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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汉沽地处唐山与塘沽交界,汉沽许多人的父辈均是从山东江浙一带移民过来的,所以,语言上深受齐鲁文化的影响且深远。特别是俗语与发音上,与天津市区的话有较大出入,久而久之,汉沽人形象地戏称为自己的口音为“蚶子味”。许多人感同身受,说汉沽人去外地,相互张口一打招呼,就会有人武断地说:你是唐山人吧?下面的桥段,几百年来经常在汉沽的街头里巷上演:
甲:嘎且?
乙:呱啦呱啦!买点就带。
甲:咋不穿棉脑?都冻得流脓带了!多那扎。
乙:想扎估扎估呢!
甲:净裂蛋!就你这个业障疙瘩……
以上的土话,如不是在汉沽长期居住的人,是很难破译的。试译如下:
甲:干啥去?
乙:转一转!买点菜。
甲:咋不穿棉袄?都冻得流鼻涕了!多脏。
乙:想打扮打扮呢!
甲:净说谎!就你个孤儿……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从北京来到汉沽上中学。在班里,几十个汉沽的学生全是土生土长的,土话连篇,再加上语音的差异,常常令人费解,闹出了不少笑话。耳濡目染中,也浸润到我。但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这个地区丰富而独特的语言特色。如想听懂它,就要结合语境、结合其事件及所处环境来解读与诠释。如:汉沽人管棉袄叫棉脑,管地面叫九地,管列宁叫涅宁,说不卫生是榔柯……虽说一时很难让人理解,但汉沽语言的精粹也令人拍案叫绝。如棉袄,汉沽人念棉脑。在字典中,“脑”字的义项之一就是:指从物体中提炼出的精华部分。从这个层面说,棉袄暖和的程度可见一斑,汉沽人对物件的高度提纯和概括当刮目相看。
还有这个“嘎”字。如果你单从字义来讲,根本理解不了它的含义,但一个字形象、生动、凝炼的程度令人佩服有加,更不要说它的“干什么”为祖国语言节省了多少字符啊!时光易逝,不知上小学时,学生们会不会写错这个字或读错这个音。
据老人讲,以上的桥段虽是在生活中时有发生,但落实在书面语就不会重演。就像南方话尽管语速快、方言重,但还是遵循着汉字的规律与习惯。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地震后,外来人口的不断增加与涌入,汉沽俗语与土话逐渐被新鲜的词语所稀释或扬弃。究其根源,这也是历史的必然与规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