50元,两个同伙分另外50元。
当天徐宝才坐汽车到天津站,转乘火车去北京。他从小就想去首都玩,小学一年级语文课本第一页就是介绍北京的天安门,给他的印象特别深。这一次他去了天安门、故宫、人民大会堂、八达岭。他白天游玩,晚上住旅馆,到小饭馆吃饭,感受到生活原来这么快乐。半个多月,差不多把钱花没了,才恋恋不舍回到家。身上只留下那块海鸥表,没机会卖。不久,有个同乡小伙约徐宝才去青岛,两个人结伴到了天津站,碰到站内值勤民警,徐宝才有点心虚,想要躲开,结果反倒引起民警的怀疑。民警将他们带到派出所,发现徐宝才装在口袋里的手表,问手表的来历。他说是家里的。民警便给当地派出所打电话,让民警问他家里知道不知道手表的事。徐宝才父母当然不知道,结果,徐宝才不得不交代入室盗窃的经过。当年被判有期徒刑两年。
疯狂盗窃为害一方
入狱期间,家里没有人来看徐宝才,入狱之后,他也从来没有给他们写过信。出狱后,父母见到他回来,让他住下,劝他找点正事做。徐宝才嘴上应着,心里早已打定主意,他才不会老实地干活呢。在监狱里认识的几个狱友,没有给他什么好的指点。
没多久,附近的“大无缝”开工建设,工程很大,好多沙石料堆得到处都是。徐宝才觉得机会来了。他胆子很大,雇来民工,看方圆左右谁家要盖房,就到工地将所需要的东西拉来。有时遇到看沙石料的人查问,他就说是另外一个工地的。最初工地管理实在太松,他们都是白天公然偷盗。一共干了几个月,赚了十几万元。后来,因丢的东西实在太多,建设方开始加强管理。那次徐宝才拉了五车砖,结果被巡逻队给抓到。问他砖是哪来的,徐宝才说是买的。人家让他带去找卖砖的人,当然找不到,于是被送到公安局,后来被判刑10年。
这次入狱他实际服刑12年,因为他竟胆大妄为,玩起越狱的“游戏”,当然被加刑。越狱的原因据说是因为外边有个人欠他的钱,他让父母去要,这个人居然赖账。越狱前他自以为做了精心的准备,但还是被值勤的警察及时发现。此次越狱代价惨痛,不仅被关了“禁闭”审查,还被加了刑。
2001年出狱时,徐宝才已经34岁了。出狱后买了辆大发,花了几万块钱,以拉客作幌子,继续他的偷窃生涯。平时开着车瞎逛,看哪家气派有钱就盯上哪家,然后乘家中无人,用压力钳子剪开门锁,进去偷盗。他几乎见人家里有什么就往车上搬:冰箱、彩电、音响、洗衣机等等,什么都要,连续作案百余起。偷到的东西便拿到洋货市场卖给修家电的。每次去都是一车货,总得卖个千八百的。
最后一次到了津南区,看到一个独门独院,挺气派的,院门挂着锁。他便找地方停下车,将锁剪开进去了。可是,还没有得手,女主人就回来了。徐宝才拿着匕首威吓她,她就将口袋里仅有的95元钱掏出来交给他。他却用匕首把她打昏了,夺门而逃。女主人醒来后马上报案。民警动作神速,因为一段时间以来类似的入室盗窃发生了多起,警方已有所戒备。几分钟后徐宝才在路上被民警抓获。这次被判刑11年。
生活理想开个小店
徐宝才说他不觉得自己可能会有别的生活方式,没赶上机遇,没人给他正确的教育引导。他说小时候想过开个店,卖服装。可是当时没本钱,后来有本钱了又不想干了,因为挣钱太难,还得操心劳神。他曾交了一个女朋友,给人家钱,买金银首饰什么的。后来他入狱人家还去看过他。不过最后也分手了。用他的话说,谁愿意跟他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他出狱后也见过她,人家已经结婚了。
他说自己在第一次入狱后,没有认真悔过,接下来就有了第二次和第三次。父母都是农民,管不过来那么多孩子,能养活了就完了。你有本事就折腾,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干活儿。
这次入狱他显得很消沉,家里父母先后病故,留下的房产也没有他的份。后来狱警帮助他解决了此事,他很感激。那房拆迁后他可以得到一个偏单,还会得到一笔安置费,出狱之后可以有一点生活保障。他开始还觉得生活亏欠了他,现在不这样想了。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母,给社会造成了危害,是罪有应得。他长这么大,大部分时间都在监狱里度过,父母去世的时候也没在身边。(本报记者陈宝琪孙启明通讯员刘佩刚刘 莉)
狱警寄语
因为盗窃几次进出监狱的徐宝才已至不惑之年。从偷些碎铜烂铁赚零花钱开始,徐宝才一步步走上了以偷盗为生的道路,表面上看徐宝才好像是“为生活所迫”,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不劳而获的思想在作祟。
因为害怕吃苦受累,不愿自食其力,进而觊觎他人的财产,是很多惯偷滑入犯罪深渊的根本原因。他们羡慕身边有钱人的生活,却不认可靠努力工作来养活自己。徐宝才刚入狱时抗拒劳作,不服从管理。认真分析了他的情况,监狱干警采取了循序渐进的方法,强化对他的劳动观念教育和劳动能力的提高,并经常给他一些肯定和鼓励,激发了他的改造积极性。一段时间后,徐宝才不仅适应了劳作,还积极劳动了。
2008年初,徐宝才一度情绪低落,经过谈话,我们得知他家有一处房产要拆迁,他应得的那一份没有着落。为了帮徐宝才解决后顾之忧,干警们主动了解他的家庭情况,从亲情入手反复在其家庭成员间进行协调,最终帮助徐宝才继承了他应得的财产。经过干警们艰苦细致的教育,徐宝才已经逐渐摒除了好逸恶劳的不良习惯,多次表示要凭自己的双手换得独立的生活,将来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裕,都要活得堂堂正正。相信徐宝才能够从违法犯罪的深渊中走出来。同时也奉劝那些好逸恶劳,企图以身试法的人要引以为戒。(作者马丁,天津市李港监狱一监区一分监区管教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