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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张亮
天津地处渤海之滨,又居九河下梢,河流塘淀密布,所产海鲜河鲜丰盈,鱼虾贩、海货行自然遍布街市。行业神俗信是民间生活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大约是清代道光年间,天津海货行中出了一位奇人——张邋遢,并在后来成为全行业尊奉的祖师爷。
坊间传说此人姓张,自幼家境贫寒,平日里衣着不整,不修边幅,所以人们常常嘲讽他邋遢,缘此得下了“张邋遢”的绰号。他凡事慢条斯理,即便是火上房也不着急。为了生计,张邋遢在北门外乐壶洞一带小卖鱼虾,由于散漫成习,他常常是在日上三竿以后才去趸些将死的小鱼小虾,那生意当然差劲,总会遭到同行的讥笑和家人的斥责。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言冷语刺激了张邋遢,寒冬间忽有一天,张邋遢黎明即起,趁早上集趸鱼买虾。
早市上人尚稀少,他随便溜达的时候见到一个携着拐杖的老者蜷缩在地上,夜里的寒风早已把老人冻僵了。张邋遢好心将老者背到附近的避风处取暖,直到老人苏醒才放下心来。老人很感动,从怀中掏出一粒红色小药丸相赠,但并未多言。
最初,张邋遢对小药丸并不以为然。时值三九,集市上的鱼几乎都被冻死了。有一次无意之中小药丸滑落到鱼盆里,没想到奇事发生了,只见冰慢慢融化,鱼也活蹦乱跳起来。由此,日日喜不自禁的张邋遢发了横财,不久便开办了自己的海货行。那神丹让同行百思不得其解,他与小药丸的故事也不胫而走,传遍了大半天津卫。
有几个嫉妒张邋遢的人曾多次试图偷走他的药丸,张邋遢恼怒之下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咽下了药丸,转瞬消失在人群中。接下来人们众说纷纭,说张邋遢曾呵护的那个老人就是铁拐李,小药丸已经让张邋遢得道仙化了。此事越传越真,添油加醋,有眉有眼,各家海货行便崇信起张邋遢来,专设牌位,尊为师爷、祖师,以求生意兴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