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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称现代工业生产劳动的从业人员为“产业工人”,但“产业”一词,原来指的却是私人财产而已。《韩非子·解老》中已有“内不用刑罚,外不事利其产业”的说法;魏晋左思《咏史》诗,写“陈平无产业,归来翳负郭”,是说陈平家境贫困,只能隐蔽在负郭穷巷。
唐人诗中多写到“产业”,如“旧里已悲无产业,故山犹恋有烟霞”;“男儿在世无产业,行子出门如转蓬”;“药圃茶园为产业,野麋林鹤是交游”,因而古人也非常重视“产业”的添置。苏辙《和子瞻玉盘盂二首》诗云:“无多产业残花药,几许功名旧鼎彝”,显示出对“产业”的重视。但是鲜有人将子孙后代也视为一种“产业”的,而清代一官吏张顾鉴,却首创此说。他虽然官至太守,却少有积蓄,经常挥金不惜,慷慨解囊,“人所有,取而用之不计;己所有,人用之亦不计也?到了冬天,他常常身无御寒之衣,平时也“归装囊无一钱”,可他在教育子女诵读诗书方面,却毫不懈怠。人问其无产业何以为生?他指着两个儿子说:“此吾产业也!”这两个男儿,即清代著名的诗人张船山和张亥白。在张顾鉴的眼里,儿子也是“产业”,而且是更重要的“产业”,所以,在家庭教育方面,他从来不会吝啬。他的一个孙女出嫁,随行嫁奁中有一箧,里面放的不是金银珠宝,而全是姐妹姑嫂在她临嫁时写给她的赠诗!真可谓一门风雅!有这样的长辈,才有这样的儿孙,其思想根源皆在将人当作“产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