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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张家瑜的文字,尤其是她在回忆过去时,言语平和温暖,就像私密如耳语般和你聊心事。当你打开这本《我开始轻视语言》时,此种特别的意境会让你体味得更为真切。她写到自己的父亲,回忆起小时候,父亲会在晚上睡觉前把家中几个姐弟的铅笔盒拿出来,用心削好一支支铅笔;写到坐火车的经历,回旋的山路,美丽的山雾,平坦的原野,沿轨道运行的火车就像我们的人生,她说,那是“转瞬即逝,稍一闭目,终点就到了”的悲凉。
这些记忆的片段就在她的心里,因没有图像为证,若不化为文字,那将什么也留不下来。幸好,张家瑜是一个忠实的记录者,对于生活,她时而像一个冷静的观察者,时而又如一个多愁善感的小女人,她给我们一一解释场景的时候,仿佛要对着读者揭着一页页的相册,重现当时或美好、或温馨、或失落的场景。
不仅如此,很多时候你能从她回忆的场景里,读懂她如今的心事,包括她为什么痴迷喂鸽子,为什么喜欢将目光停留在街角推着堆满纸皮推车的老婆婆身上,又为什么看到两个穿制服的女孩坐在长椅上便被感动得差点流下眼泪……
凡事种种,都能通过她怀旧的文字浮现在眼前,映出隐藏其中的情感渊源。其实,怀旧对于流逝的岁月和青春不再的生命来说,是对自己的深度解读,也是对自我曾经一切的精心触摸。而这样的情感,怕是像张家瑜一般善于用文字的作家也难以表达明白。我想,正是记忆碎片的生动和深刻,让她开始轻视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