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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儿童节,很多家长带着孩子们好好吃了一顿,或去肯德基,或去必胜客。五六十年前的南京孩子却没有这样的生活待遇,他们绝大多数没有进过幼儿园,上学前都处于“散养”状态。吃着杂粮,喝着母乳和米汤长大,吃、喝都很原始,虽然清苦,但回忆起来也很是有趣。
鸡嗒果、桑叶果、炒白果
那时,孩子们的“吃”是十分简单的,大人吃什么,小孩子就吃什么,顶多隔三岔五地补充个鸡蛋。至于零食,更是少之又少,只有到过年过节时才能吃到炒花生米、瓜子、炒米和爆米花。
不过,最让我们难忘的,是现在几乎已经消失的一种零食“鸡嗒果”(学名“芡实”,又称鸡头米),价格也极为便宜。“鸡嗒果”比黄豆略大些,外壳为褐色,颗粒饱满,咬去外壳,可以见到白色果粒,味道也甘甜,那是我们舌尖上的美食童年。
那时,南京街上经常有挑着担子卖鸡嗒果的小贩,购买者多是当年我们这些小孩子。小贩们一般不带秤,只随身带个小杯子,一分钱一杯,我们买来装在口袋里,大家分着吃。
日前,我在南京一家超市里看到有“芡实”上柜,那价格是每500克60元,吓我一跳,这个价格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当年,还有一种零食名曰“桑叶果”,也叫桑葚,也就是桑树的果实,桑叶是蚕的主食,而桑叶果则是我们儿时的零食,因为那时几乎家家都养蚕,住家院落里都长有桑树,因此吃桑叶果是不花一分钱的。
而“炒白果”也是我们当年最感兴趣的零食,因为它不像吃鸡嗒果要花钱,也不像吃桑叶果那样方便,它要花费一定的劳动才能吃到,付出劳动获得的果实总是让人开心的。
那时,我们家住鼓楼,鼓楼岗上长有数棵参天的白果树(银杏树),每到秋季,白果成熟,经大风一刮,就会散落一地,我们就捡回来,剥掉皮囊,只留果核,将其风干。
然后,我们用铁丝制成带把手的两个半圆形网子,将风干的白果放入网内,两个半圆形的网合起来成圆球,再用铁丝固定,放在煤炉上不停地转动烘烤,直到烤得果皮爆裂为止,取出晾冷食用,吃在嘴里香甜润滑,十分可口。
当时有一首童谣:“炒蚕豆、炒豌豆,炒熟白果翻跟斗”,说的就是当年炒白果的童趣故事。
凉茶、冰棒、井水冰西瓜
说完了吃,再说说喝,如今的各种饮料数不胜数,可是五六十年前孩子们喝的只是凉茶或凉开水。那时的夏天,家家都会泡上一壶茶,倒在凉开水里,孩子们放学回来,就用大碗盛出凉茶给他们消暑解渴。
那时,街头巷尾也有凉茶摊,一分钱一杯。有的摊主还打出“买一杯送一杯”的旗号,甚至一分钱就能喝个够。
只有到酷热的夏天,家长才舍得给孩子花上四分钱买一根赤豆冰棒或奶油冰棒。南京冰棒的商标就是闻名遐迩的“马头牌”,台湾作家三毛在南京度过童年时光,她对南京的记忆文章中就提到“马头牌冰棒”。
西瓜是夏天最佳的解渴之物,而井水冰西瓜则是老南京人的消暑降温法宝。当年,南京人常吃的西瓜都是本地产品,如陵园瓜、苏蜜1号、苏蜜2号等,每斤的价格随行情涨落,但也只有1至3分钱落差。
当时南京的院落里有不少水井,就连我们住在鼓楼岗附近的街巷里也有许多水井,鼓楼附近就有南京唯一以“水井”命名的“水井巷”(笔者十年前曾在“老南京”版上报道过)。
盛夏来临,家家都打来井水放在水桶里,然后将西瓜放进去冰上几小时,孩子放学回来就能吃到冰冷解渴的西瓜了。我认为,那种惬意的感觉,是现在在肯德基和麦当劳里体会不到的。谢如璧
马头牌冰棒箱。
桑葚。
芡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