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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志红
大约洋葱因有一个洋姓,地位提升不少,如同七夕不及情人节人气高。我听来的第一个爱情故事,便是“洋葱版”的。
年少时,正陶醉和憧憬在琼瑶勾勒的梦幻爱情中,不说找北,能找到家就不错了,那时就觉得未来生活是如何如何好,比校花还美丽。于是,当从人家嘴中得知这个挠人的爱情故事后,心急火燎地找来书刊细读。文字叙述的是一对情侣为剥洋葱而争执不休。女人为了给男人烹饪一道佳肴,围裙操刀挥向洋葱,可男人见状更是火急火燎,比毛遂自荐还自告奋勇地抢夺洋葱,把他爱的人挤到身后,也把洋葱释放出的辛辣味照单全收……当一盘洋葱炒鸡蛋端上桌时,女人望着“泪流满面”的男人,感动得满面泪流,还满怀一腔非此男不嫁的壮志豪情。
说实话,这个故事不能不感动一位不谙爱情的少年,相信也感动了传播故事的人和他身边的人。我同时也燃起了豪情壮志,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别说一个洋葱,就是一筐生姜、一车大蒜,生咽入肚又何妨?可再往后活,不知怎么就觉得有被“洋葱”呛辣厉害的感觉,无论是影视剧中,还是文字类的书刊上,繁衍的“洋葱爱情”太多太滥,有如春天里的洋葱苗般旺盛,似乎这东西自诞生那天起,就被定性为儿女情长的道具,而其鼻祖还是《廊桥遗梦》里的“洋葱细节”。再说,不就是一个洋葱吗,鳞茎和叶子含有硫化丙烯的油脂性挥发物,刺激人的泪腺是件很正常的事,可洋葱男人硬把葱球当绣球,借物表痴心,又有谁会把有姿有色的红辣椒视为信物?到后来,我也有女朋友闹着要吃洋葱的经历,看来她是存心的,可我偏偏不顺从,在水里剥去洋葱的皮,戴上眼镜切削,到后来索性把头钻进塑料袋站在油锅前……也正因为这样,女友说我这人挺抠门,一滴泪珠都不舍得付出,我说我又不是一级演员,流这泪跟动情不搭界。
我不是说我不喜欢有洋葱的菜品,只觉得洋葱就是一种蔬菜,洋葱鸡片、洋葱牛肉丝、洋葱炒鸡蛋、洋葱炖牛筋、洋葱炒鳝丝,时有口福品味,无论它是白皮的、黄皮的、红皮的还是紫皮的,也无论它叫球葱、圆葱、玉葱、葱头还是荷兰葱。据说这洋葱已有5000多年历史,可硬要将它跟男女情感搭上关系,只有我们如此虔诚。
日前,读到这样的文字:谈恋爱就像剥洋葱,总有一层会让你流泪。又说,男人就好比洋葱,要想看到洋葱的心,就要一层层去剥,在剥的过程中,你会不断流泪,剥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洋葱是没有心的。想来作者一定是女性,且是失恋还涉嫌失态的女子,不然她也不会把男人诋毁得没个人样。再想到的是这么一首歌:“盘底的洋葱像我……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鼻酸你会流泪……”让人多有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