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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是什么?是看不到边际的黑暗,还是没有终点的伤痛?或许,两者都不是。所谓绝望,无非是一个人挣扎在期待、满怀希望以及梦想彻底落空的轮回之中,始终不得解脱。我们之所以受伤,只是在自己绝望的时候,偏偏有那么一个人给我们希望,而这种希望又偏偏要在我们即将得偿所愿的时候彻底落空。
伤怕了的人们经常在问,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很多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因为自己太傻。
【内心独白】
我这个人很矛盾,周全常常这么说我。
其实他不懂,我只是在面对他的时候才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完全袒露出来。或许他的处事原则就是对任何人都要有所保留,可我根本做不到这一点,尤其是面对一段真感情的时候。我想,也许我根本就没看懂他。
生活不是结局圆满的肥皂剧,所以我遇到他,也并不是什么绝处逢生的开始。相反,这段缘分除了治愈我离异的伤痛以外,还带给了我更大的伤害。
两年前,我结束了第一段婚姻。坦白地说,在这段伤心往事中,我看到了自己懦弱的一面,也看到了自己糊涂的一面。和前夫相识相恋直至结婚成家,我始终没有察觉他是一个对金钱极其计较的人,这直接造成了他对我以及我家人的太多不满。事实上,我一直都没想到,在我父亲因病去世后,母亲的寄住会让前夫如此光火。在我看来,她老人家孤身一人住在老屋实在让我放心不下,我接她来同住,无非是为了不让她睹物思人,可前夫却容不得我们的小家里有“外人”。
起初,他的不满表现为挑三拣四,慢慢演变成对母亲的背后议论。尽管我一直试图缓和他们之间的矛盾,但前夫心中的不满最终还是爆发了。
在女儿4岁那一年,醉酒的他突然对着画画的孩子发起火来,随即将前来劝阻的母亲推倒在地,揪着幼小的女儿走进卧室,紧锁房门并且对孩子大打出手。当我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母亲已经报警,受了伤害的孩子蜷缩在卧室一角,不敢大声哭,更不想再见到父亲。
第一段婚姻倘若不走到这步田地,我是不想结束的。因为我是个好强的人,在工作中从不出错,在生活中我更不希望婚姻出现如此大的瑕疵。
离婚之初,我的痛苦无法缓解,直到我登录了某个征婚网站并且遇到周全之后,我才开始渐渐淡忘前夫带来的伤痛。
和前夫比起来,周全是个心思细腻并且极其顾全大局的人。交往初期,他不只对我关怀备至,更对我的家人照顾得很周到,尤其是我那个可怜的女儿,当她第一次见到周全的时候,没有表现出躲避和恐惧,反而和他好得就像亲父女一般。
人人都有软肋,而女儿就是我心中最薄的那一层纸,只要轻轻一触,就能打开我的心。周全,就这样走进了我的心里。
然而,随着交往的深入,我发现周全的面面俱到似乎并不是我的专属。在相亲网站上,我不时地发现他在寻觅新的女人。在他的家里,一些女人的化妆品和假睫毛更让我感到窝火。我很想找他理论一番,可再一想,自己是个离异的女人,女儿又那么喜欢周全,我又犹豫了。何况,交往快两年了,周全除了甜言蜜语以外从未给过我任何承诺,我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把我当成未来的爱人?
是和周全摊牌闹翻,还是为了女儿委曲求全?权衡再三,我决定选择后者。
今年春节,周全一反常态地带我去拜见了他远在安徽的父母。见到我,二老不但没有嫌弃我的过去,反而对我格外和蔼,并一再督促周全要好好待我。这一切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线光芒,虽然周全对我们的关系没有明确,但在他对我的一贯表现以及双方家长的默许中,我似乎嗅到了希望的味道。
这也许是我的命吧。在周全拿到新房钥匙后不久,我就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那个时候,我们每天一起去各种装饰城寻找家装材料,但我还是发觉了他手机的隐隐震动。原来,在我专心布置着自己渴望的新房时,周全已经在和别的女人交往了。
“十一”长假刚刚结束,周全便不再让我去新房过夜。我一方面忍受着他的冷落,一方面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的真实想法。走投无路之下,我给他母亲打了电话,老人家在电话中哭着对我说:“我们也管不了他,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这话让我心头一凉,难道我这般苦苦维持又要换得一场空梦?那天晚上,我特意带着一盒热腾腾的饺子去找周全,我希望自己的温柔能暖回他的心。
得知我已来到楼下,周全惊愕万分,想尽办法阻拦我上楼。
“你想好了!如果你非要把事情做绝,那结果可要你自己承受!”他的语气像是被逼急了的逃犯,我咬咬牙,还是跑上楼去推开了他的房门——他穿着一身内衣,身后还站着一个20岁出头的妖冶女子。
“你先回家!别在这闹!”他的眼睛瞪得滚圆,说话仿佛咬着后槽牙。一阵恍惚后,我放下饺子,极其礼貌地离开了那个让我误认为是家的地方。
那天之后,周全仍旧时不时地发信息给我,说一些不明不白的话,可我却陷入冰冷的不安和猜测中。无数次,我在眼泪中问自己,对于他,我究竟是个什么人?我的付出有没有意义?我还要不要让他做女儿的爸爸?自己的后半生,还要不要和他拴在一起……
【后话】
虽然看得很透、伤得很深,但水仙坦言自己仍然放不下那个负心的人。在水仙看来,即使对方长久以来只是赠她美梦一场,却也无意中治愈了她的第一段情伤。无论如何,她都无法让自己痛恨周全。
前路茫茫,水仙只想让自己快些忘记那些不该发生的过往,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女儿和母亲一个美好的未来。
【专家解读】
不把幸福托付与人
【本期专家】马宝兰
“爸妈在线”天津服务中心咨询师,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擅长婚姻情感、亲子关系的心理辅导。
从水仙的自我心理定位来看,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强的女人,工作中从不出错”,潜台词就是“我是对的,我不可以示弱”,因此宁可选择逃避,也无法面对“失败”。正因如此,她才会过度聚焦于“失败”的导火线(前夫容不下母亲),而屏蔽了她本来可以觉察到的导致婚姻失败的其他因素。
另外,传统女性的“托付心态”在这场情感的纠葛中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以至于当周全对孩子和老人好时,便可轻易俘获她的真心。
事实上,作为现代职场女性,水仙你完全有能力照顾自己的人生,老人和孩子的幸福也掌握在你的手中。正确的心态是告诉自己:“我有足够的能力照顾自己的人生,当我和生命中的另一半在一起的时候,更能增添额外的火花,产生一些独自一人不能获得的成功快乐。”因此,未来无论是选择与周全牵手还是分手,水仙你自己始终是婚姻中的核心。当你把人生的成功快乐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时,就一定能把握住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