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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检察机关,反贪工作是一对干警综合素质要求很高的工作。不仅要具备法学功底,且知识面要广,要有一定的社会生活经验和人际交往能力,善于思考,善于应对各种不同情况和变化。因此,反贪工作虽然辛苦,但也特能锻炼人。近日,在庐阳区检察院反贪局对合肥某电力燃料公司董某某受贿一案的查处中,反贪干警的综合素质就很充分地得到了体现。尤其是两位侦查员,通过长达一个多月、涉及10个地市、上万公里行程的艰辛取证,在使董某某涉嫌受贿的14笔证据得到固定的同时,也为案件的侦查终结奠定了坚实基础。
受命外调
去年底的一个清晨,在庐阳区院反贪局干警的共同努力下,葛某某受贿案终于突破。按局里安排,检察员张向阳和助手高庆龙踏上了外调取证之路。
此案中,涉嫌的14家行贿单位,除合肥、淮南、宿州、马鞍山在安徽境内,其余几家均远在外省的郑州、平顶山、南京、徐州等地,而证人也多达十几人。在有限的时间内,要跑这么多地方,联系询问这么多涉嫌行贿的人,落实一笔笔行受贿事实,对两位侦查员来说,工作的压力和难度可想而知。但他们没有畏难,张向阳从事反贪工作已有十几年,不仅综合素质高且有丰富的办案经验。小高是法学研究生,虽进院不久,但工作热情高涨。接受任务后,他们已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不管多么艰难也要将每一笔事实核实清楚。为此,本着先主后次、先难后易的原则,结合合同及葛某某的供述,他们制订了周密的调查取证计划。张向阳说:就像行军打仗,每天都有计划,都要考虑,今天找谁,怎么讲?但是在计划框架内,许多变化是不可预测的,每次变化对侦查员都是一次新的挑战。因此,外出调查取证,面对不同的对象,你的应对方法都是独一的、不可复制的。
郑州取证
驱车行驶10小时后,两位侦查员来到河南省会郑州。
在郑州,他们需要完成对两家涉嫌行贿单位的调查取证工作。在郑州市检察院反贪局的配合下,两位侦查员通过工商登记信息的查询,找到了公司的具体位置。很巧,在其中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接待他们的正是行贿人张某。经过耐心教育,张某很快交代了自己经葛某某介绍、安排,自己的公司与马鞍山某发电公司签订有关合同后,自己代表公司送给葛某某人民币37万元的行贿事实。但是,当张向阳他们到郑州另一涉嫌行贿的公司取证时,却遇到了重重障碍。首先是该公司的前台接待人员不予接待,不愿提供公司领导的电话等信息,更不愿意让侦查人员进入该公司。还是在郑州市检察院反贪局的帮助下,张向阳他们得到该公司一位负责人的电话号码,与该负责人取得了联系。可是当时办理与葛某某案件有关业务的并不是该负责人,而是总经理刘某,然刘现在居住在新加坡,正在办理移民申请。事情刚有眉目,没想到又节外生枝。怎么办?刘某远在他国,见不了面也无法当面了解,但是,张向阳他们没有泄气,在接受任务时他们已设想了种种困难,并且决心不放过一个死角。情急之下,侦查员请求该负责人提供刘某的联系方式。刘某的电话被拨通了,可是问起有关事实时,他却拒不承认与葛某某有不正当的经济往来。侦查员急中生智,告知检察机关已掌握了有关行贿事实,如果你有什么顾虑,司法机关将通过移民局并通过新加坡司法机关协助向你调取相关证据。但是这样的话,你就有了污点,新加坡还能批准你的移民申请吗?沉默良久,电话另一端传来声音,我愿意配合司法机关的调查。
谁是谢某?
经侦查发现,淮南某局谢某曾向葛行贿10万元,于是,两位侦查员去了淮南。
到该单位后,从淮南及其下辖的各区局,上上下下找了一圈都未找到这个叫谢某的人。按正常调查,真找不到就算了,可是张向阳他们没有放弃,因为葛在交代中,不仅提到了当事人的姓名,也提到了单位,过程很清楚,侦查员确信该笔行贿事实是存在的。于是,在淮南市检察院反贪局的帮助下,他们通过公安户籍资料查找。然而,在淮南地区,叫谢某的人名有几十个,谁是真正与此案有关的当事人谢某呢?可是,葛某某除了供述谢某是淮南某局的工作人员外,并没有提供其他信息,要确认有关的谢某,不亚于大海捞针。
后来经过比对,他们从两三个较符合其特征的人中逐一摸排,一个叫谢飞(化名)的人进入侦查人员视野。因为之前在涉及公司的工商登记查询中,也出现过谢飞的名字。侦查人员分析,谢某和谢飞一定有某种关系。通过信息比对、筛选,侦查人员最终将谢某锁定在某区环保局,果然,该局确有一名非在编工作人员谢某。
当天下午,侦查人员依法传唤谢某到淮南市检察院办案指挥中心接受询问。然而,谢某来后,也是不愿承认行贿事实,3个小时过去了,侦查人员没有灰心,耐心向他宣传法律和政策,正面说服教育。为配合庐阳侦查人员办案,淮南市检察院反贪局副局长也亲自出马,最终,谢某交待了其向葛某某行贿10万元的事实。
辛苦备尝
在一路取证过程中,奔波劳累已是家常便饭,就在去年的腊月二十八,他们还在平顶山市冒着大雨调查取证。张向阳感冒发烧、小高家有急事,他们都未停下奔波的脚步。正像张向阳所说:“冲锋号吹响了,我们是战士,必须往前冲。”然而,他们也有“停顿”的时候,这“停顿”便是办案中的守候。守候是对侦查员耐力、意志的另一番考验。有一涉嫌行贿的公司位于南京,行贿人是一个大老板,不仅行踪飘忽,在国外也有落脚点。若贸然造访见不到行贿人本人反打草惊蛇的话,势必给取证带来很大难度。为不惊动行贿人,两位侦查员在公司门口一直守候了20多个小时,直到行贿人出现。
在宿州向另一行贿人王某取证时,侦查员们也遇到了难题,通过户籍查询、摸排,在当地叫王某者有3人,当确定了涉嫌行贿的王某欲传唤她到当地派出所时,王正在南京。侦查员们也是在派出所等了几个小时,直到晚上10时王从南京赶回,待与她谈完话取完证已是凌晨。
14笔受贿事实,大到40多万元小到1万多元,取证的侦查员一笔都未遗漏,他们克服种种困难,将14笔受贿证据一一固定落实。
证据取到了,固定了,与葛某某核实证据、追赃又是一项艰巨的工作。葛某某异地关押,距合肥数百公里,每次取完证,张向阳他们还要马不停蹄地从合肥赶到“异地”将证据与葛某某一一核实。而后,追缴赃款,在案件结案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他们跑了四趟“异地”,几乎是一天一趟。
董某某案件最终以9本卷宗、上千页调取的材料(包括书证等)侦查终结移送起诉。董某某在法律政策的感召下,认罪悔罪,最后主动退还赃款。发案单位亦通过此案进一步强化了反腐倡廉教育,堵塞漏洞防微杜渐。黄骊李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