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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风俗小说最好看的就是描写骑手,描写骏马,描写斗牛和描写病恹恹的贵妇人的文字,偏巧,埃·帕·巴桑这个胖姑姑写的《侯爵府内外》,这几种元素都包括。那么,就要非读不可了。
小说是以胡里安·阿尔瓦莱斯神甫到乌略亚侯爵府主持弥撒开始的,而实际上的主角却是既孤陋寡闻而又野性十足的侯爵府少爷堂佩德罗,整个情节都围绕着他的爱情故事展开。
最憷头的是西班牙传统小说中铺天盖地的对话,你一句,我一句,把读者埋在对话的瓦砾里,爬都爬不出来。还好,胖姑姑没这毛病,即便有,也不明显。其实胖姑姑要是活着的话,也有一百六七十岁了。
堂佩德罗虽然号称是侯爵,肚里却没多少墨水,典型的一个土财主,在择偶上,更注重的是贞洁,所以他在几个表妹中没有选择最小最漂亮的卡门,也没选择有着匀称身段的丽塔,而是选择了眼睛斜视、嘴巴窄小的努契娅,因为她不但有一双桑葚一样乌亮的大眼睛,而且贤惠和心灵手巧,守妇道。
然而,在娶努契娅之前,堂佩德罗的屁股并不那么干净,他跟风骚的厨娘不但有染,还生了一个私生子。本来,娶了努契娅之后的堂佩德罗有所转变,越来越像个绅士,可是就因为他期待努契娅生个儿子而未如愿,却给他生个女儿,他便一蹶不振,再次投到厨娘的怀抱,疏远了努契娅。
可怜的努契娅最后在孤独和寂寞中悲惨地死去,埋葬在杂草丛中,只是十字架高出其他的十字架一大截……
拿到这本书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里,除了读书,寄生在经典作品中,也实在没有别的什么好做,这本书是我为数不多的读过两遍的一本书。总的感觉是,堂佩德罗跟《呼啸山庄》里的希剌克利夫有某些内在的类同。当然,我说的是感觉,仅仅是感觉而已。
结尾是一对半大孩子走来,男孩是曾经跟乞丐一样的私生子,穿的是高档灯心绒衣装,打扮得像个小少爷,而努契娅生的女儿,却穿一件破旧棉袄,两只鞋子破烂得近似于赤脚。读到这里,真的叫人唏嘘不已。
风俗小说讲究的既不是主题的深化,也不是思想的价值,讲究的是韵味、氛围和有趣的民风民俗,巴桑的《侯爵府内外》,光圣地亚哥乡下风光描写就迷人得不行,可圈可点——旁的不说。
另外,值得一说的还有,这是西班牙资助,黑龙江某出版社出版的一套西班牙文学名著丛书中的一本,本来是一桩好事,可人家花了钱,书却出得极潦草,装帧设计也很马虎,叫人扫兴。当然,译笔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