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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庆华
“我们所要介绍的是祥子,不是骆驼”。这是小说《骆驼祥子》的第一句话。七十五年前,老舍先生在青岛黄县路的寓所写就了闻名世界的长篇小说《骆驼祥子》,这是他最满意的作品。二十年后,北京人艺的导演梅阡将它改编为话剧,十分叫座,“文革”前演了139场。老舍先生看见《骆驼祥子》搬上舞台,很高兴,说:“你们等着,我慢慢给你们琢磨一个新的《骆驼祥子》,下集”。回到丹柿小院,他真写了两幕。可见,他是多么喜欢梅阡的改编。
《骆驼祥子》是北京人艺改编中国文学名著的第一部作品,也是演出场次最多的保留剧目之一,它和曹禺改编的《家》一样,成为中国话剧史上的经典之作。今年,北京人艺重演《骆驼祥子》,看见祥子又上台了,我不由得心生感慨:能不能把更多的文学名著改编成话剧呢?特别是在目前新的优秀剧作不多的时候,改编一些现代和当代的文学名著,或许正是话剧舞台值得尝试的一条可行之路。尽管这条路很难走,也很少人愿意走。以北京人艺为例,从1952年至今,演出的三百多部话剧中,根据文学名著改编的剧目不超过10个:《骆驼祥子》、《智取威虎山》、《红岩》、《汾水长流》、《家》、《白鹿原》、《我这一辈子》。剧作家不太愿意改编文学作品,因为改编的原则是尽量忠实于原著,而小说名著又有极丰富复杂的内涵,留给改编者再创造的空间极为有限——“如果改编得好,是小说原著好,如果不好,则是编剧的罪过”。但剧院需要经典,观众也需要经典,在浮躁与浮夸普遍存在的今天,那些文学名著以话剧形式出现在舞台上,用一种鲜活的直接的形式与观众完成交流,“有文字阅读无法替代的鲜活性,以及直接的情感冲突”。这样的演出,戏散后,观众会去思考,会去读书,下一代会在中国文化的浸染中成长。
林兆华的《白鹿原》2006年首演后没能复排,李六乙的《我这一辈子》也让不少观众失望。但我还是期待它们能够重演,甚至能够多次改编。期待北京人艺借助文学的力量将更多的文学名著呈现在话剧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