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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漕运发展的历史
一部漕运文化的史诗
春妮忽然觉得眼里一热,急忙掉转了头,低头出门去院里抱柴火。
小莲接着说:“你大嫂都给你缝补好了铺盖和穿的了,还有没拾掇的吗?这一回一定开个好头,万事开头难,干长了扎下根就行了。多请教你大哥和几位哥哥,他们也都是年岁不大就上了船,就是没你的船大,要遇上大风小气走不了就湾住船,紧赶慢赶,早晚到港,这跟坐船出门一样的道理。千万不要毛头火性,平平安安的好让我们放心。头一年就是不赚钱,弄上个吃就识局,赚钱的日子在后面,过长久日子,不计较一趟买卖就发了财。”
琴生认真听小莲说道,点着头。他将一块夔龙玉佩掏出来,轻轻放在春妮和她娘中间的炕沿边上,对春妮和她妈妈说:“这是老教谕所赠之物,他见我即将领船远航,特作馈赠,并嘱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见利不亏其义,临危不变其守。经商之道重有信义,晋徽两大商帮之所以能够作大,各有遵奉,杨柳青大营客商帮在新疆成功,那个安文忠原先就是给我家拉纤的,现在已是非同凡响,亦是忠义为本诚信当先,切莫见小利而忘大义成为眼光短浅之辈。君子不可无玉,老人家就把它送给了我。这玉佩虽然不像和氏璧价值连城,但是听老教谕讲也有来历,要善自珍摄。我大嫂怕我在船上搬东扛西摔坏了,就让我今天特意带过来,托付春妮替我保管。我大嫂说春妮心细,会收藏保管好的。”
春妮娘儿俩听了,不由一愣,然后春妮抬头凝眸与琴生对视了许久,春妮白皙的粉颈瞬间飘泛出红霞,低下了头。
小莲的心头,顿时翻开了花。面对着这晶莹剔透的玉佩,她看到了老教谕父女对待琴生的一片心意,明白了荷花在春妮身上的良苦用心,不由得嗟叹不已。于是,让春妮用手帕包好,细心收藏。
琴生见春妮将玉佩装在衣袋里了,就对小莲说:“我船上没有会做饭的,现请一个已经来不及了,平时饭没少吃,就是自己做不来。”
小莲道:“庄稼饭没什么难的,不外乎贴饽饽熬粥,炒个白菜萝卜什么的,一看就会。现在咱们就做饭,我做一个你看着,一学就会,没有几天力巴,做两回就会了。”说着小莲就动手,切菜炒菜。春妮蹲在灶前烧火,挑拣从河边买来的小鱼,小莲将炒菜的顺序一一教给琴生,刚开春,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菜,一个素炒白菜,一个萝卜熬小鱼。
春妮将玉米面和好了,贴饼子的时候跟她妈说:“妈,您歇会儿。我贴饼子叫琴生看。”说着就两只小手叨登起来,将一个玉米面团往热锅边上一贴就听“哧拉”一声贴上了。她看了一眼琴生,微笑着说:“这是热锅所以一贴就贴上了,切记不能凉锅贴。”
“凉锅贴饼子——出溜。”琴生接上话茬说:“原来这句俏皮话出处在这里呀。”他一说完,小莲母女“扑哧”笑了起来。
“你来试一试。”春妮示意琴生练练贴饼子,琴生就伸手叨登面团,贴了两下很不是样子,但贴得很牢靠,就歉意地笑笑说:“我贴的不好看,一会儿我来吃吧。”
“好看赖看还不一样吃么?”春妮说。
“好看的既可口又可心,看着就痛快。”琴生说。
春妮见琴生难为情,就把住手教琴生贴,终于把饼子都贴完了。春妮高兴地笑着说:“你还真灵,一学就会了,贴的还挺好。”
琴生窘得不知说什么好,看着自己的手笑着说:“把我的手印子都贴上了,还好哩。”
此时,跑不了收拾完东西,跑着去叫白原,让他过来吃饭,吃完饭就上淀头了。小莲见跑不了去找白原,猛想起白原心灵手巧,就对琴生说:“白原有时就帮他妈做饭,还会擀面条,让白原做饭就行。”
春妮听了却说:“谁会也不如自己会,留意就学会了,学会了自己先不挨饿。”琴生听了点头称是。
春妮想想又说:“伙食主要别做生了,火号要大点儿,吃了生东西会闹肚子。厨具要干净,经常擦洗。不吃不洁净的东西。吃要熟,穿要暖,你是一船之主,大事小情全凭你拿主意,出门在外一定要处处加小心。得空就把船撑回家歇歇,别让人惦记。”
正说着话,跑不了叫来了白原一家子,于是大家围坐在一起吃起贴饽饽熬小鱼。吃饱喝足,扛上行李,乘上琴生棹来的渔船,辞别了李家庄。春妮春燕和一岸的人直送到船影消逝在红艳艳的晚霞之中。
当天,白原、跑不了、老船工聚在琴生的船上,天黑下来以后,二娃踏着夜色悄悄来到水坞头登上大船的跳板,白原他们见了连忙接过他的铺盖卷,二娃不愿意放手,跑不了还是抢着接过来,可跑不了接过来一看,只是一块又薄又小的棉絮,还有一捆干稻草,不禁惊叫道:“你就盖这个……这就是你的被子?”
琴生闻声走出舵楼,叫住跑不了说:“快拿过来。铺上挤着睡,暖和就行了。等咱们赚了钱再置买新的。”说着他对二娃说:“你妈那边都安排好了?”
“你大嫂子又给我妈煮鸡蛋吃哩,我妈知道我跟你上船高兴得都哭了。我嫂子也去看我妈了。”二娃面有喜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