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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鱼表演者徐佳与唐莹
音乐响起,美人鱼还没有出现,海底隧道已经挤满了人,各种手机、相机纷纷举起。表演是在一个水深约8米的透明海底世界中进行,在美人鱼传说故事的叙述中,两位人鱼身着鱼形尾裙,屏住呼吸,缓缓游荡而来,或弯曲身体环形游动,或翻转身体旋转起舞,或坐在海底沉船上与游人打招呼,让观众看得入迷。最妙的是虽然每隔几分钟她们就要浮上水面换气,整个表演却没有刻意的感觉,非常连贯,仿佛海底美人鱼离你时远时近,特别是换气的时候,灯光透过美人鱼的身体洒向海底,更是梦幻。
“我们都是游泳专业的,因为很喜欢海洋动物所以专门应聘到极地海洋馆来工作。”“美人鱼”站在我的面前,穿着绿色的T恤和长裙,扎着马尾辫,笑起来甜甜的,周围的人还在期盼着美人鱼的到来,没有人注意到海底公主就在他们身边。
虽然是游泳专业出身,徐佳刚下水的时候还是有些不适应,“海水浮力很大,你要学会潜下去,而且因为压力的原因,耳朵老是耳鸣。”不但要适应压力,要做一条美丽的人鱼还要学习分解动作,组合动作,人员之间的配合。“一般人平均屏气时间在20秒左右,我们在水中憋气达到1分钟以上,才能完成一场表演。”
刚开始下水的时候,徐佳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跟在淡水里游泳感觉完全不一样,“我想这鱼会不会咬我啊,那只看起来怎么那么大啊?”第一次表演,面对众多的游客,徐佳既紧张又兴奋,水中的美景让她有点眩晕,鱼儿就在她身边游来游去,她情不自禁地想游到鱼群中间去,鱼群自动地就分出了一条通道,在鱼群中穿行,两边都是鱼墙,那种感觉妙不可言。加上前来观看表演的游客露出惊叹的神情,她拥有了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慢慢的,徐佳对鱼儿们的习性也比较了解,知道哪些鱼很温顺,哪些鱼要尽量避开,渐渐地下水表演感觉自在多了也自信多了,每次表演徐佳脸上总带着温婉的笑容。
人鱼小姐的小麻烦
每天徐佳都要带着自己的装备来到海洋馆,表演开始前十分钟,美人鱼们开始换装,换装后,大尾巴会紧裹双腿,岸上的美人鱼就像笨拙的企鹅,一蹦一跳地才能挪动。当她们以一个优美的弧线跃入水中时,美人鱼才如鱼得水。“从前都是从外面看里面,等自己做了美人鱼才知道,原来从里面看外面也是一样清楚的。”虽然能看到外面的景象,但在水里面的时候,美人鱼们是听不到外面的解说词和音乐的,所有需要就靠经验把控了。
现在,徐佳每天要表演2场,遇上节假日,可能要增加到3到4场,海水的温度并不高,虽然在每场表演后她们都必须洗澡,可有时候身体还没有暖热就要开始下一场表演。在水池外面,你只能看到人鱼摇曳的尾鳍,其实美丽的尾鳍下面是重达五公斤的脚蹼,一般人穿上这个拍水都很困难,何况她们还要做一系列的动作。
“表演强度挺大的,每次从水里出来,就开始饿肚子,”不过大家还是要保持好身材比例,对美人鱼来说,太胖太瘦都不行,下水不好看,水下的表演要做一些舞蹈动作,除此之外还要注意协调性,协调性不好,动作出来也没有美感。
“化妆是绝对不行的,化妆品里都有化学成分,那些化学成分会对深海鱼造成伤害,为了保护那些鱼儿,所以每次下水我们只允许用少量甘油保护自己的皮肤。”徐佳说自己皮肤白都是长期在水中浸泡的结果,身材好纯粹因为海底表演其实是高强度运动。
“大概有十几个动作吧,其实在里面游泳挺累的,不过我们一出来外面的小朋友就特别高兴,看到可爱的小朋友,我就送他个飞吻。”厚厚的玻璃加上灯光和气泡,斑斓的鱼儿在她身边游荡,加上那柔美的音乐,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海底梦幻一般。
高强度的训练、身体超负荷的运作,并不是所有的美丽都来得那么简单,“但我还是喜欢这个工作,水里面的日子有痛苦也有快乐,我和我的同事们都很珍惜这份工作,我们一起练习,一起表演,一起对着鱼儿讲故事……”
深海伙伴们
时间久了,美人鱼成了海底世界的好朋友,“有时候我会去逗逗那几只大海龟,抓住它们的两只前脚随着它游来游去,这家伙脾气很好,你抓着它一点事儿也没有。有一次我抓的有点紧,它回头瞥我一眼就挣脱走了,可过一会儿我过去逗它,它就不挣脱了,一点不记仇。”除了几只脾气超好的大海龟,徐佳的“好朋友”还有一只大草帽鱼(瑶鱼),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只鱼长了一个可爱的“笑脸”,不过徐佳说这个鱼没有看起来那么温顺,可不敢像逗海龟一样去逗它。
这些伙伴中间,徐佳最喜欢的是金色的笛鲷,每次她们换好装下水,成群结队的笛鲷就围在了身边,“这个感觉跟穿潜水服完全不一样,它们会围着你转圈,手摸上去整个一片都是光滑的。”除了表演,美人鱼还要兼顾切鱼食、喂鱼等工作。打开冰箱取出小鱼,徐佳穿着潜水服进入“大水缸”。徐佳说自己除了表演,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给这些海底伙伴喂食,“它们是真的不怕人,都围上来抢,你看那条大石斑鱼最能抢食了,本来你身边围着几百只小笛鲷,可食物一放出去,就看见那条肥肥的石斑鱼挤了进来,把食物叼走了,后面跟着笛鲷紧追不舍。”大草帽鱼也是护食高手,虽然它游得慢,但每次食物到嘴后就一下子沉到水底,两片大鱼鳍按在沙子上,在底下偷偷地吃着小鱼,周围的笛鲷围着转圈,干着急。
本版撰文翟玉静摄影赵建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