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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北方网讯:崔立松,刑侦局一支队一大队副大队长。几年前记者曾采访过他,当时他还是大案队的探长。这次,作为一名年轻的“刑侦专家”,他再次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和当时相比,他显得更成熟更自信。他说,破案过程就如同用自己的心理、体力和智慧去和犯罪嫌疑人较劲,你咬住了牙,案件就破了,你泄了气,嫌疑人就从你的手下溜走了。到那时,甭说对不起人民、对不起事业,就连自己也对不起。
他讲述了侦破“11·9”杀人强奸案的经过。事情发生在两年前,经过剥茧抽丝般地分析调查和追踪,从录像、银行卡、网络等多方面着手,终于将两次强奸杀人的凶犯缉捕归案,他,靠的就是这种较真精神。
午夜上网女子 一缕幽魂飘逝
当年11月9日12时27分,蓟县城关镇杨各庄村发现一具尸体。接报后,当地刑侦支队立即赶赴现场。经细致勘查,确定死者为女性,身上有十余处刀伤,系他杀。
案件发生后市局及分局领导高度重视,市刑侦局派崔立松带领队员会同蓟县分局开展工作。侦破工作从查找尸源开始,工作进展比较顺利,很快就确定死者为10月27日接报警的走失人员林丽。林丽,生于1987年4月11日,蓟县邦均镇人。警方从其亲友处得知,林丽于10月25日15时由邦均到其表妹暂住地城关镇南关村,住在其家,准备参加26日表妹的订婚仪式。当天21时林丽到商贸街大众洗浴中心洗澡,21时52分给表妹打电话称要去上网,并约定回去时再打电话请表妹开门。然而到26日零时13分,林丽仍没有回来,表妹有些不放心,给林丽打电话,发现林的手机已关机,从此再也没有林丽的音讯。
串并同类信息 发现又一案件
根据现场勘查和被害人林丽当晚所带物品丢失等综合分析,确定此案为抢劫杀人案,案发时间应为25日夜间至次日凌晨。死者的表妹发现表姐下落不明后曾报警,但是并未引起重视,直到半个月后才发现尸体,并确认为他杀,所以现场有价值的物证极少,可供侦查员利用的线索基本没有。在这种情况下,经验丰富的崔立松和队员们开始考虑串并案件。串并案件即是在公安内部信息网上,寻找一定时期内同类性质的犯罪案件,通过比较分析,寻找蛛丝马迹。经过查找,不久前发生的一起抢劫强奸案进入大家的视线:同年10月13日23时30分许,蓟县城关镇某歌舞厅服务员孙萍吃完夜宵后,在一网吧外的胡同内被一名男子持刀扎伤并被抢劫强奸。根据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段、伤害对象、抢劫物品等情况,崔立松等认为两起案件有共同之处,遂研究决定将两案并案侦查。专案组为此迅速部署了各项侦查措施:
一是对被害人上网的网吧及洗浴中心进行访问。
二是对现场周围四个村庄的出租户、传销人员等进行地毯式排查。
三是现场搜索,扩大现场搜索范围,注意查找作案工具。
四是对现场周围的录像进行调取。
尾随女子踪迹 男子往来东西
11月10日,崔立松等从距现场300米的“天一”歌舞厅门前摄录监视系统发现,被害人林丽于10月25日23时48分58秒由东向西斜穿公路向案发现场行走,19秒后有一名男子尾随而来。26日零时19分10秒同一男子从案发现场方向由西向东行走。通过进一步观看“天一”歌舞厅门前录像发现,10月25日23时44分03秒,该男子骑一辆红色类似铃木王的125型摩托车由东向西骑行,并从“天一”歌舞厅门前调头由西向东行驶。
根据录像情况,崔立松请“10·13”案被害人孙萍对录像中的男子进行了辨认,孙萍认为该男子与对她实施抢劫强奸的犯罪嫌疑人体貌特征、行走姿态十分相似。
根据“天一”歌舞厅门前录像中尾随被害人林丽的男子及孙萍辨认的情况,崔立松和专案组成员更加坚定了将两起案件进行并案侦查的信心,并对侦破工作进行了调整:
一是以录像中通过处理后可疑男子的图像查找犯罪嫌疑人。将可疑男子图像通过局域网传至分局各个单位,对其进行辨认。
二是以摩托车为线索查找犯罪嫌疑人。重点排查具备类似于红色铃木王125型摩托车、夜不归宿且符合可疑男子特征的人员,结合影像资料进行排查。
三是重点部位进行蹲守。调集刑警、巡警、派出所警力对商贸街网吧、洗浴中心进行蹲守,对商贸街路面以便衣和巡警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巡控。
四是加强对商贸街区域,对被抢手机串码进行搜集,重点发现被害人手机及可疑人员的手机。
五是以被害人被抢劫的银行卡为线索进行查找。
依靠银行信息 揪住贼人尾巴
由于孙萍在案发前后意识清醒,崔立松认为侦破此案的关键线索在她身上,遂对其进行了反复询问。得知,在实施抢劫时,犯罪嫌疑人曾威逼孙萍将其银行卡密码告诉他。孙萍迫于淫威不得不从。之后,为了让他放过自己,孙萍许诺事后会向这张银行卡里续钱,让他定期取走。获此信息后,崔立松开始追踪银行卡的动向,发现在实施抢劫强奸后的第二天下午,犯罪嫌疑人在宝坻区中行ATM机用孙萍的卡取走200元。由于银行录像系统出现故障,警方无法获取10月12日至15日的影像资料。然而,崔立松和专案组的队员们没有就此放弃,加大了追踪被抢信用卡使用情况的工作力度,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在蓟县商贸街与四正街交口处一自动取款机上获取了11月6日孙萍银行卡在此机上的使用信息,并成功调取了使用人的影像资料,经比对此人与10月25日夜在“天一”歌舞厅摄录系统中出现的男子为同一人。专案组又进一步对各银行监控系统进行查询,在蓟县工商银行自动取款机录像系统中再次发现此男子的影像资料。
可是,此人是谁?怎么才能确定这名两次对年轻女子实施抢劫强奸的嫌疑人的真实身份呢?
柜台取款签名 暴露真实姓名
崔立松反复观看取款机前留下的嫌疑人录像。录像显示,此人在县工商银行自动取款机使用过孙萍的银行卡,应当是查询余额,而后嫌疑人转身离开。崔立松立即前往当地调出附近所有录像一一查看,终于在11月1日的录像上再次发现了这名嫌疑人。这一次,他进了工商银行。于是,崔立松来到这家银行,调出当时银行柜台的录像,果然发现了这名神秘男子,此人在银行柜台用另一张银行卡取了100元钱,并在取款单上签名为“曹金龙”。经查,嫌疑人在柜台使用的银行卡的开户人为蓟县官庄镇某村人徐振江,经向徐振江了解,他的银行卡借给了网友邦均镇人李维新。李维新则说,此卡他转借给了一个在“东江网吧”上网时认识的网友,对方自称叫做苏长水,杨津庄镇大苏庄村人,长期在此上网,无固定住处,经常住在该网吧内,与“网管”比较熟悉。崔立松随即组织网吧“网管”对影像资料进行了辨认,并在网吧会员卡登记上查明此人的真实姓名就叫曹金龙,河北省围场某县人。为确保万无一失,专案组带着影像资料来到杨津庄镇大苏庄村,经辨认确定曹金龙曾在此处打工。至此专案组确定曹金龙为两起案件的重大嫌疑人,决定迅速对其实施抓捕。
网海锁定真凶 凶顽原是惯犯
访问中得知,曹金龙年少时父母离异,他与父亲生活,父亲再婚后便离家独自谋生,他没有手机,与网友相识也属偶然。其行踪一时难以确定。崔立松多次找李维新等人谈话,后来又找到对曹金龙比较熟悉的网管。谈了多次,那名网管才想起一个情况,他告诉崔立松,自己与曹金龙以前经常在QQ上聊天,他的QQ上有曹金龙的QQ号。崔立松便将曹的QQ号上报市局网监处。11月16日晚,网监处传来消息,此人正在宝坻区“标新网吧”内上网,专案组连夜奔赴宝坻,在宝坻分局的大力协助下,成功将嫌疑人曹金龙抓获。
11月17日凌晨3时,犯罪嫌疑人曹金龙被带回蓟县,审讯人员针对曹金龙的心理特点制定了周密的审讯计划。在强大的攻势下,曹金龙很快供认了2007年10月13日对孙萍抢劫强奸以及2007年10月25日抢劫并杀害林丽的犯罪事实。根据曹金龙的交代,刑警提取了曹金龙作案用的刀、抢得的手机、身份证等物证。
根据曹金龙居无定所且心狠手辣的特点,专案组分析其可能还有其他罪案,于是加大审讯力度,迫使曹金龙又陆续交代了在河北承德市抢劫杀人案一起、抢劫强奸案一起、抢劫案一起以及盗窃案数起的犯罪事实。经过与承德警方核实,2007年8月4日4时许,河北省衡水籍女导游王欣到承德市双桥区世纪城小区门口接待旅游团时被一名男子抢劫并杀害;2007年7月15日22时许,被害人鲁冬梅在承德市双桥区体育馆附近被一男子抢走诺基亚手机一部、现金15元,并被强奸;2007年7月24日晚,被害人钱玉芬在双桥区化子炉小区被一男子持刀抢走诺基亚手机一部、现金1000余元。曹金龙为上述案件的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