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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三穗县,素有“千里苗疆门户”之称。今年3月,副县长杨昌明被“双规”接受检察机关调查,随着调查的深入,种种丑闻开始侵蚀这个山区门户小城。
在三穗,当地居民疯传杨昌明染上艾滋病,据其交代,在任期间曾与三十多位女性发生关系,其中多为女干部和女教师。一时间,当地人人自危。一个更为诡异的消息还称,杨昌明案发始于一名与其有染的女教师染上艾滋病,随后该教师以“强奸”罪名向警方报案,从而牵出腐败案。
谣言止于权威部门的披露。连日来,记者在三穗县采访听闻杨昌明“权性交易”的多个版本。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以及三穗县公检部门多位办案人员证实,杨昌明生活作风“相当淫乱”,染上了“不止一种性病”,而这起腐败案件或于本周内开庭审理。
副县长贪腐落马
三穗地处偏远的山区,对于仅有1万多人口的小县城来说,副县长“落马”的消息无疑是一个重磅新闻。由于副县长杨昌明属于自治州“空降”而来的领导干部,外界对其以前的情况了解甚少。
3月8日当天,自治州委组织部前往三穗县考察一位干部,身为副县长的杨昌明陪同参加考察。中午12时左右,考察会议结束,几名早已等候在会议室门外的检察院工作人员出现在杨昌明眼前,“双方简单地说了几句话后”,杨昌明便被带走,“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随后,副县长杨昌明“出事了”的消息不胫而走。
黔东南州检察院公诉处徐姓检察官向记者证实,一位在业务上与杨昌明分管部门有关的商人向州检察院实名举报其贪污和索贿,“实名举报一位县领导,这种情况非常罕见。”据举报人称,杨昌明极其贪婪,凡是经其审批的项目均要求“回报”,甚至事后会“提醒”对方有所表示(送礼)。据检方审查,杨昌明所涉犯罪均是在三穗县副县长职务上完成,目前认定的受贿金额为40余万元。
看守所内传出患性病消息
原本,随着杨昌明的落马,当地老百姓在等待着将贪官绳之以法的同时,也期待就此翻开新的一页。然而,杨昌明落马后却在看守所内传出“患上艾滋病”的消息,种种猜测开始在坊间疯传。
据知情人士介绍,杨昌明遭刑拘后查出患有艾滋病,疾控部门要求其供述与其有染的女性,结果名单上竟有30多人。8月10日,记者抵达三穗县,出租车司机谈论起杨昌明的传闻是眉飞色舞,对其患艾滋的细节描述得细致入微,甚至调侃说:“现在女干部都往医院跑。”
对此,三穗县疾控中心防艾科杨姓工作人员介绍说,按照相关法规要求,对艾滋病患者的信息高度保密,由于杨昌明的户籍在凯里,三穗并未有其患有艾滋病的记录。据该疾控中心另一位工作人员介绍,自杨昌明“落马”后,的确有多名女教师和女性公务员前来检查是否患有艾滋病,“10日还有一名女教师来查(艾滋病),如果有,我们只会告诉本人,并介入其今后的治疗全程。”
三穗县属于艾滋病发病率较高的区域。据报道,去年11月30日,贵州省黔东南州红十字会一行,深入贵州三穗县,慰问了当地17名艾滋病患者。
公诉处徐姓检察官介绍,根据反贪局办案人员交接案件时提供的材料,表明杨昌明在抓捕后查出患有性病,供认自己与多名女子有染,“有外面的小姐(卖淫女),作风方面非常淫乱,不止染上一种性病”。至于是否是艾滋病,该检察官表示涉及个人隐私,不方便对外界透露。据介绍,杨昌明被发现染病后在看守所内接受了医治,看守所购买药品(青霉素)后送至看守所,由医生注射治疗。据知情人介绍,杨昌明的妻子在得知丈夫染病后显得非常气愤,但两人唯一的女儿对此尚不知情。
不分管教育却经常视察
尽管杨昌明感染艾滋病的消息并未得到完全证实,但副县长因性染病以及那份长达三十多人的异性名单却搅得三穗县满城风云。
一位曾与杨昌明有往来的商人向记者介绍,杨昌明喜欢在酒席上呼朋唤友,其中总少不了女性的身影,其乘着酒意往往“举动非常出格”,而出席酒席的女性以“公务员和教师居多”。该商人甚至表示,杨昌明所分管的部门和单位大多修建了自己的宾馆和酒店,“那里就是他兴风作浪的温床。”
有传言称,三穗县当地一位女教师在体检中发现艾滋病,便以强奸的名义向警方报案,随后杨昌明进入了公检部门的视野,最后落马。
记者调查发现,在杨昌明担任自治州远程教育中心主任和三穗县副县长期间,其分管领域并不涉及教育,但在远程教育中心网页和公开报道中,多次显示他前往学校检查工作。在一则图片新闻中,杨昌明与受访的女教师相谈甚欢。
三穗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工作人员向记者介绍,由于杨昌明案件较为特殊,具体由州一级检查机关办案。去年11月当地的确发生一起女教师涉嫌遭强奸案件,但并未有任何证据表明与杨昌明有关。据报案纪录,该案件发生在八弓镇工会小区内,该女教师遭蒙面男子强奸,随后进行了DNA比对,尚未破案。
据知情人介绍,杨昌明被查染病后,不少涉事女性同样面临染病之忧,而家庭或将分崩离析。有传言称,杨昌明案发后,不少县城女干部遇到同事后纷纷躲着走,“以免遭猜疑”。
黔东南州委宣传部网络办公室一位工作人员坦言,杨昌明在被逮捕前,其糜烂的生活作风较少为外界所知,如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黔东南州委宣传部外宣办副主任张晓华在向黔东南州检察院、组织部和三穗县三方了解后,对记者表示,当地有关部门根据群众举报对杨昌明进行“双规”,其经济问题或作风问题尚无定论。14日下午,记者从黔东南州检察院方面获悉,杨昌明涉嫌贪污受贿案件将于本周内公开审理,“但并不会涉及到作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