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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结婚喜字
一天,政治部主任刘炎对陈模说:“明天陈司令要回来和张茜结婚,你去打扫一下陈司令的住房,要收拾好些。要保密。”
陈模赶快跑到陈毅的驻地,叫上陈司令的小公务员,把陈毅住房里里外外彻底打扫一遍,陈模还到房东家要了两张大红纸,剪了两个大红“喜”字贴在房门的背后,在房子外看不出什么特别,可门一关上,可以看到红“喜”字。陈模非常得意自己的创造,兴高采烈地回到办公室,张茜正在刻印小报,见她来了说:“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扔下我一个人刻印啊!”
陈模美滋滋地笑着说:“不告诉你,明天你就知道了。”
张茜心中一动,脸一红就不再追问了。
1940年2月6日(春节的前两天),陈毅与张茜悄悄地结婚了,没有仪式,只有两个大红“喜”字照着两个幸福的人。过春节时,管理处专门做了肉丁炸酱面请大家吃。大家问:“什么好事慰问我们啊!”管理员说:“祝贺陈司令和张茜结婚,大家同喜呀!”
春天悄悄地走了,政治部的丘东平和陈子谷相约跑遍了水西村四周的小山丘,采下一大把红红的杜鹃花。他们在村外路口,正好碰到从部队采访回来的张茜。张茜惊奇地说:“你们还有兴致去采花呀!太漂亮了。”
丘东平笑着说这是送给你和陈司令的。陈子谷一旁作揖说:“恭喜恭喜。”张茜接过花来说:“多谢了!”青春的脸庞被火红的杜鹃花一照显得更加美丽。她笑得如此灿烂,让丘东平和陈子谷都看呆了。张茜捧着花向指挥部跑去。
良久,丘东平才说这真是才子佳人,天造一对啊!陈子谷不同意,这是美女配英雄!他们两个向住处走去,还不停地争议着才子佳人和英雄美女的话题。
张茜跑回住处,向老百姓家借了个水罐把这一大捧花插进去,兴奋地摆在桌子上,自己坐在床边静静地欣赏着花。一会儿陈毅回来了,他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花:“好漂亮啊!春兰,你采的吗?”
张茜摇摇头:“是丘东平和陈子谷。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可惜是别人送的。”说完瞅了陈毅一眼。
陈毅笑了:“又不满意了?那你看这件礼物怎么样?”说着递给张茜一张纸,上面是用毛笔写的一首诗,字既飘逸又处处藏锋:烛影摇红喜可知,催妆为赋小乔诗。同心能偿浑凝梦,注目相看不语时。一笑艰难成往事,共盟奋勉记佳期。百年一吻叮咛后,明月来窥夜正迟。
这一字一字激烈地撞击着张茜的心,她看到陈毅的真挚,体会到陈毅的承诺。她想到了自己所追求的生死之交,想到自己所向往的那种完美的纯净的爱。有这样的人生死为伴又有什么可求呢?房间里杜鹃花被油灯照得火红,张茜也定下决心,君不负我,我不负君,永远永远!
1940年4月,军部服务团全部调往江南指挥部,张茜和王于畊又重逢了。张茜拉着王于畊在溧阳县水西村又进行了一次悠悠絮絮的长谈,张茜微笑着说:“我和陈司令已结为生死之交,这是多么困难的一步、不容易的一步,但靠着对方有力臂膀的搀扶,双方鼓励,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王于畊高兴地说:“忘年交有不少这样的美谈和佳话。日久天长会证明你做了正确的选择。这个对女性尤其重要的人生新阶段你终于跨过来了,我真为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