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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元饰陈平
王继世饰卢绾
梁松饰三老之一
王军饰曹无伤
刘景范饰彭越
电视连续剧《楚汉传奇》篇幅宏大,人物众多,很多天津观众会发现,在这部长篇电视连续剧中,有许多熟悉的面孔,比如扮演卢绾的王继世,扮演陈平的张金元,扮演曹无伤的王军,扮演纪信的彭国斌,扮演彭越的刘景范,都是天津人艺的著名演员。
天津人艺的副院长张金元说,其实参加《楚汉》演出的天津人艺演员共有11人,除了前述几位,还有郑天庸、路国奇、付晓博、杨钧、梁松、胡敬佩等,如果不是因为拍摄时间与剧院的演出任务有冲突,参演的人艺演员还会更多,而这都是因为陈道明的大力推荐。
数年前陈道明定下了合作
陈道明是天津人艺1983班的学员,许多年来与天津人艺的关系一直很密切,每年回津探亲的时候都会把老同学、同事喊去聚会一下,很久以前就有和大家一起合作一次的念头。张金元告诉记者:“五六年前他就提到过想演刘邦,跟我们说到时大家要合作,他这几年也一直在做案头工作,几乎把汉史都读了一遍。”剧组正式开机前,陈道明给张金元打了一个电话,希望张金元多推荐一些天津人艺的演员,原则是第一别在乎演什么角色,全听剧组安排;第二是别在乎片酬多少。张金元整理了全部天津人艺演员的资料送到剧组,还带着所有人专程去了剧组一趟。
在剧组,陈道明常常会把老同事老同学聚在一起吃饭,饰演三老之一的梁松有一次在片场给王军打电话,结果正好陈道明在旁边,听说梁松来了,马上派车接他一起去涮羊肉,那天演萧何的杨立新拿了两瓶五粮液,还有天津人艺的几位一起联谊,吃饱喝足之后杨立新开玩笑说:“以后有天津人艺的一起吃饭我就不来了,你们一帮说的都是天津人艺的陈年往事,讲的还都是天津话,我这插不上嘴也听不懂。”
陈道明对天津人艺年轻演员的保护也很让人称道,比如彭国斌在剧中饰演纪信,他与陈道明是第一次合作,因为每天拍戏的台词改动很大,再加上与道明搭戏紧张,第一天拍对手戏的时候台词没记下来,拍了一条汗就下来了,陈道明也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对导演高希希说:“高导,你看外边的天光正好,如果晚一点拍外面的戏,怕是光不够了,咱们要不先把外景拍了,光没了再拍内景。”高希希马上答应了,其实彭国斌心里明白,那是陈老师给他留面子,给时间让他背词。果然外景戏拍完,再回来,彭国斌词也记熟了,信心也有了。
见不得浪费王继世成“好厨子”
王继世饰演的卢绾戏份很重,基本上是从头到尾跟在刘邦身边的贯穿人物,作为一位年近六旬的演员,能够演这么一位武戏不少的角色,得益于他多年坚持不懈的锻炼:“对于演戏,我不敢怠慢,这些年每天都坚持练功,当一个演员必须要学会梳理自己的声音形体,才能够支配自己。每天我都会起早开声、练钢琴、跑步,这样才能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即使如此,很多时候也得特别注意保护好自己:“一个是注意烟火,拍攻城的戏,坛子外边裹上棉纱再浇上煤油,点着了手上一点,一抹就是一块皮。还有跑炸点,你要知道怎么跑往哪跑,提前要找烟火师跑一遍,这样才不会伤到自己。第二就是骑马,我以前在拍电视剧的时候学过骑马,结果没学好把左手手腕摔骨折了,所以拍《楚汉》自己心里也没底,我就找马术队的去问要领。人家告诉我,马很聪明,你不会骑的一上去它就知道,它会欺负你,你得和它建立感情,我们每个人的马基本都是固定的,所以相对容易建立感情。我就常拿别人吃剩的馒头菜什么的去喂马,喂的时候还得跟它说话:我对你可不错啊,你可千万别摔我啊,时间一长,还真管用。”
生活中的王继世比陈道明大一个月,剧中的卢绾则是刘邦的发小兄弟,左膀右臂。而王继世到剧组的第一天,陈道明和导演组商量,任命他为演员队长。“这个队长其实就是负责照顾大家的,比如工作人员穿得都很多,演员不行啊,都是单衣单裤,大家受不了,我就代表演员找剧组要帐篷,帮大家要棉衣。”在刘邦身边的这几个演员里,王继世的年龄最大,自然也就担当起了老大哥的角色:“看着大家吃剩的盒饭扔了可惜,我有时会给大家熬成稀饭,拿到片场去,热热乎乎的特别受欢迎。没有我的戏时,我就回宿舍给大家熬一锅丸子汤,大家总有热乎饭吃,他们开玩笑说我做饭好吃,是个好厨子。刘邦这边这哥几个凝聚力特别强。很多剧组生活枯燥,各种矛盾频出,而这个剧组6个月也没发生演员打架的事儿。”
天太冷张金元铰了两件毛衣
张金元是陈道明在人艺学员班的同班同学,受道明的委托推荐演员,基本上成了所有人艺演员的后勤部长,拍戏的几个月往返于天津和各个拍摄地之间,忙得不亦乐乎。最初,剧组定的是由他出演灌婴,是陈道明找到导演说张金元适合演陈平,这个重要角色才最终由他出演:“我和道明从小就在一块儿,话剧合作过很多,之前合作过电视剧《浪淘沙》,这是我俩第二次合作,熟悉的好处就是演起戏来无陌生感,交流适当。那时我们每天晚上拍完戏之后都要开会,研究第二天的剧本,互相也会探讨一些情节和台词。”陈平的戏份中,大段的台词很多,陈道明告诉张金元,你说台词的时候就记住四个字:“龙飞凤舞”,张金元一下子就明白这其中的内涵了。
让张金元印象最深的,就是拍这部戏的冷:“11月开机,转年5月杀青,最冷的时候都赶上了,幸好那时候涿州、易县都没怎么下雪,否则就更冷了。记得我们有很多场吃饭的戏,菜搁那儿一会儿就冻上了,再拍时就得拿筷子搅和,搅和完了上边就一层白花花的冰碴儿,跟白糖似的,大家就开玩笑说,观众要看细点儿,准得说汉朝怎么做菜放这么多糖呢。”在河北省拍戏时还好,到了横店拍刘邦做了皇帝以后的戏就更冷了,全部人都在大殿里,没有窗户没有门,又见不到太阳,风还嗖嗖的,一拍就是半天,真是冷到骨头里。张金元为了保暖,里边穿了两件羊绒毛衣,结果穿上汉代服装之后发现毛衣领子太高,穿帮了,张金元也没辙,就告诉服装老师:您把我这毛衣领子给铰了吧,然后给绷上点边儿,就这样,几千块一件的毛衣就给毁了,好在那几天的戏拍得还算暖和。张金元说这两件毛衣还留着呢,今后拍戏还能用得上。张金元说感觉最舒服的一场戏就是安排储狗去卧底那场戏,虽然是夜戏,虽然是外景,虽然是大冬天,不过旁边点着四五堆篝火,一点都不觉得冷。
片场人山人海刘景范挨了饿
刘景范是一位大家比较熟悉的演员,之前在电视剧舞台上塑造过很多观众熟悉的角色,虽然经验丰富,但他说自己之前拍的年代戏、现代戏比较多,拍古装戏比较少,这次经历的感觉就是戏演得很过瘾,但条件很艰苦:“剧组给我的感觉就是太庞大了,最多时片场五六十辆车,到处都是人,你自己带的水一定要放好地方,要不一乱了找不到,一天都没水喝。”
天津人艺参演《楚汉》的11个人,基本上都是刘邦阵容的,大家在一起,互相也能有个照应,但是刘景范饰演的彭越则是单独一个阵营的,他的戏基本上和大家都不在一起,周围的人也全都不认识:“我们在易县拍戏时是在永定河的一个河套里拍,因为怕穿帮,车都停得特别远,走好远才能上车。最不适应的就是吃饭,因为人太多,开饭时也没人通知,周围又都是年轻人跑得快,我的鞋又不合适,走也走不快,挤也挤不动,等轮到我上前时,饭和菜都没了,所以第一次在现场拍戏时,愣是饿了一天。后来明白了,不抢就没饭吃,挤不动也得挤,第二天放饭时看着哪儿人多就跟着一块儿跑,就这样等排队领到饭时,月亮都已经出来了。月亮地里吃饭,也是一种经历。”
刘景范也遇到了一次意外:“拍彭越攻城的一场戏,我这胡子粘了半天,所有人衣服也穿好了,兵器马匹火把攻城器械都准备好了,忽然一辆汽车就开来停在片场,下来一帮人不让拍了,这应该是剧组的协调出了点问题。结果就全队收工,第二天再拍。第二天特别顺,这也说明剧组的协调能力还是很强的。”刘景范说拍《楚汉》很过瘾也有遗憾:“本来戏里我最终的戏就是刘邦杀彭越,不过那个时候剧组已经转到横店拍摄了,而剧院的话剧《风华绝代》也正在演出,我实在去不了,所以彭越之死只是通过台词来说明了。”
从忠臣到叛徒王军的好戏被删了
开始通知王军的时候,告诉他要演的是纪信,这个人物是替刘邦死的,汉朝开始兴建的忠烈祠就是刘邦为纪信建的。王军查了大量资料,做了笔记,准备大显身手。等到了片场,才得到通知,王军改演曹无伤了,而这则是一个私通敌人而被刘邦杀死的叛徒。从忠臣到叛徒,已经找到很久的感觉一下子没了,只好仔细读剧本,重新找感觉。
刚开始去涿州,王军路不熟,每次都是坐长途车来回,去一趟三个多小时,回一趟三个多小时,大量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后来知道怎么走了,就自己开车来回,方便多了,因为这种方便,也让他觉得很遗憾:“因为来回方便,一个多小时就到,所以在片场一拍好自己的戏就惦记回家,几乎就没怎么在剧组待着,这个戏和别的戏不同,基本上没剧本,每天都是现改好剧本发到演员手里,你今天不在,明天一早拍你来不了,自然就不写你的戏了,其实曹无伤这个人物能有很多戏,就是天天往回跑,自己给耽误了!”另一个遗憾就是,王军认为自己拍得最好的一场戏,播出的时候被剪掉了:“有一场戏是我带人去抢粮,那场戏拍得很辛苦,我不会射箭,武打设计教了我半天才掌握要领,那场戏拍了两个多小时,反复在马车上跳上跳下,拔箭射箭的动作一气呵成,自己看回放的时候很兴奋,后来不知为什么给删了!”
新报记者宋晓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