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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年退休开始,58岁的吴秀菊和老伴就开始两头跑,在江北儿子家住半年,又回秀山老家住半年。在婚宴、乔迁宴最为集中的每年10月至次年1月,他们老两口固定住回秀山老家,只为送礼捧场方便。在婚嫁最为集中的去年10月,吴秀菊一共吃了9次喜酒。
腊月没完工资已送完
马上过年了,吴秀菊这几天给算了笔账:去年她和老伴全年的收入不少,超过13万。但看着那本厚厚的红色礼金簿,吴秀菊一阵苦笑:“光是送礼就送出去5.8万元,一年下来根本存不了钱。”
腊月还没过完,但吴秀菊这个月的3200元退休金早就全部送出去了,“腊月十六,侄女结婚,礼金3600元;当天,还有个老同事搬家,随礼300元;腊月二十六,还有个婚宴;正月初二小姨子过生。我还没敢算给各家孙子的压岁钱……”
说起各种礼金,吴秀菊很有感触:“我和老伴都在大单位,同事多,加上几十年的人脉积累下来,人情账算都算不清。”
跟儿子住在主城时,人情相对少些,但该去的还得去。吴秀菊说,送礼是他们整个家庭最大的支出。
收礼送礼压力都很大
吴秀菊家里共有4本礼金簿,有两本是2008年和2010年两个女儿出嫁时收的礼金,另外两本则是她最近7年来送出去的礼金。“以前我不记账,但后来发现人情越来越多,礼金大家越送越重,我必须得记下来。”
送礼最多的一年,是小女儿出嫁的第二年,这一年吴秀菊吃了50多次喜酒,送出7万多元。
“我小女儿结婚时,最重的礼是1万元,她干妈送的,后来她干妈乔迁新居,我还了6000元,就等她娶儿媳妇的时候再还6000元。”吴秀菊说,在秀山老家,亲友间的礼送得较重,慢慢地,也有人把送礼的多少,用来判断两家人感情的深浅。在一些婚宴礼金簿上,4800元以上的礼金总能翻出几个。
记不清从哪一年开始,吴秀菊身边的一些老同事把送礼称为“零存整取”,很多人一年到头存不了钱,婚宴、寿宴、升学宴这些人情世故的花销,占了家庭支出很大一部分。所以大伙也等着自家办酒的时候,一次收回来。
“我还是怀念过去,人情往来表现在礼金上就是个意思。”吴秀菊记得,在上世纪90年代时,谁家有喜事,最亲的亲戚间用36张百元大钞贴出一个“囍”字,是件好风光的事情。但现在,礼越送越大,送礼的名目也越来越多,人情味却越来越淡,“一些大额的礼金,不管是收礼的还是送礼的,压力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