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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屯堡,聚居着一支与众不同的汉族群体——屯堡人。
屯堡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至今依然恪守着世代传承的明朝文化和生活习俗,历经600年沧桑,形成今天独具特色的“屯堡文化”。
这是一段关于明朝从安徽一带移民的历史记忆,一种独特的汉族文化现象。它既保留了先祖文化传统,又在长期生产劳动中创造了独特的地域文明。屯堡是汉族文化“活化石”,是世界上最后的明代古村。
从明代迁徙至此的安徽人
《安顺府志风俗志》记载:“屯堡人即明代屯军之裔嗣也”;《风土志屯堡人》卷五上也讲:“屯堡即明洪武时之屯军……”说明屯堡人是明代屯军的后代。同时,还应包括明代“调北填南”的江南汉族移民。
明初,为巩固边陲,朱元璋发兵远征云南。大军到达贵州后将大本营设在安顺。云南平定后,朱元璋下令就地屯田养兵,并陆续将屯军家属和移民从安徽、江西、河南等地迁至贵州。屯军在驻地周边广建村寨,平时务农,战时为兵。这便形成了带有军事性质的村寨——屯堡。
最早迁到屯堡驻军的,有不少都是安徽人,因此,在这里,建筑、文化、生活习惯等方面,都留存着很多明代安徽的痕迹。
“神似形不似”的徽派建筑
源于明代的屯堡村寨,是相对封闭的明文化遗存。
以屯堡最具特色的民居结构为例,基本都采用小青瓦、白粉墙,内室木质结构,建筑平面多为合院式,采取“三房一照壁”的平面布局,沿袭了江淮地区的徽派建筑风格。
可从外面来看,与徽派建筑,总有些“神似而形不似”。
为了抵御外侵,屯堡选用厚重的石头作房屋墙壁;留小窗,既可采光,又可作枪眼和瞭望口;在院角还筑高层碉堡;低矮的石门,造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家家户户都是一个独立的防御工事。
留存至今的“凤阳汉装”
屯堡地区妇女的服装非常特别,多以青、蓝色为主,样式为宽袍窄袖,并且不加花边。
据当地的老人讲,屯堡妇女的服饰是传承了明太祖朱元璋夫人“马大脚”的服饰。俗称“凤阳汉装”。这些服饰从安徽传来,在安徽当地早已失传,但是在屯堡却完好地保存下来了。这种服装在当地不仅仅作为节日或祭祀的礼仪服饰,在日常生活中、劳作时都穿着。
屯堡当地的妇女都是自己在家纺布、漂色,再亲手缝制衣服的。当地人觉得穿着这样的衣服充满自豪感,这种衣服如今已经成为屯堡的一种标志。
跟古代崇尚“三寸金莲”为美不同,在屯堡,妇女并不需要缠足,据说也是因为朱元璋的妻子马秀英自幼习武且不缠足。屯堡妇女说到自己为何不缠足时,总会说:“我们皇帝娘娘不裹脚,我们也不裹脚。”
虽然不裹脚,但是屯堡的妇女都有一双非常别致的绣花鞋:鞋底是布底,鞋面上有尖头略向上翘起,呈倒钩状,鞋帮大多以蓝色、青色、绿色为底色。上面绣着色彩斑斓的花鸟鱼虫;有两层白布连接鞋帮的沿口,一直到小腿肚,从脚踝以上打绑腿。屯堡的女人不论去哪儿,就连在田中劳作都会穿着这样的鞋。不能不认为是他们对祖上来自长江一带的眷眷依恋之情的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