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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忠李雅芬
四月的西北,正是风高沙扬、万物待生的时候。有机会到零陵,一片绿色葳蕤,满目杜鹃花开,便有几分陶醉。摄影家协会的朋友,推荐了周家大院,自然欣喜前行。
汽车在并不宽阔的公路上行进。公路两旁,平展展的稻田有如一块块彩色的地毯,卷着裤管劳作的农人宛如这地毯之上移动着的图案,有湖泊相伴沿途,我这个西北的旱鸭子,不由感叹于眼前的田畴美丽、空气的湿润和水系的发达。驱车一小时左右,来到了零陵区富家桥镇的周家大院。
下了车,远望民居院落。朋友介绍宅主周崇傅,虽为主人,但未建造和居住过此院。而是他死后的抚恤所建。大院始建于明代宗景泰年间,建成于光绪三十年。宋代理学家周敦颐后裔于明中期迁移至此生息繁衍,历26代近600年,故名周家大院。
周家大院座南朝北,大院两侧及院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绕院的三面山体,满山葱绿,雾气缭绕,空气有如水洗般清新。大院建筑群古朴典雅、风格卓异,绿树掩映,一派静谧的水乡景色。
从整体上看,六座院落有分有合,浑然一体,既各自独立成院,又相互和谐勾连。堪称“院落群”。每一个和其他的似乎相像但又不尽相同,各具特色。古朴素雅,又极具艺术风范。虽历经数百年风雨,但其主体完好,布局井然有序,层楼叠院,错落别致。房梁堂柱之上,雕刻的花鸟动物,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足见当年鼎盛时期的气派。古色古香中,红红的灯笼高高挂,知道是点缀与装饰。不由想象张艺谋电影里的磅礴气象。思索飞舞,倘若时光穿越,这庭院里的男人女人又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呢?
最为惊叹的是院落的静谧与田园。老人们静静地坐着,悠闲不语。鸡鸭嬉戏,犬声相闻。绿藓青苔,流水潺潺。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是湿漉漉的。天公也凑巧,牛毛细细拍打面颊,不由羡慕嫉妒起南方女人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生活在如此润泽的环境里,难怪一个个都绵绵软语,温柔有加了。
最为感慨的是站在远处看院落。飞檐翘角,轮廓分明。外墙经过岁月的洗礼,灰白之间,雅致淡泊。与朋友感叹这种时光的晕染,是任何作旧与仿造的技术都达不到的。朋友说,拍人与拍景,只拍景无趣,只拍人无味,如果请时尚的模特着了艳色的服装靠立于这斑驳老旧之壁,会生出什么效果?我说,现代与古朴结合,必是美轮美奂。
突然想,到这样的环境里,人都生了艺术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水墨丹青的周家大院,到此一游,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