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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京剧舞台上的“蒯彻”、“宋士杰”、“白怀”,妆容俊秀扮相唯美;他是私下生活里的“华爷”,笑容阳光气质厚重。最近,他刚刚获得第七届青年京剧大奖赛老生组金奖,孰知,戏外的赵华生活并不逊色于舞台上的绚烂多彩,聊茶艺、侃紫砂滔滔不绝;谈折扇、话人生娓娓道来。提起初降人世的女儿“法宝”、同为京剧演员的妻子王艳,赵华掩饰不住喜悦与爱意。
有意思的是,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赵华无论提及何事,但几句话后,又说回京剧上来了,这也许就是所谓“三句话不离本行”吧。
养壶即养性把玩厂壶的原生态
天津京剧院老生演员赵华在本届青年京剧大奖赛上的优异表现,让更多人记住了这个台风稳健、扮相精致的马派再传弟子。其实舞台下的赵华早有一批自己的“粉丝”:动画制作、剧照摄影、紫砂壶同好……种种京剧内外的交流互动,在微博上便可见一斑。
“有个网友前阵子在微博上还给我留言,说世纪坛那儿有个紫砂壶展。”在赵华看来,茶叶有学问,用什么喝茶自然也有讲究。“铁观音这种高香茶一般都是用盖碗的,因为紫砂壶透气不透水的双气孔构造,会吸走一部分茶香味;加上紫砂因为泥料不同也会对茶香有影响。”话语间,赵华已经烧上了水,备好了台湾乌龙茶,“有人说‘你表演一个茶艺’,我觉得自己在享受过程。”木质茶盘的考究、蘑菇造型盖置的价值,甚至被他笑称“从煎饼馃子摊儿那学来的”茶拂……赵华现在收集的一百多把壶以厂壶为主,就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宜兴老紫砂一厂的商品,“这些壶其实挺糙的,但它不经修整,完全展示出泥料的优质,保持了紫砂壶原生态的那种味道。现如今都是电窑、液化气窑,高科技加入使得‘工’的要求反而降低。”
在被妻子王艳调侃为“生人勿进”的“独立品茶静心室”,赵华连打扫都坚持亲力亲为。紫砂壶隐隐约约、不张扬的黯然之光,正是它最迷人之处。“这种光泽恰恰需要你用正确的方法去养,要耐着性子,急不来的。养壶说到根儿就是养性。”
享受“戏道”一扇一衣总关“情”
“谈及折扇,和别人不太一样,我将多把折扇用到戏里。服装颜色和扇面图案要搭配,竹子和服装要搭配、尺寸与我身高要搭配、包括打到几股打到什么角度都有考究。”赵华在扮演《四进士》的宋士杰时,便用老来红折扇搭配奶白色服装,并选择罗汉竹的材质突出人物求进的脾气。在《胭脂宝褶》中扮演白怀时前后还会换扇,从大黑漆很不讲究的素面武扇,到后来木头或紫檀材质并点缀山水松鹤的折扇,为体现人物的身份变化。
对比茶道,赵华戏称自己这些讲究却是为了“戏道”。除了对扇子这种舞台细节的考究,赵华在“行头”上也有着自己的坚持。讲求唯美的“马派”,一出戏有几套戏服是常事,有时省吃俭用自己破费做服装、做盔头。“别人说你做的褶子这出戏穿这件、那出戏穿那件,颜色差不多嘛。我也觉得差不多,但还是觉得把那出戏的穿到这出戏里怪怪的。觉得跟老先生不一样,跟我师父、京剧表演艺术家张学津不一样,这个享受过程会大打折扣。”一笔一笔地描画妆容,一层一层地置上行头,拿捏每一处细节。在赵华心中,只有首先令自己满意、没有遗憾了,才能在出场的时候把自信呈现给观众,让他们看见自己最美的姿态,这最是享受。
结婚11年有了“法宝” “玩儿”才是孩子的“工作”
“我跟爱人结婚十一年才有的这个孩子。”谈及刚出生不久的宝贝女儿“法宝”,赵华显得兴奋异常。“王艳也是一名京剧演员,女演员最黄金的年龄也就是那么一段时间。所以说这十多年我们两个都在彼此忙的时候,虽然一直非常渴望有个孩子,但也是一拖再拖。”可想而知,夫妻俩对这个女儿的宠爱是无以复加的。
颇具男孩儿气的“法宝”一名,来源于赵华的师父张学津先生。“女儿叫赵宸萱。是因为师父喜欢男孩儿,又知道我们在法国有的这个孩子,于是就说小名儿叫‘法宝’吧。当初他老人家有言在先:生男孩儿打小就给我,我得练,让他学戏,三岁之前必须得会唱《甘露寺》。”赵华说“女版”的小“法宝”,师父一样疼爱有加,总让师娘在微信上要照片。赵华坦言,自己快乐童年在进入戏校以后就戛然而止。“所以我不想让她也这样。孩子的天性就是玩儿,就是快乐到极致。这才是孩子的‘工作’。”人的精力有限,不过现在孩子有姐姐帮忙照顾,赵华表示除了想念倒不是很牵扯精力。
随遇而安,沉心静气,这便是赵华的“生活哲学”。赵华用“养壶”喻人生,用“折扇”道悟艺术;他对女儿的爱纯粹而不加束缚,对旅行的自由有所期待却不过分强求。“在我这小茶室里一样‘神游四方’。”本版撰文实习生吴非新报记者尹杰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