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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新华
《北京晚报》1980年复刊的时候,我作为北京知青还生活在延安。报纸是复刊了,可是在延安发行吗?我马上到延安邮电局,询问能不能订阅《北京晚报》,答复是不能。于是,我赶紧往家里写信,和家里约定好,他们看完的晚报,每个星期用印刷品邮件给我寄一次。
当我第一次接到寄来的晚报时,小心翼翼地捧着,却不敢打开,心里起疑问,还是那灵活诱人的风格吗?撕开包装纸,小心地把报纸展平,除时事新闻、文体新闻版外,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一个的小栏目,“在今天的日报上”、“国际短讯”、“一分钟小说”、“谈北京”、“百家言”、“一夕谈”,还有久别了的“五色土”图标,太熟悉了,太过瘾了,我从心里欢呼,晚报又回来了。从那以后,家里每个星期都要给我寄一次晚报。
这样过了几个月,又产生了新问题,报纸给我寄来了,家里人再想看怎么办?再说,邮寄也有过丢失的时候。我当时在厂子弟学校任教,每年有寒暑假,我再次跟家里协商好,家里把晚报给我逐期留好,待我放假回家再看。于是,每次回家,前三天我足不出户,一心一意看晚报。先粗看后细读,如饥似渴。连续几天,我把报纸放在床上,自己端坐小板凳,从头到尾,恨不得把几个月的报纸一下子全装进脑子里。
就这样,三年间邮寄看报和集中看报成了我阅读的最主要方式,《北京晚报》成了北京“晚”报,有点过期过时,可是我没有一点抱怨,借用冯巩小品里的一句话说就是,好饭不怕晚哪!
1983年,我终于如愿以偿在延安订到了《北京晚报》,心里真是乐开了花。新报基本上三四天以后就能看到,每天下午手捧着新来的《北京晚报》,睁大眼睛寻找报纸上刊登的北京每一点变化,一幅照片、一条消息,都能引起幸福的回忆,也时时为家乡建设的新成就而兴奋。听说我订了《北京晚报》,北京知青或者来我的住处看报或者借走,有的知青干脆也像我一样订了报。一份《北京晚报》,开阔了我的眼界,丰富了我的知识。在给学生上课的时候,在班里出墙报的时候,在编辑厂报的时候,摘录引用几段《北京晚报》上的知识小品,往往会增辉不少,这也成了我的绝活儿。以后,调回了北京,阅读晚报更成为我每日不可少的一“餐”了。 X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