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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允强迫驻军
从“自唱逼宫”到维持会,期间鹿钟麟鹿司令尽职尽责,是故宫人心目中的英雄军人。民国十四年(1925年)9月,有人倡议把故宫文渊阁所存一部《四库全书》,交给某书局付印,想把这部书运走,清室善后委员会为保全《四库全书》,想在文华殿与文渊阁之间,砌一道墙,把文渊阁与文华殿隔开,圈到这边来。同鹿司令商量,鹿司令马上同意并派了工兵一营,连夜砌了起来,以后还设岗监视。鹿钟麟重情重义、洁己奉公、知大义明是非,实在是难得的好军人,这一换防虽不是永别,可故宫方面仍觉得是一件损失。
时局又有变,段祺瑞的腰杆是西北军,段政府的存在全是依托着这支队伍,直鲁联军大举进逼,西北军负隅顽抗却收效甚微,不得已撤出北京城,段政府也随之垮台。
故宫博物院成立以来闹得全国沸沸扬扬,鹿钟麟的队伍在北京城里一夜之间退得干干净净,随后浩荡的联军涌进来。进驻的联军第一时间就打起了故宫的主意,这些军人哪里晓得文化国宝的重要性,他们只是知道里面的东西值钱,谁得到了谁便可以享用一生。当时北京处于没有政府的真空阶段,只有王士珍等一帮元老,组织了一个临时治安维持会维持着。
4月23日下午,风风火火的一伙人来到神武门,兵马车辆一应俱全。两名军官气势汹汹地要见故宫办事人员,并要求立即腾出地方,明天派兵驻扎。在场的人吓得瞠目结舌,他们走后马上告知庄先生,庄先生问明情形,又赶去治安会,把这事告诉给王士珍、赵尔巽等。庄先生这边说:“故宫实在愿意有力的人继续负责维持,但是必须先有一番手续,如果不等候交代,强迫来驻军,那么故宫关乎历代文物,万不能拱手让人。”那天正赶上治安会中的元老们在外交大楼替联军接风洗尘。就在席间,当面询问各军长,是否确有其事?各军长皆表示不知此事,铁定了是手下擅自行事。依各军长的意思要勒令禁止,京畿警备司令王翰鸣当时在座,也声明要出布告,严禁神武门故宫驻军,如有军队来往,可电告司令部,由司令部派员与其接洽。
第二天,果然有部队开到神武门来,警备司令部派了李继舜等三位参谋赶到故宫,严重交涉才把部队开到别处去,李参谋又手书一份布告张贴在故宫门首,以后严禁军队驻扎。
故宫博物院三个月苟安无事,原来依附在清室华袍上的蛇虫鼠蚁又开始有星星之势。当初鹿司令的部队在京,是有“逼宫”这么一出戏的,那些清室的遗老和无聊的政客们不敢轻举妄动。现在鹿司令的部队出了京师,他们便都复苏起来,公然以清室内务府的名义,向国务院上书,多以为国民军时代的设施易于摧毁,竟肆无忌惮地要求溥仪回宫恢复优待条件。
这样风起云涌地闹腾着,两边的势力都在暗中较着劲。吴佩孚终于公开发表解决方案,报纸上披露,经内务部部务会议核议决定,反对溥仪回宫及恢复有关优待条件,提出应付办法四项。由于这是一个密议,报纸上并没有有关事项的具体文字。
7月10日,国务院会议,这一案件被秘密决议了,定由各部各派一人,为故宫博物院保管员,并没有具体的办法规则颁布,此事对外密不发表。派员都是些门外汉,对于故宫的事项一无所知,做起事来无从下手,所以以后又屡有更改。到了14日的内阁会议,才正式通过了改组故宫博物院的办法,成立故宫保管委员会,由国务院函聘委员21人,旧人之中只留了汪大燮先生和庄蕴宽先生两位。
北方文艺出版社出版