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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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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期
让善良的人更加心安
古人有“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说法,但也有不信奉这句话的人,薇薇就是其中一个。自从朴素的学生生涯开始,直到成为孩子的妈妈,薇薇就从来没有真正地“达”过,但她从来都把“济天下”当做己任。
小到给乞丐几块钱,给警察局帮忙翻译资料,帮幼儿园小朋友化妆,大到每次出门旅行都背上几本书几支笔,送给途经的乡村小朋友……薇薇一直在以这种不起眼的方式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施以“小恩小惠”,这跟她乘公交车上班、买菜做饭一样,是多种生活习惯中很不起眼的一种。
为了当一名老师,她放弃月薪6000的工作,到学校赚2000多元的工资。一身长裙,一头长发,气质优雅。站在我面前的沈雅苹是一个很江南的女子。
36岁的沈雅苹,是绍兴一所民工子弟学校的代课老师。
很多人都说她真是一个大傻瓜。沈雅苹说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自己就是傻,但是,她的孩子曾告诉她:老师,那不是傻,那是善良。
“世界上有一种鸟没有翅膀,它只能一辈子不停地飞啊飞。”这是电影《阿飞正传》中的一句经典台词。沈雅苹觉得,她和她的孩子们一样,就是那一只飞来飞去的候鸟。
这么多年,没有职称,不能评先进,工资低……这些,沈雅苹都不在乎,但让她觉得委屈和不安的是自己不能参加正式考试,没有机会取得编制。她只需要一次考试的机会,不为了什么,“有了编制,会有一种安定感,不用担心哪一天突然又被清退了。”
去年底,沈雅苹开始在网上记录自己的教学故事,至今,已有3万多字。“不是为了获取别人的同情或改变什么,我敬畏孩子的纯洁,真的是敬畏。我怕我一不留神,连发现他们美好的能力都失去!”她这样描述发帖的初衷。
在和这些民工孩子相处中,沈雅苹记录了很多感人的故事。
有一次,因为一个孩子离家出走,沈雅苹被扣完一个学期的安全奖,她就和孩子们开玩笑说:“你们要听话一点,不然学校就不发工资给我了。”没想到,几天后,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在她的抽屉里放了一张便笺:沈老师,过去,我常常不听您的话,给您添了很多麻烦,以后我一定不给您添麻烦了。这个月,您一分钱的工资都没有,这是我发给您的五元钱工资,请您收下,一定不要还给我!钱江晚报
●善恶其实不在于心,而见于行。
□金陵晚报记者蒋慧
小时候的女侠梦
薇薇向往侠肝义胆,看金庸时薇薇最喜欢为国为民的郭靖,以为那是侠之大者,小时候做梦也无数次梦见自己一身白衣,飞檐走壁,成了劫富济贫的女侠。她对穷困有天生的怜悯之心。
生活太漫长,太琐碎,几乎能毁了每个人小时候的大侠梦,薇薇也不再那么希望自己是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侠,她的侠肝义胆化作了无尽柔肠,把善良揉匀了,洒在生活中各种细微之处。
听惯了乞丐多数是骗子的说法,面对那些一身褴褛睡在垃圾堆里的乞丐,薇薇却总是下不了狠心,不自觉地会伸手掏钱包。然而,最能触动薇薇的,往往还是那些在贫困中努力挣扎的人。每到冬天,薇薇下了夜班常会在单位楼下的巷子里遇到一个卖红薯的老妇人,老妇人的确已经很老了,脸皱得跟核桃一样,十一点还袖着手站在灯下抖抖索索,街上已经没几个人,老妇人的炉子里还剩许多卖不掉的红薯。老妇人让薇薇想起自己的外婆,此刻她总是加紧几步,买上几个红薯,再赶路回家。
也有许多时候,薇薇觉得无能为力。薇薇曾遇上过一个捡垃圾的老人,在深夜佝偻着腰捡垃圾,腰几乎弓成了虾米,老人拖着一个比他人看起来还大的麻袋,一步一停,艰难地前行,薇薇很想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但又觉得会伤害老人的面子,提出要帮老人拎袋子,被老人拒绝。薇薇只能一步三回头,离那个老人越来越远。
以悲悯的目光打量世界
忙碌会把人的眼睛蒙蔽,一心想着赚钱养家,或一心想着赚钱享乐。但有些人总会以悲悯而缓慢的目光扫射过这个世界,以自己的善良去发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拥有此种目光的薇薇选择把多数空闲时间用来做义工。
爱德基金会、西祠爱心之旅……薇薇刷网页时经常会有意识地去寻找这些本地的爱心组织,一旦有活动,就报名参加。有次去看望安徽的一个幼儿园的孩子们,薇薇临行前忘记带上那个塞满礼物的背包,上车后才懊恼不已。歉疚的薇薇掏出了手提包里的化妆包,给那个班的小女孩每个人化上了漂亮的妆容。有个小女孩脸特别皴,薇薇给她抹了润肤露,化了淡妆,盘了头发,小女孩照照镜子,左顾右盼地,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打量自己,小女孩不断嘀咕:“这真的是我吗”,又忽然说:阿姨我给你跳个舞吧。
薇薇从网上得知了“多背一公斤”,“多背一公斤”是个民间自发的公益活动,倡导旅游者在出行前准备少量书籍和文具,带给沿途的贫困学校和孩子,更注重旅游者与孩子们面对面的交流,开阔孩子们的视野,激发孩子们的信心和想象力。薇薇从没参加过“多背一公斤”的官网组织的活动,却一直把这个理念放在了心里,每次旅游之前,薇薇总会先查看目的地周围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小学,然后往背包里塞上书籍和糖果,去贵州时这样,去云南时也是这样。这些年来,薇薇的背包总是很沉,每次行李中那多背的一公斤,不仅是给孩子们的礼物,还是她沉甸甸的善良。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