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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校园里有一片香樟林,因为紧邻湖泊,树干向湖的方向倾斜,树下的石桌椅,总有几个看书的人,樟树淡淡的木香味散在空气中,碧绿繁密的枝叶隔出一个清净的空间,树下满坡小鸢尾。
坐着三轮车穿行在平遥古城的窄巷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一棵瘦枝小叶的酸枣树出现在眼前。与南方的古城镇相比,平遥没有花红柳绿,只有满树绿叶星星点点的酸枣树守着砖灰色的风景。那一簇簇举在半空中的绿,让整严的古城多了些灵气与生机。
在台湾大鹏湾,小船行在水道上,身边就是绿得恣肆的红树林。树枝横亘在水面上,呼吸根裸露空中,像一部曲折的史诗。一只石斑游过,树影凌乱。
看到胡杨的刹那,不敢再轻言苦难,风沙中拒绝腐朽的枝干,风范不减玉树琼枝的当年。静下心来聆听一棵树,听着听着竟听到自己心底最深处的声音。
有的树,与旅途中的我们擦肩而过,就屹立在记忆中,扎下根,甚至伸出新的枝叶。于是树也生出人的情感,沐浴春风中的那棵树,亭亭玉立、“碧玉妆成”;“灯下白头人”记住的则是雨中的一株黄叶树。甚至有人想做一棵树,“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空中飞扬;一半散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三月里,沉寂了一冬的枝头开始有绿意闪烁,你有没有想起一棵曾经擦肩而过的树?有没有期待新的旅途,与一棵树的不期而遇?潘雷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