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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结婚大半年了,儿媳好像没啥动静。此事对于一门心思想抱孙子的我们无疑很是纠结。一天到晚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尤其看到人家享受幸福的天伦之乐,愈加有种莫名的失落。
记得儿子婚后说过,眼下竞争很激烈,工作压力大,要先以事业为重,“造人”计划一时很难提到议事日程上来。这下子,做长辈的便不好意思跟小辈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了。后又听他俩说,这年头小囡养不起,从幼儿园培养到大学毕业,至少得花五六十万元,还紧邦邦的。何况有了孩子,虽说不求“人无我有、人有我精”,但也不能亏待了小不点儿。再有生下来后由谁带?也是个棘手的问题。鉴于我俩都是奔七的老人了,自顾不暇,别说带小囡,恐怕连搭搭手都力不从心啊!而他岳母那边,好像也难以胜任这一神圣而伤神的差使。所以双方大人都没有底气向小辈作出“自有坚强后盾”的承诺。退一步讲,即使大家本着“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原则,也很难确保雇来的保姆定能称心如意。
就这样,我们渐渐淡化了对孙子的念想。老伴对儿子说:“你们如果有了,当然最好;要是不想生,我也不强求。”儿子听了呵呵一笑,说老妈口是心非,如此表态分明还是在想孙子、给压力么!
一晃大半年过去了,小两口的两人世界过得和和美美,儿媳还时不时把娘家的狗狗带来玩耍、消遣。这条产自澳大利亚的约克夏叫阿Ki,3岁了,一头柔滑如丝的长毛,老是把双眼遮得严严实实,似有几分神秘的羞涩。
阿Ki身材娇小,却生气勃勃、忠诚勇敢。第一次与我们碰头,便彰显出相见恨晚的冲动,上蹿下跳,欣喜异常。儿子儿媳更是口口声声以“爸爸”“妈妈”自居,还告诉我们:在他们下班进屋时,吩咐把“爸爸”“妈妈”的拖鞋拿来,阿Ki居然不会搞错,屁颠屁颠地先后将两双不同的拖鞋叼在嘴上,分送到“爸爸”“妈妈”脚下。
最有意思的是,当我们打算离开时,阿Ki表现出难舍难分的神情,围着我们老两口的脚,一个劲儿兜圈子。儿子边安抚边劝慰:“好了好了,跟爷爷奶奶再见。”我晕!没想到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孙子,此刻已悄然出现,却是条让人欢喜让人愁的狗狗——可叹啊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