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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节一场大雪过后的早晨,我和二弟家的小侄到村前那条弯弯曲曲的清水河边散步。正在雪地上走着,小侄喊:“大伯,你看那只老鹰怎么总在那盘旋呢?”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老鹰在树林上边时高时低地盘旋着,悬在空中用锐利的双眼监视着山兔的活动。为了麻痹山兔,在它吃食时老鹰不忙于出击,山兔正撅屁股低头啃冻萝卜时,老鹰轻轻煽动翅膀,悄声地向山兔滑去……相距六七米时被山兔发觉,它突然纵身飞也似的急跑起来!此刻正在缓慢滑行的老鹰想重新加力追赶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山兔一溜雪烟钻进树林。
第二天是个晴空朗日的早晨,我和小侄怀着好奇
心又来到了昨天目睹鹰兔斗智的地方。那只山兔好像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正若无其事地觅食。此刻,我明白了,菜地一定是山兔天天觅食的领地。山兔有时用两只前爪捧个冻萝卜啃着,有时站起身转着圈儿向空中瞭望,有时竖着大耳朵在倾听着什么……小侄心领神会地说,山兔的这些举动是提防老鹰偷袭。山里人都知道,老鹰有个特怪的习性,只要它在一个地方发现猎物,今天没扑到,明天还会再来,直到捉住才罢手!
其实老鹰改变了战术,不是从空中大摇大摆地明来,而是离地面四五米超低空,闪电般的直击山兔。狡猾老鹰的诡秘企图,没瞒过山兔的眼睛,山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拼命朝左侧一个积雪堆成的大雪包狂跑,老鹰紧追不舍,此刻我心跳加快,闭上眼睛,不忍心看到山兔的惨烈场面!当我睁开双眼时,眼前的情景使我目瞪口呆,升入半空的老鹰爪下并没有被擒的兔。我禁不住问小侄:“山兔呢?”小侄用手擦着眼角的泪水说:“聪明的山兔,危难之时钻进雪洞,逃过了这一劫。”老鹰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丧魂落魄地向远处飞去。不到五分钟,大难不死的山兔和往常一样,又蹦蹦跳跳地进了菜地……
连续两天均遭失败的老鹰已经与山兔结下了“仇火”,大有不擒住山兔誓不罢休的劲,今天我和小侄赶到时,山兔没出来吃食,空旷的天地也不见老鹰的影子,小侄见我有些不解的样子,手指了指大树顶上,用树枝隐身等着山兔的老鹰,过了一会儿,见山兔不慌不忙地进了菜地,朝四外望了一眼,大耳朵摆动一阵,大概没发现异常情况,低下头从菜地东边往西头吃……不知老鹰是性急,还是报仇心切,老鹰展开双翅发出的“扑啦”声,给山兔送了信号,就在山兔回头的刹那间,见老鹰出手迅猛地向它扑来,山兔像离弦的箭,连续几个纵身跳飞身钻进近处的灌木丛,老鹰难以收住强劲的翅膀,掀起一股雪浪,由于飞得太低,速度太快,老鹰的翅膀被树枝刮掉一团羽毛,随之一个跟斗摔倒在地上!老鹰经过几次挣扎,才趔趔趄趄地站身,吃力煽动翅膀,在空中像断线风筝似的,忽东忽西,不见了踪影。有幸三次目睹山兔生死搏斗的壮烈场面,令我感叹,山兔机动灵活的战略战术,一次次不畏强暴,躲过凶悍、独具优势老鹰的袭击,最终以老鹰失败而告终,估计受致命重创的老鹰不会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