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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单君
前几天收到一条邮件催领通知,取了包裹回来,揭开包装,露出一页泛黄的封皮,是一本书,精致素朴。书的下面压着一封信和一枚淡蓝色的书签。好似无边的沙漠尽头隐隐绰绰有一条水带,其上还荡漾着蓝微微的云彩。压不住心底的喜悦。
更早一些的时候,曾经和路文说起石评梅的散文。那时我很想得到一本她的散文集子。两年过去了,他竟然没忘。便忆起大学二年级在学校图书馆里抄写石评梅散文的那些时日。那是一本薄薄的书,我一得空便会坐在图书馆的七层安安静静地抄写,每每受到熏陶,无限沉醉。
他竟然一直在帮我找寻这本书。揣着书,觉得人情到底是暖的。读着手写的书信,感慨万千。现在愿意写信的人越来越少了,千里飞鸿传音信的时日到底退到了时代的边缘。
依稀记得这样一个故事:明代有位读书人,一生郁郁,靠为人写字讨生活。他有一二挚友,在外谋官漂泊。每以书信往来,他都将蜡黄的草纸铺好,小心翼翼地理顺毛笔,轻轻润湿。先是作一幅小画于草纸之上,然后细笔一挥写就一纸书信,落款是枚清浅的红印。可惜世事变迁,他的书信走过大江南北,遍览人情世态,最终还是随着落花枯木化作了厚土里的微粒,沧桑巨变,竟没有一方信纸可淹留的空间。
“开君万里书,独下千行泪。”开的是翻山越水的牵挂,抚在手上,暖在心里;流的是两地情怀的刹那汇合,所以滂沱如注,泪下千行。
一页书信,一串清泪,已是银幕上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