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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记者卢国强
烈日下3个小时的奔走,33岁的记者已是腰酸腿疼,41岁的北京西客站交通大队交警老杨却面不改色。“每年的春运、暑运都这样,习惯了。”他说。
8月20日中午,北京西客站门前的地表温度超过50摄氏度,放在车里的矿泉水瓶不到半小时就有些发软。堵在这里的车都开足了空调,发动机的热气和汽车的尾气让空气变得燥热、充满异味。
见到老杨的时候,他正在西客站门前的道路上奔忙,暑运的返程高峰让这里车流滚滚,加塞、随意停车更加剧了这里的拥堵。“师傅,抓紧时间。”“这儿不能停,您往前走走。”老杨一路小跑着奔向刚刚停下的几辆车。
西客站北广场几乎没有一棵树和阴凉。由于车流量太大,不允许交警站在一个固定的位置疏导,必须要不停地在出现拥堵的点位间往返奔跑、喊话,一切都是在烈日下进行。记者跟着老杨快步往返了两圈就已是汗流浃背。
车流小了些,老杨回到自己的电动自行车前,拿起水杯。“不用保温杯,水总是温的。”老杨一面笑一面喝了一小口。由于不能离开岗位,交警们喝水的方式都是小口抿。“润润嗓子就行,喝多了不能上厕所更痛苦。”
正说着,他连杯子盖都顾不上拧紧就奔向远处一辆出租车。两个老人带着一个拄着双拐的年轻人,正费力地从后备箱拿行李。老杨一把提起一个行李箱放到地上,又从后备箱里拿出轮椅、打开,扶着年轻人坐到轮椅上,推到路边。顾不上老人的连连致谢,老杨返身指挥被堵住的车辆迅速通过。
在5分钟的时间里,老杨往返百米跑4次,做手势100余次,喊话40余次,指路4次,还几次从车流中跑到路中间,回答司机的问话或者指挥车辆。无论是对违法停车者还是满口抱怨的司机,老杨一直带着憨厚的微笑。“大热天堵车,换成谁也急,我要是再不客气点儿,天天得吵架。”
记者问起老杨的家人。“儿子送到夏令营了,40天,家里没人看。不止我,队里差不多都这样,每到春运、暑运,大家都把孩子送出去。”
“在西站天天看到别人全家出游,心里什么感觉?”记者问。
“习惯了。”老杨回答。
17时30分,老杨结束了3个小时的执勤,回到单位。空调的凉风让老杨和记者都十分惬意。“下次你们再来也要长经验。”老杨一面收拾装备一面给记者“上课”,“上衣里面一定要穿背心,否则湿透了以后磨皮肤特别疼。鞋一定要选厚底的,几个小时晒下来,路面、鞋底,连裤子都烫手。”
快步走进食堂,老杨匆匆用凉水洗了把脸就走到盛汤的大桶前,满满盛了一碗汤。“渴了渴了,先补充点水分。”老杨告诉记者,因为大家下班的时间不同,交通队的食堂永远是“流水席”,谁回来谁吃。
老杨说,吃完饭回宿舍洗个澡,19时他还要再回到西客站,直到22时。
老杨叫杨乃广,是西客站交通大队一名普通的交警。暑运开始以来,西客站平均每天客流量25万人次,车辆大量集中。老杨和他的同事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在酷暑、暴雨、尾气和热浪中重复着自己的工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