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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狄仁杰真相》
作者:于赓哲
出版:陕西师范大学出版总社有限公司
狄仁杰的父亲知逊担任过夔州长史,但政绩并不显赫,狄仁杰出道时父亲已经退休了,其母系也非贵族。
武则天时期,贵族走背运了,普通家庭出身的官员,尤其是科举上来的更受重视。武则天一生讨厌贵族,武家是小姓,因此受到贵族很多的阻挠和鄙视。当年要立她为后,站出来反对的是关陇贵族集团的几个主要代表,领头的是高宗皇帝的舅舅长孙无忌以及褚遂良、于志宁等。这场斗争是武则天政治生涯第一场激烈的正面斗争,众所周知,最后胜利者是她,由此也种下了对贵族的仇恨种子。
武则天一生欣赏、尊重狄仁杰,狄仁杰也全心全意辅佐她,但是狄仁杰是正统的儒家,他的心其实还在大唐那一面。武则天知道这一点,但她无可奈何。正统的儒家讲究忠孝,无法接受女性当权。《尚书》说:“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母鸡打鸣了,是一家的灾祸,所以自古中国就没有女性君主。就连唐高宗的父亲太宗皇帝也觉得女人当政不可想象。有一次,新罗国善德女王派使者求援,请唐军援助。太宗说:“尔国以妇人为主,为邻国轻侮,失主延寇,靡岁休宁。”谁让你们是女王当政呢,国家咋能有女主呢,要不邻国咋欺负你们呢?
狄仁杰辅佐女皇为他带来困扰,他对此十分苦恼。据说他后来担任宰相时,在一个雪天里去洛阳城外看望自己的堂姨,碰到表弟打猎回来,作个揖就走了,态度很傲慢。狄仁杰跟姨妈说:“我现在是宰相了,弟弟要想做官,我能帮忙。”结果姨妈回答:“我就这一个儿子,不想让他伺候女主。”
有的读者看到这段故事可能会想:狄仁杰是在搞裙带关系,任人唯亲。的确,他给姨妈打包票的那番话按今天标准来说,就是搞裙带关系。不过在唐代,五品以上官员有权力保举至亲子弟,称为“门荫”制度。原本举荐的都是至亲,久而久之,举荐其他亲属的风气蔓延开来,大家习以为常。
对于狄仁杰来说,忠君思想和反对女性当权的思想纠结在一起,这两种思想都来自他从小受到的教育,非常矛盾。周朝取代唐朝,不像其他的朝代更迭伴随着战争和动乱,狄仁杰一生对唐朝很忠,这是对国家的忠,对武则天也忠,这是对她个人的忠。这是狄仁杰一生的主线。
他在帮着武则天治理国家的时候,认为自己是尽忠,是为了武则天好。他临终布下棋子,甚至对政变预先有所安排的时候,仍然认为自己是尽忠,而且也是为了保全武则天的名节。
狄仁杰的耿直、才干和原则性为他带来了人生的成功,但是也给他多次带来危险,他刚出道当官不久,就遭遇到了一次险情,而且还遇到了一件扑朔迷离却又事关重大的案件,自己却无可奈何。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