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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西开教堂 刘利祥摄
冀振忠 提供
刘利祥摄
在天津有一批方位词加“开”字的区域地名,而且还都不是小地方,比如“南开”、“广开”等,这种地名在国内城镇地名中极为少见。您知道这东南西北都是以哪为参照物,嘛时候叫起来的吗?这“开”字是嘛意思?“老西开”和“西广开”都带“西开”二字,这俩有嘛关系?为嘛“东开”至今也没叫起来?
“南开”名气最响亮
说“开”字地名当然第一个就得说“南开”。最早时候的“南开”指的就是天津老城南门外以西的那片开洼荒地,放在今天就是南马路和南门外大街相交的西南一带地区。清康熙年间,开辟为洼地种稻。到了1901年城垣拆除后,当时的居民逐渐南移,这才逐渐开拓成为了城区,但民众仍习惯管这叫“南开”。
那这块地是怎么走向繁华成为中心城区之一了呢?话说在1903年,比利时商人在西门外广仁堂的南部,营建了电车公司。1907年天津第一私立中学堂迁到电车公司的南边,改名为“南开学堂”。这电车公司和南开学堂是南开地区走向繁华的标志。尤其是以地为名的南开学堂,让“南开”这个寻常的地名因南开大学、南开中学的声誉而享誉全国。
在天津人的话语中,“南开”包罗的内容有好几种,得根据语境来判定。比如说“南开、红桥”,这“南开”就是行政区;比如说“南开、天大”,这“南开”就是南开大学;比如说“南开、耀华”,这“南开”是南开中学;比如说“娘家在城里,婆家在南开”,这“南开”就指区片名。您得注点意,说的这区片可不是行政区,“南开”作为和小白楼、小树林、丁字沽等同类的区片名,地域范围大致说的是北起南马路,南抵原来的墙子河,东至南门外大街,西至南开五马路、广开大街一带。
“北开”市井最浓郁
“北开”最初指的是天津老城北门以北的开阔地带,就是现在红桥区东部河北大街和北营门东马路交会处东南一带,东临北运河。清光绪年间,周盛传因镇压捻军有功,受赐在这建造了周公祠。后来逐渐形成卖艺场地和旧货市场。
一说到“北开”旧街商家店铺的旧闻,今年64岁的冀振忠老先生记忆的闸门豁然打开。1960年以前公私合营时“北开”一家店面挨着一家店面,北营门东马路两边都是二层小青砖楼,小楼上面住人家,下面开店铺。马路靠近福聚昌铁厂两侧都是做小买卖的临时摊位。卖布头的、卖估衣的、卖旧物件的、拉洋片的、耍猴的、卖小吃的,热闹非凡。老人家能挨家挨户地回忆起每一家店铺。比如道口西面的益生源饭庄,饭庄门脸气派非凡,饭菜口味、服务质量上乘,天天坐无虚席,顾客盈门;比如小迷糊家开的麻绳制品店,出售各种麻绳、麻袋、麻坯制品;比如老孔头家开的日用杂货店;比如街北面的傻佬九家的水铺,老八、老九全是光棍一条,一辈子未娶媳妇,专靠卖凉水、热水为生,凉水按挑卖,专人挑水送到家门口,热水按暖瓶、水壶的大小收钱。最耀眼的还属万华春鞋帽店,晚上橱窗灯火通明,北京、天津各种名牌鞋帽一应俱全,客人川流不息。
不过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天津著名的炮台渡口(北开渡口),这里有摆渡迎送去河北和来红桥的过往路人,二分钱一位。最早使用渡船接送过路人员,后改成几条渡船拴在一起连成渡船桥,中间设收费站收费,是当时唯一连接河北和红桥的水上通道,渡口每天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渡船客形成了海河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老西开”“西广开”不在西门外
按照上文的逻辑,很多人应该认为“西开”就是天津老城西门以外的开阔地了。其实不然,天津有两个叫“西开”的地域,一个是“老西开”,一个是“西广开”,但各色的是这俩地儿都不在西门外。
“老西开”挺特别,指的是法租界一带,今天的滨江道国际商场附近,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西开教堂”,教堂前面原来有个教会办的中学就叫“西开中学”(今二十一中),后来泛指南京路与营口道交会口以西一带。当时的天津人为什么不管老城的西门外叫“西开”而管这片区域叫“西开”?是否因为早期法租界在海大道(今大沽路)以东,而海大道以西还很荒凉,所以这就被称为“西开”呢?这还有待考证。
还一处就是“西广开”,这地儿也比较特别,在天津老城的西南角附近。1901年随着城里居民南迁,“南开”形成了。这个“西广开”就是“南开”再向西扩展的开拓地。随着南开民居建筑不断向西开拓,这一带才逐渐繁荣起来,所以就叫做“西广开”,字面义就是城西宽广开阔的新建繁华区。后来由“西广开”又派生出了“广开大街”、“广开新街”、“广开后街”等地名。但这块地界为什么被叫做“西广开”不叫“西南开”,也是一个让人费解的问题。
如今,“广开”已成为南开区街道办事处的名称,东起南开五马路、南丰路,西至津河,南到长江道,北抵西关大街,合并了原西门南、蓄水池、六合市场、东甡里四个街道办事处的辖域。
“东开”记忆最淡漠
天津有南开、西开和北开,惟独“东开”鲜为人知。很多人都怀疑到底有没有过东开,如果有的话这东开在哪?虽然现在东开的名字人们不是很了解,但天津既然有北开、西开和南开,就应该有东开,可能是这个地方的名称存在时间很短,没有叫起来,所以人们的记忆很淡漠。
东开如果有的话,应该在哪呢?这是很多历史学者一直在研讨并有争议的问题。有的专家认为大致方位应该在天津老城东门外的海河东岸,以前的盐坨后面。由于这一地区开发的比较早,老地名没有完全叫响,就逐渐随着新开发后的地名的兴起而逐渐消失。而且开发越早的地区,更替就越快,老地名保留的程度就会越低。也有学者认为,东开其实就是现在小树林以北的王串场,因为“开”是开阔地的意思,它的边界要延伸到再看见村庄才对,在王串场新村没建之前,这里很辽阔,往东应该到赵沽里才是边缘,所以赵沽里以内应该都是东开。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在清同治九年(1870年)的《续天津县志·郡城壕墙图》中明确标有“东开”字样。因清末乃至解放之前,“东开”发展程度远不及“南开”“西开”等地,所以“东开”的叫法也渐渐淹没无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