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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锋如果活着,今年73岁。我比他小三岁,属于同时代人。1962年8月,在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因公殉职。1963年3月5日,毛泽东主席发出了“向雷锋同志学习”的伟大号召。我认真地读报刊上发表的关于他的光辉事迹,读《雷锋日记》,我真的被他的精神所深深感动,常常眼含热泪,不能自已。一方面,我为自己没有达到他那样的思想境界而惭愧,另一方面,又为自己是他的同时代人而自豪。雷锋是一代青年的圭臬,是时代的旗帜。
毛泽东题词没过一个月,4月1日的《中国青年报》,便发表了贺敬之的《雷锋之歌》,整个中国立时掀起一股激情澎湃的歌颂雷锋的诗的浪潮。我所在的学校也不例外。大约是5月,紫丁香花如淡淡的紫雾弥漫了校园。这时候,传来一个好消息:学校决定与长影联合举办歌颂雷锋诗歌朗诵会。我和王德才同学闻讯,当即准备再来一次合作:我写诗,他朗诵。此前,我俩曾合作过一次,反响不错,系主任张松如(公木)先生和系总支书记李昭恂同志都给予了肯定。那几天,为了写这首诗,我重温了雷锋事迹和日记,对照自己,思考人生。很快,一首一百多行的政治抒情诗《雷锋的脚步》就写出来了。时隔50年,我依稀还记得开头的几句:
雷锋的脚步/踏的深/踩的重/烙印在大地上/镌刻在人心中
朗诵会在图书馆楼的小礼堂举行。长影的向隽殊、陈汝斌等著名配音演员,朗诵了《雷锋之歌》以及其他作品,座无虚席的小礼堂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王德才走上舞台,开始朗诵《雷锋的脚步》。他嗓音洪亮开阔,吐字清晰圆润,感情丰沛饱满,节奏舒缓适度。我坐在台下,也被征服了。我甚至怀疑,这是我写的诗吗?朗诵诗,朗诵的好坏至为关键。《雷锋的脚步》因了王德才的朗诵而插上翅膀。很长一段时间,校园里到处都能听到校广播站播放的配乐诗朗诵。后来王德才告诉我,朗诵会结束时,长影的同志还找到他,希望他能到长影做特邀配音演员。
雷锋走了,但他的脚步没有停,雷锋精神激励着后来者,激励着战士茁壮成长。1979年,我在66军后勤部工作时,有感于连队猪场饲养员不怕脏累喂好猪的事迹,又写了首短诗《雷锋激励我的心》,寄给《解放军文艺》,很快就发表了。当时编发稿件的编辑雷抒雁给我来信说,用雷锋精神培养人,是部队文艺创作的重大主题,希望今后不断来稿。同时他又指出我的诗歌的不足,告诉我,要虚实结合,太实了,必然限制了理性的开掘和想象力的发挥。后来我读他的《小草在歌唱》,我才体会到他的诗歌观念的高妙。如今抒雁已逝,我不能不落泪。是他,让我的《雷锋激励我的心》得以问世。
有言曰:公则千古,私则一时。雷锋离开我们半个世纪了,而他的脚步依然铿锵有力,奋发向前。雷锋精神不仅仅属于今天,更属于未来。雷锋精神是共产党人道德伦理、思想品格的集大成者,是毛泽东思想浇灌、哺育出来的灿烂花朵,是中华民族先进文化的时代标志。基于此,我在2012年雷锋逝世50周年的时候,写了感念雷锋的第三首诗《雷锋词典》,最末一段是这样的:
翻开这部二十二页的巨著/一股正气扑面而来让它/扫尽我们心灵上的阴霾吧/心灵无云每一个脚印/都会金光闪耀
我的诗,就是这样跟着雷锋走,直到永远、永远。
作者简介:颜廷奎,1968年当兵,1959年发表诗歌处女作,著有诗集《五片枫叶》。部队转业后,曾任百花文艺出版社编审。
题图为电视剧《雷锋》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