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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新楼房落成了。蔡局长择了良辰吉日搬家。我这个办公室主任,按蔡局长往日搬家习惯,将鞭炮和燃有炭火的火盆准备好了。燃放鞭炮渲染蔡局长搬家的喜庆气氛,让炭火走进蔡局长新居,预示着蔡局长事业红红火火,工作常遇火点子,这些都情理之中的事。但没有想到,蔡局长这次搬家,分管办公室的副局长郝局长通知,要我为蔡局长搬家准备一具梯子。我瞪大眼睛,用疑惑的目光,在郝局长面前画着问号。郝局长眉头一扬,干脆地回答说:“借梯上楼呗,这个你不懂?”“是的,蔡局长年纪轻,是想步步高升。”我终于明白了梯子的意义。
借梯是个难题,单位院子内住户不少,据我所知,家中都没有梯子,如果花钱去买梯子,或请木工做梯子,显得太不自然,说出去对蔡局长影响也不好。觉得还是借的好。于是,我来到城郊区,熟人托熟人,总算借到了一具木梯。
搬家这天,单位门庭若市,热闹非凡。院内大车小车排了长长一路,宾客川流不息。县委部办、县各局的领导、乡镇一、二把手、家乡村组干部及蔡局长亲朋好友都来祝贺。中餐我订了两个酒楼座位,郝局长说还要订一处预备着。
中午10时许,鞭炮齐鸣,局院上空,一朵朵礼花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一圈圈烟雾弥漫半边天。一路长长的搬家队伍中,郝副局长扛着梯子走在前面,另一位副局长掇着火盆走在第二位。搬家队伍在鼓乐声声中,走进蔡局长的新居。新居内,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没想到,蔡局长搬进新居不久,因涉嫌受贿被县纪委双规了。一天,郝局长来到我卧室,神秘兮兮地对我说:“蔡局长这次出事,是你梯没借好,你借的那梯是具断梯。”我不住咂舌头说:“我当时怎么没看清是具断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