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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在阅读一本书时,随着思维的瞬间跳跃,立马去寻出那忽然联想到的与阅读内容有关连的另一本书来,将它们放在一起对照思考。最近,我读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的一部名叫《柳的四生》的小说,就忽然去找来了霍金的《果壳里的宇宙》。
“呵,膜的新奇世界,里面有如此美妙的生灵!”这是这位当代大科学家对宇宙的富有诗意情怀的表述。按照他的理论,我们所处的宇宙,只是一个从“无”中升起的泡泡,而我们就生存在组成这个泡泡的膜上。这样的泡泡不是一个,而是有许多。它们被称为平行宇宙。而如果你能超光速进入时空隧道,穿越虫洞进入另外一个宇宙,也许你就能回到过去,或者追寻到自己灵魂的归处。
无独有偶,《柳的四生》中也说,“我们的前世、今生、未来,不是轮回,而是平行进行的。”
《柳的四生》是一部长篇小说,它的人物故事却穿越了四度时空。关于时空穿越的小说甚至电视剧,早已成为了一种时髦。但我所看到的,大多只是编些离奇的故事,或者在形式上搞些颠倒,令读者(观众)一头雾水。而《柳的四生》则不然,它写了一对兄妹的现在(清末民初)、过去(明朝)、未来(当代)及天上仙界的四种命运遭际。这四次生命轮回不是孤立的,而是通过人物的内心独白和心理状态的描绘,紧紧围绕着生命的意义、孤独、幸福等人生价值观念,对生活进行了哲理的剖析和思索。这样,就赋予了这部小说以一种新形式下的鲜活的时代生活气息。
读完这部小说掩卷思考,还能品味出一种深层次的社会价值观:那位具有强烈的民族情绪、一心想反清复明的主人公,当他真的回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明朝以后,他的人生道路却仍然是悲剧。这就让人体悟到,在封建极权体制下,有独立人格的知识分子的命运其实是相同的;而民族主义,只会走进一个怪圈。
《柳的四生》虽是从法文翻译过来的,但语言规范生动,简短有力,有较深的中文古文底子,因而使得小说散发出一股优雅的文学气息。这和当今文坛上那些以反逻辑反修辞语法的半通不通的所谓现代派文字大相径庭。
还想说的是,法文版的《柳的四生》,在1999年即获得了法国卡兹文学奖,而作者山飒(中国名阎妮)小姐,则是一位中国的70后。她15岁就出版了三本诗集,17岁赴法留学,23岁起用法文写作;用她的话说,她追求“每句法文都要融进中国意境。”正是这样,她将中国传统文化与法兰西的浪漫主义相结合,还创作出了《围棋少女》、《女皇》、《天安之门》等长篇小说。其中《围棋少女》获法国“龚古尔中学生奖”,《天安之门》获“龚古尔小说处女作奖”、法兰西文学院文学创作奖等。
由于她对法国文学的贡献,2009年法国政府向她颁发了“文学骑士勋章”。2011年又获法国总统荣誉骑士勋章。
山飒还是一位师从法国当代大画家巴尔蒂斯的著名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