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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舌尖上的中国》,唤醒了多少人的相思和记忆。也许,不是大家有多馋,而是我们当下的生活实在是太寡淡。是舌尖唤起了记忆,抑或是记忆唤醒了舌尖?封存了许久的记忆此番由舌尖唤起,下次不知是什么。
对了,记不起是谁说过这样的话:“记忆在我们的心里,不在东西里头。”我是地道的北京土著,小时候最羡慕同学都有放寒暑假时可以回的老家,哪怕它就在河北的乡下,而我没有,所以,在我的记忆中,没有关于故乡的情景,哪怕是乡下猪圈味道的记忆。在外求学时,同学老家天南地北都有,初闻他们的故乡只记得一个名字,再后来有机会四下云游,去过不少同学的故乡,发现他们各有各的美好,而我每次放假回家,出了北京站,坐上103路电车,看故宫外的红墙,五四大街上的老房子,北海碧波上的小船荡漾时,才知道自己亦有骄傲的故乡。毕业后,大家大都在远离故乡的地方寄居,故乡于他们渐行渐远,惟我回到了逃离了四年又割舍不下的故乡北京。再后来,借用冉云飞的话说,“每个人的故乡都在沦陷”,这是真的,有机会再到一些同学的故乡时,发现有些已然面目全非,他们惟尚存有情感上的和精神上的故乡。
王朔在《动物凶猛》中写道:“我羡慕那些来自乡村的人,在他们的记忆里总有一个回味无穷的故乡,尽管这故乡其实可能是个贫困凋敝毫无诗意的僻壤,但只要他们乐意,便可以尽情地遐想自己丢失殆尽的某些东西仍可靠地寄存在那个一无所知的故乡,从而自我原宥和自我慰藉。”故乡是记忆,是籍贯,是老房子,是口音,是味道……总之,是孤独时会想起的地方。“回不去的地方叫故乡,到不了的地方叫远方”,在记忆中遍寻故乡的真实场景而不见的时候,我们不妨学着舌尖,循着味道寻找精神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