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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出租车司机,我觉得自己挺倒霉。前一晚,在家和老婆吵架,差点被砸破头,第一次发现老婆如此之凶悍。
一早的头一桩生意,上来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副驾驶座上。男人说了目的地,我刚把车开起来,男人摇头说不对:“不是这么走的,我记得上次不是这样走的。”我停下车,没好气地问他:“那你说怎么走?”男人给我指路:“左拐,不对;右拐,再左拐……”我的方向盘随着他,一会左,一会右。我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这不是瞎指路嘛。开了一会,男人忽然又喊:“停,把车停下来。”我停车问他:“又怎么了?”男人挥舞着手:“掉头,掉头。”我苦笑,又打起了方向盘。掉转车头,一段路后,我看着他不觉好笑,好端端的路,其实根本不需要这么费劲,按我之前走的路,早到了。
这么折腾了老半天,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男人看了看表上打的钱,又喊不对。我瞪了他一眼。男人说,他记得他上次坐的车,没要那么多钱。我说:“如果按我的走法,是不用那么多,谁让你瞎指挥呢?”男人凶我,说我这表肯定不对。我顿时恼了:“你到底给不给钱?”男人看我凶巴巴的样子,感觉凶不过我,人就软了下来,把该掏的钱都给了我。我上了车,想,看来该凶的时候,还是要凶。
转了一个路口后,又上来一个男青年,有点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把他送到目的地后,透过后视镜,看到他打开车门要走,压根就没付钱的意思。怎么又碰到一个想赖账的人!我怒气冲冲地下了车,看着那个男青年,说:“快给钱!”我怕我显得不够凶,特意装出一副吓人的表情。这还真把那男青年吓住了。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在我手里后,赶紧跑了。我刚想喊他,还要找钱给他呢,可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摇着头,我上了车。我为自己的凶悍而沾沾自喜着,发动车,刚开出没多久,身后忽然多了几辆呼啸而来的警车,将我给团团围住。我有些莫名其妙地停下了车。警察把我塞进警车后,告诉我,罪名是“抢劫”!
(本故事由《文学报·手机小说报》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