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编者按:这是一次运河文化交流之旅,9人团队9天行程,携西青文化融运河空间,串起沿岸古老文明、架起文化往来桥梁;这是一次运河文化挖掘之旅,寻运河之源头,访掌故之老人,探两岸之遗踪,觅得众多珍贵线索,连起古今西青文根史脉。
“寻根大运河”天津·西青记者团北运河段采访活动圆满结束,回首历程,总结过往,特选取部分文章予以刊发,以飨读者。
难忘的九天
——“寻根大运河”札记
冯立
6月25日:今天是“寻访大运河”活动的第一天。
万事开头难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历经周折的“寻根大运河”采访活动终于启程了。但在第一天的采访活动中,我们就遇到了一系列的难题。
第一个难题是赶上了天津各展馆的集中闭馆、维修期。不知为什么,我们计划采访的展馆好像约定好了似的都在闭馆、维修。大悲院、梁启超纪念馆闭馆,天后宫、吕祖堂维修。好在经过带队领导的协调,加上当地文化部门的积极配合,我们得以进入天后宫与其工作人员进行了交流,并得到第二天到吕祖堂与红桥区文化部门进行座谈的许诺。
第二个难题是某些地方文化部门不了解我们要查找的内容。当我们与某区文化部门联系,表示希望得到韩慕侠相关资料时,接待我们的几位人士竟表示不知道有韩慕侠这样一个人物。这让我们与当地相关人士座谈、搜集韩慕侠相关资料的计划落空了。
第三个难题是天气变化大,有的队员身体出现了状况。昨天夜里的一场透雨让天气骤然凉了起来,午后气温又开始升高。天气的变化让年纪较大的王洪海老师患上了感冒,年轻的记者温权则闹起了肚子。好在他们一老一小都很有咬劲,丝毫没有因身体不适影响各自的工作进度。
文化保护有知音
“寻根大运河”采访活动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挖掘和保护历史文化资源。活动第一天,我就深深感到我们的活动是有着众多知音的。采访活动启动会刚开过,新华社记者岳月伟便联系西青区委宣传部表示想采访“寻根大运河”活动。今天一大早,他便守候在我们采访的第一站天后宫门前等待我们的到来。采访过程中,他不停地向采访团的成员询问活动的相关情况。当他询问到我时,我真想把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一股脑道给他。因为我为认识这样一位热心历史文化资源保护的新闻界朋友而高兴。
南开区文化和旅游局副局长、天津民俗博物馆馆长尚洁是一位皇会研究专家,写有专著《天津皇会》。座谈中,我向她提及我此前曾考察过杨柳青十四街香塔法鼓,并告诉她香塔法鼓会还在活动。她听后,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表示如果香塔法鼓会愿意,她可以通过皇会基金予以支持。从她听到香塔法鼓信息后的兴奋中,从她对采访团的热情接待中,我看出,她对历史文化保护事业的热爱。她也是我们的知音。
其实,知音何止这两位。今天的采访中,一位位普通市民热情为我们指路,主动为我们提供信息,耐心回答我们的问题、接受我们的采访,让我感到文化保护事业大有希望,人们是深深热爱自己的历史,热爱自己的文化的!
相约不如巧遇
下午,我们决定自己到韩慕侠和天津武士会曾经的活动地——中山公园(曾称河北公园)寻觅可能的线索。其实,我们多数团员对此行并不抱很大希望。因为连当地文化部门都表示不了解韩慕侠的情况,而且年代久远,恐怕连蛛丝马迹都难寻觅了。但王洪海老师说不能这么想。他告诉我们,他当年写小说《霍东阁传奇》时曾到广东省图书馆查阅资料,数日后一位老先生主动问他为什么总是查找东南亚的资料,他回答说是找霍东阁的资料,老先生拍案大叫说:“我就是霍东阁的徒弟啊!”此后这位老先生为王老师提供了宝贵的资料和线索。王老师说,或许今天我们会有同样的奇遇。
在中山公园门口,我们一行正踌躇间,发现一位老先生驻足打量我们。于是,王洪海老师上前询问,您听说过韩慕侠和中华武士会曾经在这里活动吗?老先生叫道:“我就是中华武士会的传人啊!而且我专门研究中华武士会和韩慕侠啊!”这位老先生叫于学龙,是中华武士会的第四代传人,他的老师叫高春年,高春年的老师叫彭汉之,彭汉之是中华武士会的创立人之一、单刀李存义的弟子,而李存义也是韩慕侠的老师!正如王洪海老师说的,今天我们有了奇遇!
于先生向我们介绍了韩慕侠与中华武士会的渊源,向我们指明了当年韩慕侠练武的场地,并给我们提供了韩慕侠学生、弟子等重要线索,对我们提出的问题一一耐心解答。河北公园一行成了“寻根大运河”活动第一天收获最多,最让我们感到难忘的采访。
2012年6月25日深夜
写于红桥区大丰桥如家快捷酒店
6月26日:今天是“寻根大运河”活动的第二天。
兴奋难眠
昨天整理资料、撰写札记直到今天凌晨0:30。睡到3:30,旅馆房间的闷热和蚊子的叮咬让我和同屋的朱国成老师都睡不着了。于是,我们就大运河的历史文化资源的价值展开了热烈的讨论,越聊话题越广,越聊兴致越高。等感到有困意,准备再休息时,我一看手机时间已经早晨6:00了。记者团预定7:00出发,睡回笼觉的想法泡汤了。
本以为晚上只有我们二人没睡好,谁知隔壁的两位年轻女士也是一脸困意。李焕丽见面就埋怨我们,说昨天她也写稿子到0:30,但她有个入睡难的毛病,可好不容易迷糊着就被隔壁我们的激烈讨论吵醒,同屋的刘柳也被吵醒,直到天亮未再能入睡。我和朱老师实在没想到旅馆的隔音条件这么差,对打扰了队友的休息深表歉意。好在接下来的采访活动亮点频闪,让我们都忘记了疲倦,困意全无,精神抖索地投入了运河历史文化信息的挖掘和搜集中。
英灵奇迹
“寻根大运河”天津·西青记者团与红桥区文化旅游局的座谈安排在吕祖堂(天津义和团运动纪念馆)。吕祖堂外的广场上有一座高大的义和团运动纪念塑像。塑像表现的是三位义和团战士英勇战斗的情形。红桥区文保所的钱所长向我们介绍说,本来吕祖堂院内有这座塑像的原型,只是规格小得多。可就在广场塑像落成的当天夜里,大雨突至,在大雨中院内的塑像原型骤然倒下。如今只有广场上这座塑像屹立了。听钱所长介绍后,我们颇感惊奇,或许这是义和团的英灵显圣吧?而广场上的高大塑像正表现出当年这些爱国者的激情和无畏,还有种种的传奇。
吕祖座前话运河
红桥区文化旅游局热情接待了记者团一行,把与我们的座谈安排在吕祖堂。此时的吕祖堂正在维修,不对外开放。之所以安排于此,一是因为我们提出要参观吕祖堂,希望获得相关资料,再则是红桥的同志考虑到这里环境雅致,有谈历史文化的氛围。
吕祖堂始建于清康熙五十八年(1719),后来虽经多次复建、修缮,但古朴之风格不失,优雅之气韵犹在。该建筑群前殿供有道教祖师纯阳真人吕洞宾的塑像,殿内锦帐绣诗一首:金炉添炷降真香,吕祖宫内步虚长。仰望层霄鹤驾下,门转璇玑夜未鞅。
座谈会的长桌就摆放在吕祖座前。仿佛吕祖仙师也要听一听运河轶事,抑或我们是在向他老人家汇报我们采撷历史文化珍闻的情况。
10:00左右,天降细雨,一阵阵清新的空气吹进殿堂。我们坐在青砖碧瓦的吕祖殿内,隔扇门外掩映着银杏树翠绿的枝叶,伴着细细的雨声,谈着运河的古迹珍闻。这其中颇有如在仙境的意味。
霍公名声天下闻
下午,红桥区安排我们参访了与运河文化相关的景点。其中,位于西沽公园的梁崎、龚望纪念馆是重点之一。梁崎和龚望是红桥区的著名画家和书法家,被称为沽上双贤。聆听二位大师事迹,瞻仰他们的书画作品,确实为其深厚的艺术功力所折服。但佩服之余不禁冒出一个念头,这二位大师能与西青有什么关系呢?正想间,忽然有记者团的团员叫道,这里有霍元甲的照片。
走近一看,果然。照片被工整地裱贴起来,镶在镜框里。照片上有“梁崎先生惠存,霍文亭敬赠”的字样。照片所裱纸上有梁崎的题记。照片上方题:民族正气凛然长存。照片右侧记有梁先生在上世纪80年代拜访霍元甲故居的情况:甲子五月初六日,云气空濛,细雨霏霏,携友赴西郊小南河访武术大师霍公元甲故居,拜瞻遗容英姿奕奕宛然如生,不禁肃然起敬。幽州梁崎时年七十八岁。照片下方写:此照为文亭先生所赠,文亭为元甲公次子东阁哲嗣,元甲公之孙也。也顷游沪粤归。承赐此照谨珍藏之。痴聋叟又志。照片左侧梁崎撰短文记述了霍元甲的生平。
真是没想到西青区竟然因霍公与梁崎大师结缘,这源于梁崎先生敬仰民族英雄的爱国情怀,也源于出自西青的伟大爱国武术家霍元甲的鼎鼎大名。
在吕祖堂与红桥区文保所工作人员和文史专家座谈时,我们发现了怀庆会馆的牌匾,专门研究霍元甲的王洪海顿时来了精神。所长钱建国介绍说:“霍元甲在怀庆药栈打工时,经常利用休息时间练功。他嫌石墩子太轻,就举药栈的石权。”
王洪海笑得合不拢嘴,蹲下身子,仔细地端详着那被风雨剥蚀的石权。边看便咂嘴儿:“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会有如此意外的大收获!”
钱所长见他喜不自禁,也来了精神,他兴致勃勃地说:“还有哪!‘天子津渡’石碑下铺着的那些片石,都是原来怀庆药栈门前的,那上面不知留下霍元甲多少脚印呢!”
又一个喜出望外。大家都围上来,认真地观看那些石权,拍照。
2012年6月26日夜
写于北辰区佳德尚品快捷酒店
6月27日:今天是“寻访大运河”活动的第三天,我们来到北辰区。北辰区是天津市内北运河流经的主要区域。今天,我们受到北辰区文化广播电视局的热情接待,他们请来本区的文史专家,原区政协文史委主任胡曰钢老先生和区党史研究室主任、区志办主任霍贵兴与我们一起座谈。
北运河畔有遗篇
北辰的同志送给我们厚厚一摞北辰区政协编著的《北辰文史资料》。放最上面的第九辑名为《北运河》。这本书我曾经在李世瑜先生家见过。那是2009年初,我们正在策划“寻根大运河”活动,准备请李老做活动的顾问。李老向我们推荐了这本书。如今活动启动了,但李老已经于两年前离开了我们。睹物思人,不胜唏嘘。
翻看《北辰文史资料》,第十辑名为《北辰文物》。李世瑜先生的两篇文章收入其中。此书卷首以李老的《北辰区的方言与贝壳堤》代序,书中收有他的《我在北辰区发现弘阳教明清刊本宝卷经过》。此外,卷首还有李世瑜先生的简历和主要学术成就介绍。
我知道,1956到1957年,李老在无课题经费,无助手的情况下,单人骑一辆自行车,历时十一个月,行程五千多华里,对天津及其周边地区进行了考察。方言岛、贝壳堤、弘阳教等相关研究都是在此基础上完成的。书中两篇文章都是当年李老心血的凝结啊。
西青也有古沉船
前一段被媒体高度关注的北辰区双街镇张湾村北运河段发掘出三艘明代沉船的事是座谈不可或缺的话题。北辰区的同志向我们介绍了发掘的情况和意义。
有意思的是,在人们发现北运河沉船的同时,也就是“寻根大运河”调查团进行西青域内调查的时候,我们发现了40年前南运河西青区(当时叫西郊区)段发现明代古沉船的信息:
1971年,在西郊区上辛口乡大杜庄村南运河清淤过程中,发现一艘沉船,埋于河堤下,距地表2米,船体长40米,宽4米,高1.5米,对槽, 4个仓,满载青砖,砖长48厘米,宽24厘米,厚12厘米。砖上有“明嘉靖十三年”和“三十年加派窑户许大成、作头王大用造”刻字。同时出土青花瓷碗、碟子,“天启”铜钱等遗物。
架起文化保护桥
昨天在红桥座谈时曾与该区文保所李鑫桥副所长谈起理门,谈到天津旧城西门外曾经的理门公地和曾经树立在那里的理门祖师墓碑——羊祖碑和尹祖碑。李所长说那应该是红桥的重要文物,很想找到它们,但是不知下落了。我说我几年前在调查理门历史的时候曾听理门六方派众善堂末代领众于云震老先生提起过羊祖碑和尹祖碑的下落:当年理门公地迁坟到北仓了,后来北辰区修公路,平了坟,他想把两块石碑运回家中保护起来,但是个人无力搬动,于是把石碑都埋了起来。我曾问他是否记得埋藏地点,他说记得,并表示希望文化部门来做此事。当时我忙于工作,又苦于与红桥、北辰的文化部门均无联系,此事便耽搁了。谁知,两年前于老先生去世,我也就对此事不抱什么希望了。
今天座谈中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提起羊祖碑和尹祖碑的事。胡主任说,当初平坟的时候确实有很多石碑,一些石碑被保护起来了,他没看到过羊祖碑和尹祖碑,但是他曾看到在辰永公路北仓桃花寺村旁一处涵洞中有两块石碑,由于地处低洼常年被水浸泡,水少时会露出来。但不知是否是羊祖碑和尹祖碑。得到这个线索我非常高兴,就地点和数量来看,这两块石碑很可能就是羊祖碑和尹祖碑。于是,我急忙托付胡主任和北辰文广局负责文物工作的王科长说,我要把这个情况通报红桥文保所,如果红桥文保所来寻找石碑还希望胡主任引路,希望王科长配合。他们二位非常痛快地答应了。
处理完白天的工作,晚上9:00我给红桥李所长打电话,告知他这个情况,并告知北辰王科长的联系方式。李所长非常高兴,感谢我提供了这个信息,表示忙完手头工作一定要去寻找这两块石碑。
我感觉,这或许是我今天做的有意义的一件事,如果石碑确实是羊祖碑和尹祖碑,那么我也算替于老先生完成了未了的心愿,同时为红桥和北辰的文物保护工作搭了一座桥。这都是拜“寻根大运河”活动所赐。
2012年6月27日夜
写于武清经济开发区如家快捷酒店
6月28日:“寻根大运河”采访活动进入第四天。
希望大家保重身体
连续的奔波采访,熬夜整理材料、写稿子使一些团员开始身体不适。与我同屋的王洪海老师感冒加重,在凌晨咳嗽不停,乃至不能入睡。朱国成老师怕时间长了造成记忆错误,连夜整理资料,直到凌晨两点。白天他也有点精神恍惚了。
早上,我用手机看了一下“寻根大运河”的官方博客——“运河娃新浪博客”,发现留守在西青的杨鸣起老师居然也在与我们一起熬夜,在阅读、修改我们子夜时分传给他的稿子。他把稿子发到博客上的时间居然是凌晨3:24分!
我很想对“寻根大运河”西青记者团的各位老师们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我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大家一定要首先保证健康,这才是我们采访活动成功的第一保障!
他乡?故土!
离开西青第四天了,连日的行程让我们感到已经远离家乡。虽然杨村离杨柳青只有百十里地,但产生了身在他乡远离故土的感觉。
上午,武清区文化馆的同志们对采访团一行热情接待,并邀请了武清区政协原副主席冯品清、原政协常委杜宝江、武清区文化馆原馆长王毅与我们座谈运河文化,叙武清与西青的历史渊源。几位老先生向我们详细介绍了武清的历史文化、掌故趣闻,而谈起西青,特别是杨柳青的情况时也是如数家珍,甚至有些情况比我们还要熟悉。
原来,在清代雍正年前,西青的大部分村庄属武清县管辖。雍正八年,朝廷设天津县,拨武清县东南142村归天津县,现在西青大部分区域即在其中。杨柳青镇也曾归武清县管辖。
这样说来,我们都觉得武清、西青本来是一家。与其说我们离开了家乡,不如说我们又回到了故土。
近水则智,人杰地灵
座谈中,杜宝江先生提出一个观点叫“近水则智”,认为靠近水边的人就比较聪明。他解释道,因为过去水路运输是重要的运输方式,物质资源多由水路运输,文化成果多由水路传播。所以靠近水路的人从小见多识广,自然就比闭塞之地的人们聪明,于是这些地方就出人才。象武清、西青这些运河流经的地方就确实产生了很多人才。人杰地灵这种说法是有道理的,因为大运河这样的地理资源确实为我们传播了知识,创造了有利于文化传播,有利于人才成长的环境。
杨柳青年画——我们的共同财富
谈文化传播不能不说杨柳青年画。武清区距离北京较近,老先生们对当年杨柳青年画在北京销售的盛况颇有耳闻。他们介绍,早年间随着杨柳青最早、也是最大的年画店戴廉增年画店进京为皇宫供应贡品年画,杨柳青年画便火遍了北京城。当年,每到过春节时,北京正阳门、崇文门等地都搭棚卖杨柳青年画。
据老先生们介绍,从很早起,武清就有不少村庄加工、制作、经销以门神、纸祃为主要内容的杨柳青年画。后来,随着杨柳青年画需求量不断增加,质量不断提升,武清加工、制作年画的村庄也不断增多,年画品质也随着提高。武清县在历史上销售杨柳青年画之量非常大。有很多人借助大运河水系之便,把杨柳青年画通过潞河、白河、永定河等河流销北方,甚至出山海关进入关东。杨柳青年画通过运河传播到武清,在武清生根发芽后又通过运河传播到更远的地方。可以说,正是大运河让杨柳青年画成为了我们共同的财富。
补记6月27日札记
由于昨天晚上太困了,没有把白天看到的亮点都记下来,今天特补记。
西青“抢走”郎荣彪
谈到文化传播,话题自然转到人才交流。北辰的同志开玩笑说,我们北辰也是出人才的地方,可出了个郎荣标却被你们西青抢走了。
郎荣标,北辰区双街镇汉沟村人。自幼习武,多次在全国、世界武术锦标赛中多次荣获冠军,特别是南拳、对练处全国顶尖水平,被誉为“南拳王”。 1999年9月,他在著名武术家霍元甲的故乡西青区南河镇(现称精武镇)小南河村开办“霍元甲武术学校”,落户西青。
应该说不是西青抢走了郎荣标,而是霍元甲大师的魅力和西青深厚的武文化资源吸引来了郎荣标这个人才。
尚武自有后来人
下午,我们来到当年曾给清军献御敌之策的北辰乡贤黄金祥所居住的王秦庄村。北辰的同志告诉我们黄金祥故居犹在,于是我们前去拜访。黄金祥的四世孙黄大同先生向我们介绍了黄金祥的事迹。黄先生继承家风,自幼习武,家中摆放了刀枪兵器,于是我们邀请他为我们表演一下武功。他欣然应允,提了一条大枪来到院中准备演练。谁知,他的小孙子却站到场地上不愿离开,表示他也练过,要自己练,不让他爷爷练。大家都笑了,说这是尚武自有后来人啊!从他身上,我们看到了他先辈的英武,也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2012年6月28日深夜
写于武清
6月29日:“寻根大运河”采访活动的第五天。
一早,我们在武清区政协原副主席冯品清和武清区文化馆郭、朱二位同志的陪同下,从武清杨村启程寻访津门首驿、大运河重要码头——河西务镇之历史文化遗踪。由于连日忙碌,采访团的两个小伙子温权和田健也病了,但他们仍坚持跑前跑后摄影录像,一点也没耽误工作。
天公随人意,好雨知时节
从6月25日至今,虽然时处仲夏,但老天爷好像有意眷顾我们采访团一行,天气一直凉爽,为我们顺利做好采访工作提供了良好条件。
昨天下午我们寻访八孔闸、顺治皇帝手植槐树时,记者温权拍完最后一个镜头,天降大雨。大家跑到车上颇感幸运,因为这雨恰好在我们完成外出采访任务之后到来,否则晚上的稿子就没法写了。
今天一早又下起了雨,我们既担心雨天影响外出采访,又担心冯品清老先生受雨所阻不能陪我们前往河西务。快到约定的出发时间了,雨逐渐小了,冯老如约而至。等我们的车开到河西务时,雨停了。河西务镇党委热情接待我们,并请来当地文史专家、河西务镇政府办公室原主任陈景山为我们介绍当地历史。待我们落座,屋外又飘起了雨丝。临近中午,我们的座谈快要结束时,雨收了,云淡了,天也亮了起来。采访团员们说这是老天爷眷顾我们,知道我们这几天都上火了,赐予我们一个凉快天让我们消消暑,败败火啊!
冯品清先生赠诗
冯品清先生熟知武清文史,并且自己进行过两次对大运河流域的考察。在武清的两天,冯品清先生全程陪同我们采访,并且欣然同意我们请他作为我们记者团顾问的请求。
记者团请他指点记者们这些天写的稿子。他看后说你们写得很好,对你们的敬业精神深感敬佩。临别时,他赋诗一首赠送我们。现抄录如下:
自称“运河娃”的西青大运河寻根采访团来武清走访运河两岸文化古迹。风雨兼程寻访,昼夜劳作发稿,令我感动,雨中咏小诗一首:
运河娃队苦寻根,
风雨兼程踏津门。
细观御碑思三帝,
仰望古槐念皇恩。
古寺牌坊留胜景,
钞官皇仓古迹存。
精英获宝心狂喜,
明日弘扬御河魂。
酷爱家乡历史文化的陈先生
陈景山先生是河西务的文史专家,著有《武清瀛西杨家将》等著作并在退休后一个人完成了《河西务镇志》手稿。他讲道,明燕王朱棣“靖难”成功后,在南京登基称帝伊始,便为迁都北京做准备。其间,他突出抓了两件大事:一是大规模扩建北京城,二是重新部署北方的军事力量,也就是添置卫所,增派军队。北运河沿线的通州卫、武清卫、天津卫三卫,就都是在永乐初期新设的。其中的武清卫建立最早,始建于永乐元年(1403),卫所(即指挥机构)设在地处水陆咽喉的河西务。当时按明朝兵制,每卫屯卒5600人。其中驻扎在如今的东西仓村至马头村之间的营盘,因位于运河西岸,被称为“西大营”。西大营驻兵3000。此外,白庙驻兵2000,杨村驻兵500,杨柳青驻兵100。他强调,早年杨柳青可是属于武清卫啊!他还介绍当年杨家将的后人受封九百户,封地是一直到杨柳青的……
讲起武清,特别是河西务的历史文化,陈先生如数家珍,引人入胜。从他的讲述中,我们深深感到他热爱着自己的家乡,热爱着家乡的历史和文化。
临近分别,陈先生显得颇为激动,他说:大运河有着非常辉煌的历史,漕运在推动历史发展上有着重要作用。不能让我们的历史文化淹没,现在的河西务人、武清人、天津人都应该好好挖掘、保护自己的历史文化。在这一点上,西青区走在了历史上运河岸边的各州、府、县的前面。历史文化对推动经济发展上有着无限的潜力,我们应该向西青学习。发展不在于高楼大厦,而在于文化!
2012年6月29日深夜
写于北京马甸桥汉庭快捷酒店
6月30日:今天是“寻根大运河”采访活动的第六天,也是采访团出发以来最忙碌的一天。
忙碌、坚持、保重
根据总的时间进度要求,今天我们安排了对9个节点的考察。从早晨起来便一直忙碌,就像旧时的演员在赶场一样。中午14:00多才吃午饭,晚上9:00多才吃晚饭。好在总体进度比较顺利。
采访忙碌加上饮食不规律,好几位团员在闹肚子。下午五点多我们来到银锭桥附近的时候,刘柳肚子疼得实在坚持不住了,没有再跟我们继续到下面的节点考察。田健和温权两个小伙子也忙坏了。田健的肚子一直在疼,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温权也是扛着病痛在干活。晚上回到宾馆时,温权身上所带房卡上的贴膜都被汗水泡烂了。我想,这次采访可能他们是从事新闻工作以来最辛苦的一次了。
刘柳的丈夫来接她时,她还坚持说明天要继续跟我们跑。大家说,咱们出来采访第一要安全,第二要健康,第三才是出成果,一定要先保重身体!
寻根溯源大运河
我们活动的名字一开始叫“寻根溯源大运河”,后来才改为现在的名字。但今天的活动可以说是我们对大运河的一次寻根溯源。一早我们便溯流北上,来到昌平区的龙山度假村,因为这里有通惠河的源头——白浮泉。在龙山度假村门口我们被值班的师傅拦住,等这位师傅看过了我们出示的介绍信并电话请示了他的领导之后,他热情地领我们前往白浮泉。
历史上,白浮泉水汇合其他几个小的水流后流入著名的皇家园林——颐和园。颐和园的昆明湖其实就是一个蓄积上游来水的大水库。从这里流出园外形成的河水就是通惠河了。在昆明湖与通惠河的交界,有通惠河上调节河水的第一道闸——绣漪闸。此闸与石桥本为一体,如今只剩石桥了。
我们还参访了广源桥、万宁桥和银锭桥等通惠河重要节点。
站在银锭桥上,仿佛可以看到当年大运河一河托起万国船的盛景。通惠河水从白浮泉经昆明湖奔流而下,各地船只在银锭桥码头靠岸卸货。各地物资、文化就这样汇集京城。可以想见,当年的杨柳青年画也是从家乡逆流而上来到皇城,从这里上岸,成为皇家贡品的。
寻戴廉增年画不遇
今年四月,我在游北京圆明园的时候曾看到园中有戴廉增杨柳青年画展。
戴廉增,杨柳青人,生于清雍正十三年(1735年),卒于清乾隆六十年(1795年)。戴氏先人自明永乐年间,携画艺从苏州桃花坞随漕船北上,定居杨柳青,经营木版年画。
戴廉增为戴氏第九代传人,清乾隆中期,首创以姓名为店名年画经营形式“戴廉增画店”,开始雇徒工、请画师,出样、雕版、印刷有了明确分工和工序,并在年画人物面部敷粉、描眉、点唇、开相(称套印加手绘制作技法),题材、品种不断增加,始创年画左下角加印“廉增”字样。其他年画店纷纷效仿,这种做法很快流传于世。清乾隆后期,戴氏年画成为贡品,戴廉增画店在北京绒线胡同建立戴廉增扇画店。到民国初年,因为战乱以及新印刷技法的出现,杨柳青年画开始走向衰落。至上世纪30年代年,戴廉增敬记画店停业,戴氏年画几近消亡。
戴氏年画再度兴起并能在北京站住脚令我这个杨柳青人兴奋异常。如今“寻根大运河”采访团来到北京不能不拜访一下当年曾把杨柳青年画送到天子面前的戴氏年画的后人,探听一下他们继承、弘扬杨柳青年画艺术的打算。
于是,今天我专门买票进入圆明园,希望采访一下戴家后人。谁知,找了半天园中连杨柳青年画的影子都没有。我向一位卖旅游纪念品的摊主打听哪里有杨柳青年画。她跟我打岔说,莲花、荷花前面都有。最后,我把电话打到戴氏后人戴敬勋老先生家,戴老的女儿告诉我在北京经营年画的叫戴时贤,并告知我他的电话号码。我赶紧跟戴时贤先生联系,并跟他约定第二天对他进行采访。我期待着明天的采访!
皇姑寺中缅李老
下午,我们来到石景山区西黄村,探访建于明代的顺天保明寺(又称皇姑寺)。我们开车找了半天才找到这座寺庙。原来寺庙藏身旧村,穿过一条小胡同才得见真容。石景山区文物研究所也栖身寺庙。但正值周六,工作人员都歇班了。值班的田师傅把电话打给了文物所的张所长。我跟张所长通过电话说明来意,并告诉他我们杨柳青镇的普亮宝塔与皇姑寺有渊源。张所长很高兴,电话指示田师傅带我们参观,并专为我们打开展室。同时,张所长对皇姑寺与杨柳青普亮宝塔的关系很感兴趣,再三嘱咐我要把资料发给他。
在皇姑寺内,望着参天的古槐,看着残破的石碑,我想起一个人。他就是著名学者李世瑜先生。三年前,策划寻根大运河活动时,我曾与王洪海老师一起拜访过李老,希望他能够当寻根大运河活动的顾问。如今我们的活动开始了,但李老已于2010年底去世了。李老生前曾9次考察皇姑寺,发现过相关重要资料,撰写过研究文章。当初我看过他的文章后,特别是在对西青的历史文化的调查中发现普亮宝塔与皇姑寺的关系后曾想一定要到皇姑寺实地考察。如今,寻根大运河活动终于圆了我这个梦。希望通过这个梦我们能够发现普亮宝塔的主人于五爷溯运河而上,在北京学道的足迹,能够发现李世瑜先生当年考察皇姑寺未能发现的线索,兑现当初对他所说的希望籍寻根大运河活动进行历史文化挖掘保护的承诺。
2012年6月30深夜
写于北京马甸桥汉庭快捷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