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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小说中的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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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晚报记者王峰
一个外地人和秦淮的亲情联系
说起肖元生和南京的关系,其缘分还真是不浅。他有个叔叔,那时因为家里穷,被送出去了,差不多就是乞丐,他一直游到南京,一个寺庙把他收留了下来。后来肖元生的叔叔又到秦淮区的一个街道印染厂看门`,作为家里的长房长孙,肖元生去过那个厂,“很原始的阴暗潮湿的一个作坊。他住在长乐路的一个大杂院里,孤独的一个人,孩子们叫他四爷,大人们叫他恒深。”
后来,肖元生考上了南师大,常常乘1路到夫子庙下,然后穿过文德桥、乌衣巷,去叔叔那儿,有时就在他那儿过宿。“所以秦淮于我是有着亲情的联系。”肖元生的叔叔后来病逝于秦淮敬老院。因为这些经历,肖元生后来就写了中篇小说《松坡寺》。
创作受南师大影响颇深
肖元生是恢复高考的第二年被南师录取的,据介绍,那时的南师大的随园校区仍保持着原有建筑群的风格,匀称,精致,基本上是古典的。他的小说处女作和成名作,都是在何永康的鼓励和指导下写成的。“当时文学界青年作家群最活跃的,就是北京和南京。”肖元生的处女作《边缘问题》就发在《南京文艺》的头条。《南京文艺》后来改名为《青春》,其地位和影响与《萌芽》杂志差不多,其发行量一度达到六十万份。
后来,肖元生又在《青春》上发表了其成名作《新月弯弯》,该作品几乎得到了包括高晓声等江苏文学界所有元老的肯定。大学毕业之后,肖元生被分配回了老家,在那儿,他写了一部自传体的长篇小说《坤母》,里面有对于大学几年在南京的生活与写作。肖元生告诉记者,他小说中所写的南京,虽然也有积淀的文化余绪,但那些风物大多数都与他的活动、他的情绪有关。他把南京看做是他小说里的“画”,他时而把它当作平时自己所喜欢的水彩画或油画来描绘,“构图节奏或者叫韵律,是有我之境;有时搞一点类现代艺术的东东,比如《坤母》中在玄武湖上划船的一段文字。”
赞叹南京文化遗存的保护工作
肖元生说,南京在他的人生中、生命中是极有分量的,“说是我的第二故乡,一点也不矫情。”在他看来,因为南京的一些风物是载了文化遗存的护身符的。据介绍,肖元生童年生活过的旧街老巷,因为没有名头,没有被封过什么文物遗存,“它们是些绝对的弱者,早已荡然无存。”正因如此,倒是南京有很多让肖元生去怀旧的地方,“我的母校随园校区,中山陵,灵谷寺,乌衣巷好像改了一点样,文德桥畔的石栏杆不会变的,我叔叔喜欢坐在上面,我找他有时就是在那儿找着的。”
肖元生在南京定居也有十几年,他很安心地在这儿,并没有在异乡的感觉,在他看来,这不是一个狭小的城市,也不大而无当,比起北方的一些城,要显得干净,又不像江南的一些城,格局精巧纤细。在文化方面,更是不用提了,“不像有的城,文化底子薄,或干脆就没文化。”
说到南京什么地方最美,肖元生说,在他感觉里,“如果南师大随园校区的林木葱茏的西山还在,如果坡上种植的山麻秆,名字不怎么好听,但在春雨里绽开一片片晶莹透明的小红叶还在的话,我会倾向于它,现在,从我喜欢原汁原味,喜欢雄伟博大出发,我还是把票投给中山陵。”
他做过工人,当过老师,现在是江苏省作家协会的专业作家,主要作品有《坤母》《梨花雨》等等,其新作《松坡寺》更是获得了第四届紫金山文学奖。和很多因为读书工作来到南京后来留在这个城市的作家一样,这么多年来,肖元生已经将南京视为自己的第二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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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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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兰凯律师
本报常年法律顾问
江苏法德永衡律师事务所
《坤母》摘录(江苏文艺出版社)
阳光明亮起来。
闪耀着页岩光泽的紫金山的山影由苍蓝淡化成浅蓝,浅黛,从这一边看不到山顶的天文台。在梅花山那边就可以看到。树涛上浮着的两三个天文圆顶室的锌白穹顶,豌豆大小。阳光在穹项上反射出的亮点。山影如敷了粉似的壁立。梅花山不过是匍匐在它脚下的稍有点坡度的小山包。 ——《坤母》紫金山
风吹着,暖漾漾的阳光照在前额。从楼房的阴影里走出不再觉得冷。春季在金陵几乎是一瞬,梅花山的梅花已经谢了。我有时在街头踯躅,半是构思小说,半是离群的索寞。文学系的男生女生玩得很快活。我不会那样,不会跳舞,也不会溜冰打羽毛球,象棋围棋能摸摸,但是个未入流。
有时我一个人到湖里去划船,湖的对岸是绿蒙蒙的山影。紫金山并不险峻但气韵沉雄。青莲色琉璃瓦闪耀着光芒。石城虎踞钟山龙蟠寓意渊深,我似乎悟到,一时道不出。眯起眼看,在筋骨脉络里生出一股劲,朝影影绰绰的对岸划去。水波对桨的阻滞传达到我手上来,使我的指头笨拙。我热情鼓荡,有着一种独自去做什么事试试自个儿力量的欲望。愈划愈热,脱去棉袄,又脱掉了毛线衣,这些柔软衣物胡乱的壅在我的足踝旁边。深蓝色运动裤的松紧已经松弛,在我站在划桨的时候老是有裤子要滑落下来的感觉,这个样子一定很狼狈很滑稽。雾气在石青色的湖面上缓缓滚动。树木的、淡白房屋的,玫瑰红、墨绿、垩白的长长条纹形状的搅和。一痕暗蓝的阴凉反光。水鸟叫了,仿佛摩擦着什么光滑的硬物件发出的尖锐声音。湖的远岸,浮着一个线条浑圆的紫红色砂粒的山形。——《坤母》玄武湖
迤逦蹭上文德桥头,水面宽了些。绿云似的水面画着树影和夫子庙对面的大片朱红照壁。
走不多远,便见到乌衣巷的牌子,一块景泰蓝颜色的搪瓷铁片上面写着几个白色的字,除此之外见不到一丝一毫王谢的古迹。
斜阳灿烂耀眼。朱雀桥又在哪里哩?——《坤母》夫子庙
由中山陵的墓道缓缓拾级而上,向下面看,人如蚁,朝远处眺望,连绵一线的山峦郁郁青黛。
故都的几年,我对于中山陵的印象是绝佳的,其余哩就不那么喜欢。后来回到江北乡下忽而想起来要看栖霞红叶。这里面藏了件心思:与一个女子热恋,曾相约满山红叶,后来有了变故,幻灭了,但这点冥想还存于心间。我留意金陵方面的晚报,看什么时候秋霜当红栖霞的枫叶。——《坤母》中山陵
王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