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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以为我来骗假条的。
起床后,感觉嗓子在着火,全身轻飘飘伴随着疼痛,没啥说的,感冒!这种感冒属于时尚一派,去年我已经时尚过一回。不流鼻涕、不咳嗽,就是全身疼痛加低烧,没药可医,多喝白开水,一周可好。但是,我还得去医院,因为病假两天以上,必须有张医院假条给单位才行。也就是说,单位行政部门宁可相信他们没见过面的医生(哪怕是个江湖郎中),也不相信每天都要见面的同事……
医院内科诊室外面空无一人,大喜,今天总算不用排队了。推门进去,大悲,十多号人都堆在诊室里面呢。但基本都像没病的,大伙儿聊得火热,像是开PARTY。
仔细观察后的结论是,本诊室内真正有病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被他娘抱着的4岁男孩,还一个是我。另外的人可分为两类,大部分是来开药的,估计就是传说中的药耗子——把福利药开出来,再卖给药贩子,吃这碗饭的还真不少;另一个是中年人,来看头晕的,因为他明知血压高还酗酒。我血压不高,喝半斤二锅头也头晕!
轮到我介绍病状,并请女医生给我开假条,女医生斜着眼睛诡异地看着我,问道:“想去哪儿?”我愣了半天。看我不明白,不屈不挠接着问:“周末想去哪儿玩吧?”我这才明白,人家以为我来骗假条的,忙说:“我是真有病,您先给我看看吧,我嗓子疼,昨晚低烧……”女医生这才让我啊了几声,接着前心后背听了10秒,给我开了盒含片和一张建议休息两天的假条,说句回家休息吧,就用半信半疑的眼光,把我送出诊室……
百思不得其解,她凭什么觉得我是来骗假条的?思前想后,结论有二:一她根本不是医生,即使是医生,也没正经病人找她看病。那个发着烧的孩子,也被她打发去大医院了,原因是本医院没法给孩子打点滴;二是,我不该穿着冲锋衣、冲锋裤、登山鞋去看病,谁见了,都觉得我是个随时准备去穿越的驴友。
看病总结:再有病,绝不能上小社区医院,其次,看病一定要穿得破破烂烂的,即使不流鼻涕,也得抹上点稀饭面汤什么的,总之,越狼狈越凄惨越好。
老舍先生要是活在当代,一定会把茶馆改在医院,因为现在北京的茶馆已经不是“劳动人民”没事儿闲聊胡扯的场所了,泡得起茶馆的人,基本属于上流或者准上流人群。相反,倒是医院里,汇聚了来自社会各个阶层、各个角落乃至五湖四海的人群,医院给他们提供了闲聊胡扯的场所。医院正向多元化经营道路迈进……
以下是那个女医生的诊病对话,记录一二供欣赏:
对一对抱着孩子的年轻夫妇说:“你看你们两个,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给孩子穿那么薄,能不感冒吗?你们应该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给孩子盖上,自己挨会儿冻就知道了……哎,我那个孙子也老是挨冻,你们这些个年轻父母,就是不知道疼孩子,光顾自己,你说怎么好呀……不过这么小的孩子,我们这儿可治不了,没法打点滴,你带他去大医院吧……”
对一个来开药的女人说:“上次开的药都吃完了?还没到日子呢?今天想开什么药呀?”
女人:“开@¥#和%*#@#%”
医生:“这些都没有。”
女人愤怒:“这么普通的药都没有,要你们医院干吗?!”
医生:“呵呵,我也没办法,我们的药是上级统一给配的。”
女人:“算了,感冒药有什么开什么吧!”
医生:“好吧,那我给你开点@*&%#……”
对拿着检验结果的老男人说:“你看看,你的血糖、尿都正常,没事儿,平时适当运动运动,公园走走去,别没事老往我们这儿跑……”
老男人:“这指标真没事儿?平时吃个豆包啥的没事儿?”
医生:“没事儿,你离糖尿病还远着呢。下一个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